不曾想过和离,那么自然就是要把程墨当做自己的夫君来看待了,可惜程墨并没给她这个机会,他总是对她冷眼相对,眼中夹杂着淡淡的厌恶,后来程娇登场,她瞬间就懂了自己的境地,再也不做非分之想。
原来的柳苏那般爱程墨,都不能让他对她产生那么一丝爱怜,她又有什么资格呢?后面程墨的做法让柳苏越来越讨厌他,这才催使了柳苏产生从将军府逃走的想法。
任何想法都不是突如其来的,能发展到如今所有人都是推手,但是程墨能有现在的下场,跟他自己也有着万般的联系,这谁都怪不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件牢房,狱卒想上前打开大门,被柳苏阻拦:“不必,这般就好。”她不想踏进牢房,也怕程墨对她做什么,一切还是要小心为妙。
“你先下去。”柳苏没有回头,而是目光探寻至牢房中的人身上,他背对着她侧躺在地上,身后一个大大的‘囚’字,头发凌乱,瞧上去已经许久不曾梳洗过了。柳苏没一会儿就闻到牢房里的味道,恶臭难忍。
她抬手遮了一下鼻尖。
程墨自然是听到了柳苏的声音的,他僵硬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坐起来,随后转过身看向柳苏,“你来了。”
此时此刻这里只剩下柳苏跟程墨两个人,相隔一扇牢门。
柳苏早已把原来的柳苏的记忆全部都接收完毕,事实上,直到原主死亡的前一刻,她都是深深的爱着程墨的,无怨亦无悔,她憎恨任何人,唯独不憎恨程墨。
柳苏到这一刻也无法理解她的感情,却深深地为她感到难过,她这一辈子承受了太多,一丝一毫的幸福都没感受过,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被所有人辜负,付出的万般感情皆付诸东流,无人珍惜亦无人看重。
程墨便是她在黑暗中唯一的救赎了,只可惜这个救赎并不打算拯救她,反而一直拿背影对着她。
柳苏微顿,才道:“来看你最后一眼。”
程墨好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对不起你,柳苏。”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对柳岚是什么感官了,只是对柳苏感到万分抱歉,是柳岚一直影响着他,给他灌输柳苏所有的不好之处,只是那些‘不好’全部都是虚幻的,他一直在误会她,不解、冷视将她越推越远。
有过后悔之情吗?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他已经说不清了。
柳苏扯了扯唇角,“是不是太迟了些。”她已经不在了啊。
“是啊……太迟了……”程墨声音放得很低很轻,他抬起头来看向柳苏,“请问娇娇如何?”
“她过得很好,比你想象的要更好,她比她母亲更加出色,她正直勇敢、坚韧不拔、冷静理智且万般谋略,最终替皇上拿下了匈奴,甚至登基称帝,将匈奴改号为尽夏。”说到程娇,柳苏语气微妙起来,带上了点点笑意。
程墨抬起手捂着眼睛,又是一阵沉默,“我这些年以来……好像总是活在回忆里,说起来似乎很在意这个女儿,但也只是表面上而已,她能有如今,其实跟你也有关系,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她怎么样,也跟你无关,你半分不曾帮到他,反而给她拖了无数后腿,若是不曾出身程家,她会过得更好。”柳苏俯视着程墨,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所以,你最没有资格替她来跟任何人道谢,程墨。”
“只可惜出身无法选择呢。”
如果不是柳岚和程墨的女儿,程娇不会被危叙言盯上,被爱的男人玩弄于鼓掌间,更不用到匈奴去,成为六个老男人的玩物,一路走来程娇受了太多的苦,这些又要跟谁去说。
“你说得对。”程墨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神色,“一切源头皆在我。”
“爱了不该爱的人,害了不该害的人……”程墨笑了,那是苦笑,他不无辜,但他其实也是受害者,他最不该的便是不相信林若幽是被陷害的,犹记得当日林若幽被封时那绝望的神色,他只是看着却什么都没做。
可他其实也无能为力,纵然心存疑虑和怜惜,却不能为了她一个人葬送全部,只能说是不够喜欢她,前途对他来说比林若幽更为重要。
但是,如果他当日并没有放弃林若幽呢?会不会就没有后面这一切了呢?
程墨一片茫然。
“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这是程墨最后的祈愿了。
柳苏收回目光,不打算跟他多说了,“我的幸福,从不是被谁祝福来的。”看一眼便好,算是全了原主的心。
出了地牢,阳光顿时倾斜下来,一片柔和的温暖,柳苏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一个微笑,“天气真好啊……”她自言自语着。
杏儿立马上前把披风给她取下,拿厚实的滚边披风换上,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微笑说:“是呢娘娘,想必将来几日也是如此,青灵郡主大婚正巧赶上好日子,到时候定然热闹。”
“是啊,婧儿终于要嫁人了。”柳苏笑出了声,拍了拍杏儿的手,“去紫宸殿。”她去看望程墨,那个男人又要吃醋半天,坐在紫宸殿跟小孩子似的生闷气。
她可得好好哄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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