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容易。
贺霜霜不允许他递书信回来,只每个月都从柳府寄出一份阐述柳苏状况的信书给柳禾,那些年,那些信是柳禾能坚持下来不被打败的唯一动力和支柱,在那些磨难里,他的感情也愈加的浓烈,这实在是弄巧成拙了,若没有贺霜霜的阻挠,那份青春期的萌动怕是来得快也会去得快。
只是时间不可倒流,一切已成定局。
柳苏这些年以来,在柳府别说享福了,甚至她被百般为难,最后所嫁非人承受无妄之灾,这些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叫柳禾知晓。
这就是贺霜霜此刻唯一的想法。
当年……当年她花钱买来的婴孩,仅仅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柳府的地位,可不是为了反过头被他给压制的,贺霜霜想到这里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缓兵不动。
柳禾是一头正在茁壮成长的雄狮,这无可置疑。
另一头,柳禾跟上了程墨的大部队,将要启程去往边关,边关地区一片荒漠,温度相对没有那么炎热,但气候却也并不稳定,程墨还调侃:“怎么样啊,到了边关可勿要受不住。”
柳禾提着马缰绳,唇角惬意扯出一个弧度,转头对程墨露出笑:“将军可不要小瞧我,西北地带可不比边关好上多少。”
程墨失笑:“这倒也是,这倒也是。”
马儿一路往边关跑,程墨又问了:“如今你倒是二十有三,怕是得二十四了,也不说娶妻,柳府人能愿意啊?”
柳禾肆意的笑,骄阳倾洒而下衬得他五官夺目,光线在脸庞流连忘返,唇角的笑意透着一股子野心和豪放:“大男儿自当先立业再成家!”
程墨诧异的扬眉,“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倒是被你给故意调了个顺序,看你也是个不着调的。”
柳禾但笑不语。
马儿跑了三天三夜,终于抵达了边关地带,这里镇守严格,得需层层验证身份才可到中心地区,自然么,跟着程墨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在镇守部队旁边的草丛里,突然跑出来一个狼狈的女子,她一路尖叫着救命,边往这边跑。
程墨马儿连忙挺住,缰绳拉的太过马儿前蹄高高跃起,发出一道昂扬的嘶鸣声,那女子被吓到,一下子跌在地上,仓皇失措的回眸,一下子就跟程墨对视上了。
程墨先是一愣,接着开始审视她的长相,不待他说话,那女子忙跪地,“求大人救救妾身,求大人救救妾身。”
那女子苦苦哀求,柳禾看着这一幕倒没有说话,这里程墨身份最大,自然由他拿主意。
程墨反问:“你遇到什么了?”
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裙,发间仅仅簪带着一只白玉簪子,就这会儿功夫早就松散了,她实在惶恐,簪子恰好落地,她一袭青丝顿时缓缓落下。
程墨眼神微动,“上来。”他朝那女子伸出手。
女子微微迟疑,“妾身……妾身……”
“不要我救了?”程墨反问。
女子便不再多说,毫不犹豫把手放上去,程墨手臂一个用力把女子拥入怀中,她侧坐在马匹之上,青丝拂过他的鼻尖,幽香满满。
柳禾一个挑眉,倒是勾起唇角,心想:这人倒是心大,当着自己大舅子的面也敢跟别的女人**。
不过柳禾很体贴什么都没说,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抵达防线中心,营帐内,那女子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多谢大人相救,妾身感激不尽。”
程墨眸色一深:“说说怎么回事。”
女子含泪点头:“妾身赵氏,早年被母家嫁给一个病秧子地主冲喜,结果那病秧子没活两年就死了,留下妾身一人守活寡,病秧子家是有些钱,但这两年家中败落,当家的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那些讨债的见我有些颜色,就扬言要拿我抵债,那当家的当真要把我送给他们,我哪里肯,于是逃了出来。”
“如不是妾身命大遇到大人,怕是就所造非人了。”说完她哭了起来。
程墨对这些并不敢情绪,他恍然的‘哦~’了一声,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悠。”
程墨又问:“哪个幽?可是松下片云幽的幽?”
赵悠摇头,“并不,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悠。”
“哦,这个悠啊……”程墨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赵悠看。
“大人……大人缘何这般看着妾身。”赵悠不自在的垂头。
程墨轻言淡语:“你跟我的一个故友长得有几分相似。”何止几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赵悠:“是么,那若能一起站到大人面前就好了,长得那般像定然很有趣。”
“没有机会了。”程墨回答。
“为何?”
“她已经死了。”死了许久。
哦?是么?
赵悠垂头间,弯又长的睫毛遮掩住眼眸中的意味深长和愉悦,这可不一定呢,她啊,马上就复活了。
这不就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么?
第50章
柳苏一日比一日身子沉重, 却仍旧要日日给太后请安,盖因那日柳苏并未去请安,太后却差人来景秀宫问话, 终究是距离远了,这待人的态度也开始发生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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