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厚重深沉,陆夫人听得半懂不懂,然而,跟陆老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也始终都相信自己的夫君做什么事都是对的。
陆夫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天地间一片风卷烟雨,蒙蒙的连陆锦荣的身影都变得忽隐忽现。
她的眼睛流露出慈母的疼惜怜爱。
外面,周银雪站在屋檐下已经成了一个木头人,她已经劝说过多次,然而锦荣就是不听,如果她有力气,就把就陆锦荣强行拉走,可是她连那个力气都没有。
刚才,她从西厢也看到了陆老爷站在门口早看到了。
他没出来,应该有他的道理。她自没必要再去找。
看到这儿,她也只有静观其变,
然而,风雨却还是一会儿比一会儿凶猛,
雨水早把他整个人淋透,从头发到衣服,到鞋子,完全成了一个浸泡在水里的人。
周银雪无奈,侧过头。
站在雨里的陆锦荣,唇色越加发青,脸色越来越苍白,一道道风雨打过来,如同扫过的鞭子,除了感觉到疼,最重要的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
好像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冻得血液凝固,连呼吸也有感觉到费力。
甚至觉得自己这个身子已经成了一块不知冷暖石头。
然而,他只有一个信念,他不能成为一淋雨,一碰水的软弱男人。
他心中暗念着这句话,然而还是控制不住头一晕,身子直直的倒在积水里。
青石地面上,他脸色苍白得如一个雕像。
周银雪吓得大叫忙跑过去。
陆老爷和陆夫人也不顾一切冲了出来,将陆锦荣抬到了屋子里,
陆夫人神情复杂担忧,
“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这个锦荣以前脾气也没有这么倔,怎么今天就非要站在雨里给自己淋出病来呢。”
陆夫人一边抱怨,一边心疼,叫人又打热水,给他敷脸。
陆锦荣只是晕了一瞬间,进屋子时他已经恢复意识。
他硬是赶出了所有人,自己换了衣服,又一个人上床躺着休息,然而,他身子一直没有温热过来,一直冰冷,后来,又开始发热。又热又冷。
他也一阵清醒,一阵糊涂的。
躺在床上他做了一个梦,又梦见锦绣上一世的惨烈情景,那天也下着雨,锦秀和他都在雨里正挣扎。
他一遍一遍叫着锦绣的名字。
直至在梦中惊醒。
却见天色已晚,烛光幽然。
陆锦绣正坐在身边,一双眼睛终于流露出几分关怀,
“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你居然这么认真。”她从旁边端过来药碗,递到陆锦荣嘴边,
“吃药吧。”
说着,她将碗里的药勺转到了陆锦荣那边。
冒着热气的药散发了一股苦味,迷漫在陆锦荣的鼻息间,这药味他熟悉的得,不过就是些暖身驱寒的药罢了,一直以来,他也很听话的把药吃了,然后也好了。
每次淋雨都会这样,这个过程让他厌倦。
他缓缓推开药碗,淡淡道,
“雨也淋了,我也没有死,药也可以不吃,我想知道如果我不吃药,难道就好不了?”
话还没说完,陆紧秀就打断,
“不吃药怎么能好呢,你若是真一病不起,那我不是又犯了错。”
陆锦绣一双眼睛盯着他,又把药往他嘴边递了递。
陆锦荣拒不张嘴,陆锦绣等了半天,最后一皱眉头,放下药碗,上手一下子便捏住陆谨容的鼻子硬是把药给她灌了两口。
力度过大,从碗边溢出来的药汤落了几滴在陆锦荣的衣服上。
白色的中衣立刻就晕染了向个暗点。
陆锦荣厌恶的看了一眼,最后,无奈接过药碗,一口而尽。
看到陆锦荣顺从了。
陆锦绣的脸上露出笑容。
从小便是这样,陆锦荣其实很讨厌吃药,只要陆锦绣一跟他来硬的,他就束手无策,
外面的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
西厢那边,周银雪站在窗前,心情阴暗,
刚刚,她也想留下下照顾表哥,可是陆锦绣硬把她赶了出来,而表哥,睡梦间也一直喊着陆锦绣的名字。
她越加越觉得自己只个多余的人,又怎么死皮懒脸的赖着。
只是她过几天就要走了,这一次,她原以为春风得意是必然,却是一无所获,明天陆老爷说会把婚书给她,也不知道事情会不会顺利。
她听着外面的雨声心中越加担忧。
后半夜,雨渐停。
东厢陆锦荣睡了一觉醒来,一睁眼,便看见陆锦绣在眼前,烛光辉映着她的面庞,她睡得很是安静并不像白日那样不冷不热,又浑身带刺。
此时,她娇弱的身躯在眼前,更显温顺,白皙面孔又如凝质,透着微微红润又如桃花。
其实她很美,比周银雪还要漂亮,只不过她的美丽都让她的冷硬给掩盖了。
可能只有睡觉的时候,她才这样温顺像一只可爱的小羊,温顺得叫人舍不得离开眼睛。
烛光下,陆锦荣的眼中越加如星般闪烁迷离,轻轻朝她靠了过去,那桃花般的香气也越来越近,就在鼻息间营绕,他似碰到她如花的面庞,又似只闻到了她身上的清香,门却在此刻突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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