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荣拿下陆锦绣的手,神色淡然,
\"没事,睡了一觉,我觉得好多了,先吃饭吧。”说着,他拿起筷子递给陆锦绣。
两个人默默吃完了饭。
烛光映着两个人的面孔,外面又开始下雨,越下越大。
直到现在陆锦绣仍然像在做梦一样,昨日她还是明明在屋子里闲来无事,安然度日,今天就跟陆锦荣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路风吹雨打,奔波不停,所有的一切她都没看见,只是陆锦荣一直在说,县府被封,后面有追兵,一切好像他一个人演的一场戏一样。
不过,这场戏太过真实,她竟然不敢不相信。
她坐在桌边看着陆锦荣,有些彷徨无措,惶恐不安,
“锦荣,你能不能跟我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陆锦绣的声音微微颤抖,两只眼睛看着陆锦荣渴望着他能说清楚。
陆锦荣长出一口气,事情很复杂,他不知如何说起,他怒力回想了一下前生的事,道,
“我们能住县府,爹他能做上县令,你知道周银雪家拿了不少银子,加上我们家祖上做药材的积蓄,几乎全拿了出来,才换了一个县令坐。”
他望着陆锦绣,
“周银雪为什么舍得拿那么多银子,给我们,原因也都是官商一家,我们家祖上没有为官的,到爹这辈才考上个秀才,然而秀才有几个能做官的,还不是拿了银子,大业朝新皇只顾享乐,每日消迷不振,整个官府,上行下效,蔚然成风。
”
他的语声中蕴含着,对业朝的不满,
“吏部中侍郎的夫人周家有些渊缘,周家也是通过这层头系贿赂了吏部中侍郎,正好丹阳这个地方,原县令蔡坚跳级升任了秦州刺史,一个空位正好给了我们陆家。”
他起身,从桌边一直走到了窗前,
“然而,长安有人故意要拿掉吏部侍郎,所以暗中抄了他的底,我们家所供献的银子也被吏部侍郎记录在秘密账册内,而这本账册也被翻了出来。”
他转身看着陆锦绣,陆锦绣一直听得出神又迷惑,陆锦荣接着道,
“所以,我们家被抄家,是自然的,不过,相比之下,我们家所贿赂的那点银子,不过是九牛的一毛,范不上死罪,顶多贬奴流放,爹娘还在忠叔沈娘他们都没事,只有你,我不放心。”
陆锦锦荣眼里闪过担忧,
“那日你在月华楼拉你的那个男子,便是刺史蔡坚之子蔡明凡,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你落在他手上,他将你折磨得……。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苦楚,仿佛又回到恶梦中一样,
他沉了沉气,
“你可知道,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他的表亲仍是大业朝柱国将军,否则,他们家怎么可能,跳级升到秦州刺史这个职,而他将来,也是要娶表亲家的女儿,为妻的,承袭柱国将军的位置,他手下的军队几十万,想要你一个女子,如同探囊取物,如今我们陆家一落魄,他便有了机会来抓你。 ”他的声音微微急促,
“所以我不能让梦里的事情再发生,我得带你走。”
陆锦荣走到锦秀身边,拉住陆锦秀的手。
陆锦绣这次听得明白,不过事情的缘由明白了,陆锦荣这个人让她更糊涂了,她望着陆锦荣,仍旧疑惑不解,
“锦荣,你整日呆在县府,这些事,恐怕连爹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盯着陆锦荣,在她听来,若是他说不出个缘由来,倒便像是陆锦荣编的故事。
陆锦荣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他明白,这些是说不清楚的,用不了一两天,便是阵国边境的洛城也会贴出缉拿他们的告示,待她见到告示后,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屋子里,陆锦荣看了看天色,虽是春季,但今年的春季倒有些反常,还未到五月便大雨连绵,这样的雨夜,任那些追兵也不会冒雨前行,他们也不是什么朝廷重犯,原则上,只要离开了丹阳便是安全的,但他太怕陆锦绣又落在蔡明凡手里,便日夜兼程,如今前面不远便是烟城了,到了这里也可以说多半算是安全了。
他转身,看了看床,对锦绣道,
“我刚已经睡了一会,你去床上睡吧!”陆锦荣声音柔和。
陆锦绣,有些不安,她看陆锦荣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以前你被雨淋时都要躺上两天,还要吃药才能好,昨天你被雨淋了那么半天,现在还在发热,又没有药吃,你应该多体息。”她的目光从陆锦荣身上转移到床边。
她也很累,但她觉得陆锦荣更需要休息。
陆锦荣拉着陆紧秀走到床边,
“床虽然只有一个,但也够大,我们两个一起挤一下。”
陆锦荣嘴角勾勒出笑容,将陆锦绣按坐在就床上,亲手为她脱了鞋子,又将她推上床。
陆锦绣没有推托,只两只眼睛盯着陆锦荣的一举一动,有些愣愣的。
陆锦荣面容平静,这次离开陆家以后,他便不是再是陆锦荣,那么陆锦绣早晚是他的人,是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区别,况且,他也没打算把她怎么样,不过就是各占一边睡一觉,都休息好而已。
陆锦荣拿过被子,给陆锦绣盖上,回身熄了灯,转身,自己也上了床,一张床,一个被子,两个人平躺在一起,虽然隔了一小段距离却感觉得到对方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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