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被点名, 姬霜一愣, 怪叫道:“这不公平, 随心投了反对票还要被提溜出来解释感想?”
白芙蓉笑嘻嘻, 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姬霜撇嘴:“我和这白家小哥不熟,而且,我负责的说,在外面总惹祸的人头对酒馆现在的状态而言,还是少管比较好。”
楚月禾出声:“附议,而且,我给大家讲讲,那龙族内部对敖三立——就是假敖童态度其实很奇怪,恨不得他死,但是龙族律法森严,按律不当斩。”
“所以龙族对福贵小哥追杀并不严酷。”
“比较棘手得反倒是他自己——听驻守敦煌府的师兄弟们讲,龙族神威无上,截杀当场虽白福贵侥幸取胜,却身负重伤,加上逃亡路途凶险,风餐露宿,就算龙族追杀不紧迫,也不是十分安全,夭亡……也并非不可预期。”
白芙蓉沉默,点点头:“多谢月禾仙人告知。”
楚月禾甩着毛巾笑道:“客气什么,好歹我也是领了酒馆几个月工钱的临时工啊。”
这头,两只神兽叽叽咕咕用人修听不懂的语言吵了起来:玄武:不是说听我的嘛!
朱雀:白小花的酒好喝啊,我听她的。
玄武:是不是万年的兄弟!
朱雀:你会做酒吗?
玄武:……见酒忘义的家伙!
朱雀:你不是见色忘义吗?这白小哥还是你好几年阶级战友哩。
白芙蓉终于将眼光对上了阴三峤,果不其然,玄武的眼神和她一触便分离。
白芙蓉:“……”
白掌柜没忍住,心中叹了口气。
又是这般,从归云镜中出来开始,阴三峤就像是忽然遭遇了久违的青春期,心情象是三月扬州天,忽晴忽雨娃娃脸,前天因为敖童怄气,昨个就会为着檀越云撇嘴——
真的是娇娇娘子心思软,拉出来瞧瞧能扯个三尺长,着实让糙老汉白掌柜愁的脑壳疼。
不过场面话还是要问的:
“小乔,你不支持的理由是什么呢?”白掌柜慈爱问道。
阴三峤:“……”
阴三峤一瞧见白芙蓉这慈祥表情,就觉得眼要瞎,自己这么明明白白的心思,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他咬着牙答:“白福贵出走多年,所作所为世人皆知,早已不是——”说到这里,阴三峤也是心中难得戚戚然:“——早已不是过去那个胆小贪财却心善柔软的白家小哥了。”
“小掌柜,你还记得吗?当年落月湖畔你设计绞杀赵霹雳那渣滓,对白福贵的点评吗?兵家人,见血开刃铸神兵。”
“这白福贵不过区区一介中阶修士,竟能够击杀敖三立一个窥虚期妖修——那可是神兽,同等修士相遇,能一杀二、一克三的神兽。”
白芙蓉垂眸,没说话。
阴三峤喟叹结语:“人言早有说,兵家不可轻,稚子杀元婴啊。”
周围几人均是沉默,白芙蓉和李不咎对视一眼,心中明白李不咎举手的原因——旧神将本就对白家心中有愧,这白家最后的子息,就算是个杀人狂魔,他李不咎也会尽力保下的。
白芙蓉笑道:“小乔说的好,正因为兵家修士危险,是绝世神兵,我们才要收回来。”难不成指望着别人收回来?
阴三峤蹙眉:“他现在的心智、毅力、狠毒绝非当年可比。”
白芙蓉歪头:“那你猜不猜得到他杀龙族的理由呢?”
阴三峤语塞,心有猜测却不想说。
白芙蓉:“你不说我来说。”
“月禾仙人给我整理的白福贵相关情报,我都仔细研读了,真真假假吧——福贵哥这三年来一直在摇光郡、归天府一带的仙界活动,为何最近几个月忽然去了三江源?”
姬霜举手:“半年前河道工程挖到三江源了,说不准是想去帮帮我们的。”
“我看过白福贵的活动路线,和墨家是对的上的。”
白芙蓉赞许:“有道理,墨家兄弟为了防止修河道时被各方大小势力阻拦,都走的是密林野岭——如果福贵哥不是一直观察留意着,没事儿跑荒山里做什么呢?那里人迹罕至,野兽都还开不了灵智呢。”
“再说这敦煌府截杀,我赌,他本意想杀敖童是为了配合咱们酒馆三界复起——帮咱们立威的。”毕竟几年前,龙族负了约定的恩义,敖童在其中‘功不可没’。
阴三峤:“……”
阴三峤:“这只是你的猜想,猜想白福贵心怀感恩,但是还有另一种情况——他对你心怀怨恨,怨恨当年你将他带离黑森林,独留白昌平一人受死。”
白芙蓉朗声道:“那当年李藏青的惨死就很难解释了。”
阴三峤冷笑:“那你怎么解释之后地青暑的惨死?”
眼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话赶话,气氛越来越紧张,姬霜最会看眼色,赶紧一边扯一个,“行了行了,我觉得白掌柜说的有理,玄武大佬也是为咱们好。”
“这样吧,我墨家出人头,派出几队人北上,沿不同路线朝敦煌府的方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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