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本就比州大,而且,修真界能叫州的大多集中在燕云十三州。”而燕云十三州作为三界中两两交汇之处,并不算是仙界人口中的‘熟地’。
“新安府是仙界最繁华的地域之一。”
“说是进城见世面,也可以。”
龟蛇不紧不慢纠正道,讲的头头是道。
白芙蓉好奇瞧着阴三峤,心道也不知这家伙是天生幼齿颜实则年纪大,还是有传承记忆。
那头白福贵翻腾酒坛子回来,正在拿帕子擦手,看见白芙蓉写在账本上的总数,猛地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啊!十二万两!”
“夭寿了夭寿了,麻批,是我眼瞎了还是你写错了?”
白芙蓉:“嘻嘻嘻。”
白福贵望着白芙蓉,看她小小一个人坐在地上,细瘦伶仃面上笑容灿烂,心中深受触动。
“你是貔貅转世吧白芙蓉,你一定是那个招财神兽。”
“麻麻的,这都成黑森林首富了。”
白芙蓉闻言爽朗大笑,装着一本正经道:“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不过我不是貔貅,那家伙贪财又臭屁,烦死了。”
“我是玄武真人,金刚不坏就是我。”
阴三峤:“……”
说的像真事儿似的,貔貅确实是那个德行。
白福贵:“……”
白福贵背后寒气直冒:“你,你说的是真的?”
白芙蓉嗤笑:“当然是假的。”
第23章 不咎往事
星际酒馆做五休二。
今日外头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白芙蓉就驾着机关木屋带着一屋伙计们,出门野游去了,目的地,日落前赶到豫州大城儒林。
这是一条从南边离开黑森林的路径,植物茂盛生长沐浴阳光,南边无高山日头充足,树木草叶一改北边阴森森的色泽,变得浓绿碧翠。
李不咎前段时间飞去仙界不知做什么了,回来见他神色疲惫,这会窝在白芙蓉的小吊床上调息——
于是木屋顶上专属于李仙鹤的位置就被小福贵抢走了,瞧他放声高歌,迎着阳光唱着走调的曲子。
窗外树影婆娑隔照日光,屋内,白芙蓉一手拨弄着银算盘珠子核帐,一手被肥鸡仔用小鸡翅膀拉着,在地板上沾酒写字。
前几日白芙蓉和阴三峤一番激情辩论,戳穿了这两只小妖怪因不愿干活而隐瞒能说人言这事,搞得肥鸡仔被火冒三丈白芙蓉薅了几轮屁股毛做毛笔,如今他屁腚秃秃,消停了不少,又开始跟着白芙蓉屁股后面唧唧歪歪。
喏,如今摆在白芙蓉手边的记账笔毫毛就生的花里胡哨,色彩绚烂,也不知是哪只妖兽屁股上的尾羽,好看极了。
肥鸡:“……”叽叽叽。
“陈,玄商。”白芙蓉歪着看肥鸡引她写的名字,酒水湿痕印在地上,字迹娟秀,远非白芙蓉的狗爬字可比。
遂又念了一遍:“陈玄商。”
鸡仔乐颠颠地点头,扎着寥寥几根七彩尾巴毛摇来晃去。
白芙蓉心中叹气自己这字真是没救了,盯他:“这是你传承记忆觉醒之后知道的名字,还是自己随口胡掰的?”
陈玄商嘎一声,抖抖浑身赤羽,神色微怔。
这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意思喽,白芙蓉心中嘀咕,拍拍玄商的脑袋,没再说什么。
李不咎恹恹窝在铺子里,瞅着陈玄商这副沙雕样,他嘴中发出嗤笑,刚想开口讽刺几句,就听到木屋顶上一阵砰砰砰跺脚声,窗外走调的雁荡山求偶小调变成了浩荡国殇曲。
“何信直之不贰,言謇謇以怀伤……”
“……心怛怛如焚灸,身九死其未殇。”
许是之前唱地久了,这会小福贵的嗓音些许嘶哑。
李不咎:“……”
李不咎脸色一变,浑身雪羽都要炸开了,众人只见白影一闪,下一秒白福贵就被人揪下来重重摔在地板上,发出巨响。
白福贵惨叫,“李仙鹤你干嘛?”
李不咎此刻做原形,一双狭长鹤目充满血丝,低喝道:“你刚才唱的什么!”
白福贵闻言更觉莫名其妙:“什么什么啊,你没听过吗?”
“老爹教我的调子啊。”
“落月镇乡里乡亲会的人不少啊。”
李不咎神色狰狞,却眼神一清,半晌冷硬道:“唱的太难听了。”
说完,转身将自己丢上吊床,不再搭理小福贵。
屋里人:“……”
白福贵:“……”我去你大爷的!
屋里气氛恢复,白福贵整整袍子,灰头土脸又爬了出去,高歌依旧,只不过又改回了放浪走调的雁荡山求偶歌。
白芙蓉和陈玄商对视,小赤鸡摇摇头。
白芙蓉又和阴三峤对视,龟蛇甩了甩蛇脖子。
白芙蓉:“……”
合着这一个两个都是哑巴是吧。
白芙蓉负气,转身自己算账去了,陈玄商不知所措,龟蛇用蛇尾巴拍拍它脑袋,示意他放宽心,玩耍去吧,自己则意味深长望了一眼李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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