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豫州酒评司抱着无比美好的愿景将陈“霉霉”派来,巴巴指望着三年前‘劲爆!评酒官夜路遇险,百头猛兽啃成筛子’的噩耗应验在他身上——
虽说这么讲缺德,但谁能保证没有点念想呢?
昨日落月镇酒市,陈厄一直隐在人群中,瞧张滇被白芙蓉满口彩虹屁弄得大放光彩时,他也只是蹙着毛毛虫眉毛,没说话。
金光地依旧是落月镇的招牌,错不了。
前几年出的“碧莲汤”也在司里被夸赞过,今年成色看着也是不错。
不过,这竹叶青……
陈厄眯眼看着前面人酒碗中的“绿汤”,耳旁都是赞美声,他寻思着待会讨一碗品品。
一回头,白芙蓉酒台上空碗一堆,坛子空了。
陈厄:“……”
强迫症晚期患者陈霉霉蹙眉。
白昌平心思灵通,和酒评司打交道多年,看陈厄这面相就知道这是那豫州酒评司大名鼎鼎的“霉神”,赶紧将白芙蓉倒给自己的一碗竹叶青递过去,陈厄眉头一跳,还是接过脏碗,揽袖低声道:“谢酒家。”
白昌平摆手道没啥没啥,心里嘀咕这陈厄倒是比前些年几个有教养,于是提醒道:“大人,慢慢喝,才得竹叶青妙处。”
陈厄碗一停,抬起眼皮:
“竹叶青出了名,你家金光地会有好处?”
白昌平爽朗一笑,老橘皮脸的笑容透着诚实坦荡:“啥好处啊,俗气。”
“大家都是黑森林住家,彼此帮衬家里人啊。”不然肯定要被外面人欺负了去。
陈厄没再说什么,抬碗小口咽酒。
咕噜第一口,清凉竹叶味弥漫于口腔中,带着一丝冰凉。
咕噜第二口,鼻端舌尖都是竹丝清气,喝的人心胸大开只想高呼好好好。
咕噜三口,陈厄还在感受着口腔冰凉肚腹火热的奇特,却舌头一舔,舔到了碗沿。
没了。
陈厄:“……”
陈厄沉默盯着空碗,没忍住滚滚舌头把口腔扫荡了一遍。
白昌平笑嗬嗬望他。
陈厄:“……”
真他娘好酒!
来他十海碗!
随后,他朱笔一挥,在金贴上,将竹叶青的名字写在金光地之前。
……
……
黑森林核心带,落月湖。
一方湖泊平静,绿草如茵,百兽在林中悠游。
夕阳仙鹤妖蜷着一条腿立在碧蓝湖边,低头抬头,喝水吧唧响。
水纹荡漾,白芙蓉从仙鹤脚边偷水,鞠了一捧送到小老虎嘴边,仙鹤冷冷看着愚蠢的两脚怪,觉着脚趾甲痒。
小脑虎嗷呜叫,灵智未开,粉舌头唧唧舔着白芙蓉手中的水,口水哩啦响。
仙鹤妖冷漠道:
“来日这雪虎开灵智之时,想起你如此作弄它,人类,有你好果子吃。”
白芙蓉装作没听见后半句,头也不回,屁股对着仙鹤道:“雪虎?大仙儿,我看它通体雪白,不是白虎吗?”
仙鹤妖:“……”
大仙儿,听起来像是黄鼠狼那臭屁精。
夕阳鹤大仙没忍住呼扇翅膀,妖力掀起海啸般的波浪盖了白芙蓉一头一脸,而后咬牙瞪着这人类在如此体量的攻击下,依旧生龙活虎,只是湿了衣服。
“我虽然杀不了你,但是也不会允许你随意言语作践我妖界的神兽。”仙鹤呵斥。
白芙蓉嘿嘿笑,脱下外套拧干水:
“累不累?兽潮过了那么久,还不死心吗?”
“再说,大仙儿,我是真的不了解什么神兽。
“骗你秃头。”说完,白芙蓉很狗腿地要给仙鹤梳毛。
仙鹤毛一炸,怪叫一声,拍翅膀飞远了:“你做什么!”
白芙蓉萌叽叽道:“讨好你听奇谈啊。”
仙鹤:“……”
仙鹤被气的白毛憋红,不说话。
白芙蓉瞧他这模样,眨巴眨巴眼睛,朝自己的小木屋走去,仙鹤噌一下伸长了脖子,使劲往白芙蓉屋子里看——
那里光线昏暗,弥漫着潮潮的土腥气,依稀瞥见一溜儿胖肚子酒坛埋在土里,每一坛都贴着红字条,什么竹叶青女儿红啦,什么梨花雕火木兰啦,仙鹤看的眼花,嘎吱木门一关,啥都看不见了。
白芙蓉叽叽笑话他:“别看了,前几个月你们不是偷袭打碎过吗?”
“没酿好的酒多难喝啊,隔夜饭都能吐出来吧。”
仙鹤:“……”
仙鹤偷眼瞅着送到眼皮下的竹叶青,很少年气地哼了一声。
白芙蓉好奇:“大仙儿,你多大呀?”
仙鹤抖抖翅膀:“总比你这两脚怪活得长。”
白芙蓉绽放狗狗笑容,“来嘛,喝酒,来上一两银子的奇谈如何?”
“这可是伐筋洗髓的五成原浆噢,比我拿到酒市上的好多啦。”
酒香长了手似的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仙鹤顽强抵抗了片刻,道:“你想听啥?”
白芙蓉吐舌头:“就讲讲神兽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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