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刚刚才说过的,你说你不再逗我,你再这么出尔反尔,看我往后还理不理你!”
他这哪里是在逗她,分明就是情难自已。
胤莽心里正这么想着,一垂眼,却见小姑娘眼皮子红红肿肿的,一双睁大的桃花眼亮得异常,这会儿牢牢盯住他,慢慢又有水雾氲出来。
叹了一口气,不敢惹了。
松开了她的耳垂,可箍着她的手臂却没有放松。下巴抵住她的脑顶,柔声唤:“婉婉。”
苏婉容没有动,鼻腔里恩了一声,算是应话了。
“现下朕这么抱着你,就突然回想起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头顶那道嗓音忽然温柔,苏婉容心头也是略微一滞。
这辈子与男人的初遇,是在淑妃二姐的枕霞榭。
那日她随太傅府女眷一同入宫赴宴,提前回来在二姐寝宫沐浴,就阴差阳错地遇见了这个男人。那时候他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味,她以为他是入宫行刺的贼人。
当时沐浴的玉华池也是一汪温泉,男人突然跳出来从背后堵住她的嘴,场景确实与现下相似。
“婉婉,你猜朕第一次瞧见你的时候,在想什么?”
“……什么?”苏婉容顺着他的话,下意识问。
胤莽嘴唇一扬,慢悠悠地道:“朕那个时候心里在想,耗子胆儿的小丫头,怪会装腔作势,一看就是个欠收拾的。”
苏婉容一听,当即板起了脸。她冷哼了一声,道:“那你怎么当时没收拾我?”
胤莽没吭声,两指捏住她的下巴。
眯着眼睛,目光在她脸上仔细打量了一圈,顿了会儿,忽然就笑了。
他道:“长得挺好看,朕就没舍得。”
目光下移,他的视线缓缓落在她胸前起伏隆起的某处,半晌,意味深长地舔了舔嘴唇。
“身子骨娇的很。又软,又白。”
苏婉容愣了一会儿,转瞬反应过来男人是个什么意思,脸上当即红得滴血。
这个时候垂眼看,两个人现下的这个姿势其实极不妥当。男人原本一丝不挂的且不去提,她自己的衣物经了方才的一番折腾湿漉漉地黏在身上,曲线毕露。贴身的小裤也已经全湿了,里面的月事带形同虚设,怕是已经把外面的布料浸透了也说不准的。
慌张双手护在胸前去遮掩,见他那一双眼还直勾勾盯着瞧,张嘴就嗔怒道:“不许看!还有你、你若是洗好了,就赶快把你的衣裳给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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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胤莽硬是抱着苏婉容继续胡闹了一阵。
后来夜风吹动,胤莽也是怕小姑娘在温泉里泡久了会凉着,自己上岸以后胡乱地擦了一把,套上裤子以后,将干净的外袍严严实实裹在小姑娘身上,确保风吹不着她了,才抱着她往军营驻扎的地方走。
回去以后,凑合着用了点火头军早早备好的吃食。
山林里猎得的野味,仅粗糙地处理一番,口味自然比不得御膳房做出来的山珍海味,来得精致可口。
军队里的汉子,习惯了煮大锅饭,根本就不讲究味道。有肉吃,有酒喝,能够果腹即可。
胤莽自己呢,虽然贵为皇帝,却也并非那些生来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皇亲权贵。对于吃食住处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甚在意。他反倒有几分担心娇滴滴的小姑娘,用不惯这样简陋的吃食,再饿坏了肚子。
可事实却叫他有些意外。当那一整盘烤熟了的野鸡端上来的时候,小姑娘确实轻微皱起了纤细的眉头,踌躇了一会儿,却也还是执起木筷,夹了一小块去自己碗里。
明明不爱吃这些,却默不吭声地乖乖吃下。
依照苏婉容的性子,胤莽就揣测她这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给大军添麻烦呢。
这么一琢磨,胤莽就愈发觉得小姑娘乖巧又懂事,实在惹人疼惜的紧。
便想着,等他们越过了这片山头,定是要寻个好去处暂时歇脚,给小姑娘吃点好的。
但其实,胤莽显然是误会了苏婉容。
她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娇生惯养。火头军准备的吃食确实算不得美味,但毕竟新鲜,偶尔吃个几次,没有什么入不了口的。
那盘野鸡端上来的时候,苏婉容之所以皱眉,是因为来了月事,胃口原本就不好。这会儿瞧见了油腻的东西,自然有些食欲不振,勉强吃了几口,就再吃不下了。
夜里御林军直接在山头的空地安顿下来,胤莽则跟着苏婉容在马车里将就了一晚。
次日清晨,晋元帝的人马继续上路。
接下来的几天,每每到了夜里,胤莽总还是会坐回马车陪小姑娘歇觉的。但白日的时候,毕竟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平时就不习惯乘坐銮轿一类,觉得里面闷的慌,便把倚翠凝香两个丫头叫过来伺候,自己单骑一匹骏马,在马车旁侧跟着。
皇后娘娘也便罢了,哪有叫皇帝在外头驾马,两个婢女舒舒服服坐在马车里面的道理呢?
这显然不合规矩的事情,放在素来视礼数为无物的晋元帝身上,这一帮子同行的随从,却早已经司空见惯。眼观鼻,口观心,没有人真会开口提的。
第三天,一行人来到一处被唤作临岘村的地方。
临岘村与连阳城相邻,每日来往通行的马车众多,村民们也时常去邻近的城镇做些买卖生意,日子过得相对富裕。大军出发以前,晋元帝的人马原本就定在这里与辅国将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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