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后来,落魄了。自己缝缝补补的事情做得多,自然而然也就慢慢熟捻了。
她取来了针线包,戴上顶针,又捏出一根与彻哥儿衣裳颜色相近的线。就坐在桌案前飞针走线起来。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苏婉容咬断了线头。彻哥儿好奇地探过头去,
却见衣衫上原本那个大洞,现下整整齐齐根本瞧不出半点缝补痕迹。若不是方才沾了泥巴的印子还在那里,他甚至不知道刚刚破在哪里了嘞!
“阿姐手真巧!”
彻哥儿瞪大了双眼,发自内心地惊叹。
苏婉容笑了下,不多言,只帮着彻哥儿将衣衫重新套上,系好腰带。又给整理了一下前襟,这才说道:
“阿姐手再巧,你若是三天两头破件衣裳,阿姐也补不过来。下次可是要仔细些了。”
听了这句,那彻哥儿小身板却是几不可察地僵了下,目光不知怎的就有些躲闪。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含糊应了声是。
那个时候,苏婉容只以为彻哥儿是贪玩,怕是下次玩得过头了,再破了衣裳她多少会说道几句。
但其实她也就是说说,帮自己弟弟缝补两件衣裳原本不算什么。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
**
胤莽这一觉睡得很沉。
氤氲的白色薄雾中,他见一少女身姿曼妙,杨柳细腰。
玉肤腻理上沾了点点莹透水珠,看见他后,就这么粉着嫩脸,盈盈袅袅地朝他款步走来。
他呼吸一窒,目光灼热地盯着那姑娘咬着小唇儿,娇娇怯怯地低声喊了句:
“胤哥哥……”
嗓音呢哝软糯,就如煦风拂过娟娟泉水,轻轻柔柔的,听得他从头皮一直酥麻至尾脊骨。
他呼吸倏然急促起来,胸膛起伏澎湃,大脑充血地粗声就道:“跟了我,做我女人!”
那姑娘没应声,却是双颊晕染红霞,眸中水波荡漾,羞答答地就垂下头去。
一举一动皆是小女子柔顺可人的娇态,不见往常半分疏冷。
胤莽血气上涌,再也克制不住,健臂一伸,就将那软绵纤细的身子强悍地狠狠揉进自己火烫的胸膛。
暖香扑鼻,羊脂雪肤,掌下滑腻而不留手。
……
冷风顺着破旧门板的缝隙股股灌入。
胤莽在一阵树枝被强风割裂的“刺啦”声中,猛然挺身而起。
他喘着粗气,手臂一抬,粗鲁地抹了一把脸上嘀嗒流淌的汗水。
身上似乎散着热烟,薄薄的布料早已被汗液浸透。他眯起眼,适应了一会儿黑暗之后,随手朝榻上一摸。
触感湿凉一片……
他今年二十有五,是个正常有血气的男人,他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胤莽不是没见过女人,面容姣好的也有之。
可总觉那些脂腻粉香的莺莺燕燕,个个刮躁庸俗,见之惹人生厌,根本提不起多大感觉。
谁知道呢,偏生给他遇见这么一个。
半大点丫头片子一个,明明娇嫩得跟枝花骨朵似的,脾气倔,嘴又硬。
可他偏偏跟入了魔障似的,一见她那副被自己逗得羞愤交加的模样,心里就直痒痒,就想继续欺负她,就想一把抓进怀里好好疼惜疼惜。
想到此处,耳畔仿佛又回荡起梦中听见小姑娘软着嗓子,酥人骨头的那一声声“胤哥哥”。
心跳急剧加快,火气一下子就开始乱窜。
胤莽呼吸混浊,梗着脖子咬牙低咒了一声:
“这小妖精。”
**
胤莽冷静下来之后,清理好床铺,已经接近四更天了。
他潜入这里已有半月。太傅府包括侍卫队在内的奴仆们,卯初起身,卯时末去各院等待主子分配差事。
时候还早,但胤莽显然已经没了睡意。
于是就趁后院其他人还呼呼大睡的时候,骤然穿衣起身。他执起长剑,本打算顶着夜色消耗一下过剩的体力。
孰料就在此时,身后忽然吹来一袭凉风,胤莽神色微凛,迅猛警戒地直接转过身去。
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红褐色的尖嘴,在暗蒙的夜色下,扑腾着翅膀盘旋于空中。
他自然认得,这是红绛鸽,铁羽骑专用的信鸽。
胤莽眯起了眼,他将手指放至嘴边,吹了一个暗哨。红绛鸽仿佛立刻找着了方向,拍打了两下雪亮熠熠的羽翼,就朝主人飞了过去。
胤莽捉住信鸽,将附在上面的纸条扯了下来。
纸条摊开,上面一行小字:
“大军已抵洛阳,静候随时调遣,望头领一切珍重。”
第023章 粗壮的手臂,混着钢筋一般
因前段时日太傅有意处罚苏彻,给关了十日禁闭,私塾那边也是请过半月告假的。
今日告假刚刚结束,彻哥儿比往常起得都早,又仔细温习了一遍这些天新习的字句,便随了太傅府的轿子出门去了学堂。
若是同前世比较,现下的彻哥儿足以称得上是脱胎换骨。对于识习学问,上心刻苦了不知多少。
虽则年纪尚小,耐性及不得大一些的孩子。可每日总是有三四个时辰是乖巧坐在案前读书识字的。
再加上从旁有苏婉容督促教导,如今彻哥儿的字迹不可以说隽秀流畅,倒也端端正正,有模有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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