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的哭啼呜呜咽咽了一阵,慢慢就窜了味儿。听上去,也还是在哭,可又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欢愉味道。那种声音,娇媚如水,绵软纤细地,似是能一缕一缕钻进人骨头的缝隙里去。
李德允头皮发麻,万不敢继续再听了。佯装咳嗽了两声,换去另外一边守着。
而倚翠和凝香呢,一直侍奉在皇后娘娘寝殿左右,对于这种响动早已是见怪不怪。此时只为自家娘娘感到开心。
方才陛下离开凤仪宫的时候,像是发了极大的火气,眼下既然又与娘娘这般那般,想必,这便是已经重归于好了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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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个时辰,剧烈抖动的龙榻终于停歇。
童臂粗细的火烛依旧燃烧曳动,明黄色的被褥,这会儿突然被人一把掀开。胤莽翻身躺平,鼓实油亮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大口大口迫切地喘着粗气。
躺在他身旁的苏婉容,没比他好到哪儿去。美眸迷离,秀发凌乱,玉嫩的小脸儿像是雨打过的脆弱牡丹,湿淋淋的,娇艳欲滴。
两个人气息都有点喘,胤莽先缓过劲儿来。一顿纾解,面色已经比方才柔和了许多。这会儿握住她裸在被褥外的半边肩头,摩挲两下,滑滑软软的,叫人爱不释手。
苏婉容被他欺负得浑身无力,抬眼瞧见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现下倒像是不气了……便咬着嘴唇,用力锤了下他的胸膛。
“你说,你方才是不是假装生气,故意欺负于我。”
一顿餍足,胤莽的心情自然畅快不少。可现下听见小姑娘口中提到方才,那股子不悦感又微微探出了头。他冷哼一声,盯着她的眼睛道:“方才求饶求得欢快,朕见你到了这会儿,竟还不知错。”
握着肩膀的大手徒然加重,苏婉容猝不及防,疼得略微皱起了眉。
回想起方才这男人对她做过的恶劣事情,仍旧心有余悸,被褥下的小脚,更是下意识地忍不住轻轻蜷缩了起来。
心中实在来气,却又怕他故技重施,再来欺负她。便撅起了嘴儿,口中小声嘀咕:“那还不是迫于无奈……你就说你生气了,又没解释因为什么生气,我道歉了你也不接受,还不讲明白,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会晓得你在想什么……”
小姑娘说着说着,自己竟还委屈上了。瞪着双无辜的眼儿看着他,胤莽咬了咬牙,猛地翻身将她压去了身下。
“朕何时和你说过朕想要纳妃了?你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白瞎朕这么疼你,什么女人都敢往朕身边送,你这心里究竟有没有朕?嗯?”
男人面色严峻,凶神恶煞地一通质问,苏婉容心里也挺气闷。就别开脸,哼了一声道:
“反正你是帝王,今后三宫六院,美眷环绕那都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便是我今日,不给皇太后派来的那几个姑娘安顿,往后总还是会有其他人塞更多美人佳丽去你身边的,反正多多益善么,又不差这一个两个的。”
胤莽气笑了,俯下身躯,压着她用力地去咬她的嘴唇,咬得小姑娘吃痛地闷哼一声,他才松口,瞪着她道:“整日胡想八想,满脑子里都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你既然晓得朕是帝王,朕需不需要纳妾,今后是否会有三宫六院,自然都是朕一人说了算数。你若是再这么自作主张地替朕纳妃,看朕下次还饶不饶得了你!”
说着,又狠狠掐了一把她的小腰。
男人下手下口都没个轻重。苏婉容的嘴唇都被他咬破皮儿了,这会儿腰上又挨了一记,疼得眼眶都红了一圈儿。
苏婉容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男人脸有黑了,显然是他生气的前兆。万不敢在这种节骨眼儿上招惹他的,识相地及时改了口,道:“算是我自作主张、算我自作主张还不行?往后无论后宫,或是纳妾的事宜,全由你一人来定,我一律不插手,不干涉,这你总该是满意了吧?”
其实原本也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只是方才见她兴致勃勃地想要给他纳妃,心里就膈应的慌。下意识觉得小姑娘这是心坎儿里面没他,这才急着赶着把他往外面推。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眼下人已经被他彻头彻尾地收拾了一遍,认错态度也还算乖巧,火气逐渐也就散了。
这会儿垂眸瞧见,她蹙着两条细细的眉尖儿,低着头,正默默揉着自己的小腰…。才意识到方才下手似乎重了一点,拧了拧眉峰,长臂一探,隔着被褥把人重新揽进了怀里。再复躺下。
“弄疼你了?”这会儿声音倒还温和,大手伸进被褥里面,覆在她柔嫩无骨的小手上,带着轻轻地揉动了两下。
男人嗓音越温柔,苏婉容心里越委屈。她撇了撇嘴,在被窝底下拍开他手,背过身去,“不疼,不用你碰。”
胤莽并不在意,随她一道儿翻了个身。男人的身躯高大强壮,长臂一展,轻而易举地将她蜷成一团的身子骨,整个儿纳入怀中。
他凑过头去,亲她耳朵。“若是你方才不说那样的话,朕也不至于气得对你动粗。你乖乖的,朕自然疼你,哪舍得弄疼你半分?”
说着,也不理会她的反应。大掌直接熟门熟路地覆上她的腰肢,一点一点,轻轻地揉捏起来。“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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