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姑娘自己的顾绣手艺,那更是没得挑的。
一株极普通的兰花,配色十分清雅,样式也大气不俗。
点睛之笔是兰花上一只粉蓝挑金丝的凤蝶,纹路绣的极精美逼真,选色鲜亮。但凡是个女儿,想必只要瞧上一眼,都是会喜欢上的。
苏婉容很满意探春的这个反应,她想了想,开口又吩咐了一句。
“告诉布庄的掌柜,这一批裙衫限量供应,暂且只出五十套。如若下月店里问询的客人多了,再去赶制另一批。”
苏婉容为了保证成品质量,在用料上一直很是舍得。无论是绣花的丝线或是挑选的绸缎上,用的都是最上乘的。
出了新品,限量供应,就是最后不畅销,于店铺损失也并不算大。
再者说了,但凡是好的东西,倘若人人都有,那便不觉稀奇。只有少量供应,求而不得,才能吊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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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过去的两年,对于苏婉容来说,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父亲身体安康,布庄的生意也是愈做愈好。按照现下这趋势继续下去,不出几年,她不但能回本,还能收获一笔不小的钱财。有了这些积蓄,无论今后有什么打算,她都能够从容许多。
而那彻哥儿,如今已有七岁,平时最听她话。国子监中也积极请教先生学问。长此以往,虽则成绩不过尔尔,先生见彻哥儿虚心好学,也愈发愿意用心教导他了。
即便如此,苏婉容也还是放心不下。
彻哥儿刻苦,奈何资质平庸。前几日她曾仔细询问过彻哥儿的学问,以他现在的水平,再过几年想必仍旧通过不了童试,更莫要提如当年的苏太傅一般,以官学步入仕途了。
是以苏婉容便开始打算,在这西厢院中,私底下再给彻哥儿另寻一个教书夫子。
国子监的先生学富五车,宫中许多王爷郡主都曾受过先生的教诲。可国子监内,门徒众多,大多设有内外讲堂,以都授为主。
先生再有才华,观听者一多,总是难以人人兼顾。故而待那彻哥儿每日下了学堂,再抽出一两个时辰跟着自家院落的教书夫子,一对一巩固一遍所习知识,想必效果会更加理想。
苏婉容这些天一直也在盘算着请夫子的事情,今日特前去父亲书斋一趟,其实也便是为了此事。
岂料行至书斋廊口,门房过来了,却道苏太傅几个时辰以前便早已出府。
苏婉容有些不解。
这两年间皇位空缺,一直都是父亲以及左右两位丞相留守宫廷,暂时担下监国之重责。
往常这个时分,父亲该是刚从宫中归来,便总是喜欢于书斋内阅览今日早朝呈上来的奏折,再加以批注。
今日竟是不在的?
苏婉容心中诧异之际,门房出言解释道:“老爷今日原不打算出府,可是方才三皇子忽然登门求见,说是邀老爷于西街口茶楼一叙。”
苏婉容闻声一怔,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些年的苏婉容可以说与从前相比是更加的淡然从容了。就如明前最沉静的一盏香茶,无论遇上大事小事,总能做到波澜不惊,心如止水。
站在一旁的探春,如今已经鲜少瞧见自家内敛冷静的姑娘,面上露出这等惊怔的模样,心中也觉一阵纳罕。
又从门房口中听得一煞是耳熟的名号,当下也愣了愣,嘴里就疑惑地低低“啊”了一声:“三皇子?三皇子不是随着太子爷一道儿领军出征去了么,现下怎的还会留在京中啊……”
苏婉容也不晓得那个原本应该守在洛阳,作为谋士给皇太子出谋划策的薛砚之为何此时会出现在长安。
第002章 求娶
皇太子现下在洛阳尚未大获全胜,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际。这个节骨眼上,三皇子反倒不顾一切地匆匆赶回来与父亲会什么面。
想到这里的时候,苏婉容心中其实已经有所猜测了。
仿佛预料到什么一般,美玉一般的面庞微微沉了下来。
但苏婉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她抿了抿唇,稍微思忖了片刻,开口却是对那门房有礼地道:“既是如此,可否再劳烦小哥待等下大人归府的时候,给西厢房这边通传一声?姑娘我有要事同父亲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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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朝南的雅间内,苏太傅与三皇子薛砚之一前一后双双入内。
茶楼的老板娘虽认不得这二人的身份,却见来者穿着谈吐皆是不凡,一看便是贵人。
特别是那位年轻些的公子哥。
一席玉色云纹缂丝夏袍,姿容温雅,俊美如画。眉目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从容,周身更是仿佛萦绕了一股子神仙气儿。
老板娘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已经半百的年纪了,老板娘硬是憋红了一张老脸,亲自抢上前热情招待,又吩咐下面的小厮速速沏好茶楼最上乘的茶水都给端了上来,这才一步两回头,念念不舍地退了下去。
苏太傅在小厮的伺候下落座了,薛砚之却没有,反倒是极规矩地垂眸低首立在一边。
苏太傅今日刚下早朝,便听闻三皇子欲要邀请他于城外茶楼一叙。
乍一听得这个消息,苏太傅也纳闷,三皇子这个时候不应远在洛阳,留守太子军营之中么?是什么时候忽然回来的?连他这个作太傅的都不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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