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恐怕正打着让她多和太子妃亲近的主意,好让祁家和太子府关系更亲厚。
这个主意打得好,她非常拥护。
不过,常往太子府就不能帮着二婶管家了,这一点,老太太应该想到了吧。
祁府里,老太太确实想到了。
边喂老太爷喝着水边抱怨,“要不是对方是太子妃,我都要怀疑这是华氏的新花招,怎么就那么赶巧了?前天才让她帮着管家,今日就被太子妃请走了。”
老太爷抬手推开茶杯,声音沉沉的道:“太子妃向来和她亲厚,你又怎知这不是她耍的手段?总归是不愿意为祁家用心罢了。”
“不至于吧。”老太太放下杯子,脸带讶异,“她要真能让太子妃都派人来为她解围,她就是不为祁家做其他事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她们关系好了对祁家来说总归是好事。”
老太爷沉默了一会,才道:“倒也是,先看看吧。”
“恩。”
太子妃一看到华如初就笑,笑得华如初少有的也觉出了不好意思。
不过很快她就放开了,“我是真不想管家,要是家财万贯我还有有点兴趣,数数银子我还是挺乐意的,可是祁家都节衣缩食了,这个家哪是那么好管的,还不如逃到您这里来。”
“有难的时候就想起我来了,平日里怎么不知道多来我这里走动走动。”嗔她一眼,却免了她的礼,让宫女搬了个锦墩放到她下首让她坐下。
“这个叫罩笼的东西是祁府的管家送来的,听说又是你的主意?”
“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接过陈嬷嬷亲自送来的茶,华如初喝了一口暖暖胃,这才回话,“真话自然是承认这东西是我折腾出来的了,假话嘛,这是祁家的匠人做出来的,因着好用,便送来孝敬您了。”
“这假话倒也真实。”
“您说得是。”
太子妃甩了华如初一帕子,又实在忍不住笑,不由得揉了揉脸,道:“因着你,我今日笑得脸都酸了,也就你有这个胆子,居然联合了原及一起忽悠你家老太太,还胆大包天的拉我入伙,也不怕被我笑话。”
“被您笑一句又没事,要是天天管着那些琐碎事才叫头大。”华如初一点也不觉得心虚,“要是家里实在无人我就是再不愿也是要接下这个担子的,可我上头还有长辈,二婶天天就想着要掌家,我要是不管不顾了,家里哪有得消停,她还不得天天找我麻烦。”
“所以你就把她拱出来了?”
“那是,聪明吧。”
太子妃又想笑了,这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是不是根本没把她的身份当回事?这样的事拉她下水不说,平时说话就是听着恭敬,话里话外也没有多拘束,有时候几句俏皮话让她实在是欢乐得很。
“老太太要是知道你这么应付她还不知道怎么个生气法,按理说小媳妇都是想掌家的,掌家就有权了,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所以您绝对不能告诉老太太,不然真够我喝一壶的。”华如初喝了口茶,说着害怕的话,脸上的神qíng却是再轻松不过。
“祁府是个什么qíng况您肯定知道,就那样一个空壳子接下来首要的就是开一条财路,不说我有没有办法,就是有,也抵不住有人要和我过不去,您也说了,小媳妇都想掌家,人家小媳妇都快熬成老媳妇了都没能掌家,却让我小小年纪就抢了她日思夜想的目标,换成谁都不会心平气和的认下来吧。”
“是二夫人?”
华如初眨了眨眼,“您怎么就猜是她?不能是我婆婆或者三夫人吗?”
“我原也猜过你婆婆,可身为长媳,老将军寿诞那日她都没有出现,应该是犯了什么错被罚了吧,三夫人出自沈家,沈家和我甄家是姻亲,小时我是见过三夫人的,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说话很直慡,而且脾气不大好,我听我娘说过,沈夫人为了她姑娘的脾气不知道多头疼,想必是教了多年也没有成效的,嫁人后应该被磨掉了些锐气,可要说完全收敛了,我不信,她那xing子是不适合掌家的,抛除这两人,可不就只剩下二夫人了?”
华如初伸出大拇指,“高见,全被您猜着了。”
“一个马屁也拍得这么不诚心的我只见过你这么一个。”把她的手拍下去,太子妃又道:“你会斗不过二夫人?”
“没有斗的必要啊,就像在太子府,您也不用费心去和其他女人争斗不是?因为不需要,我现在也是这样,不需要,我不缺那点银子,不贪那点权力,更不想cao心劳力,别人都吃好喝好睡好我却要对帐本算银子,想想就觉得挺没劲的。”
“说穿了你就是不想多费心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华如初的不遮不掩让太子妃突然有种被信任的美妙感觉,拍了拍她的手臂,不由得叹气,“有时候也别总犟着,你现在总归是祁家的媳妇,要是老太太真对你不满了,你日子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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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目的达成
太子妃的话华如初明白,只是“现在不是没到那时候么?我有分寸,您就别为我cao心了。”
“谁为你cao心了?说这话也不脸红。”话虽这么说,太子妃那神态却确实表露出了担心的意思。
不管是因为怀孕后心变软了,亦或者是她真待见她,华如初都记下了这份好。
身上暖烘烘的,想起往年抱着火炉还得穿着厚厚一身的模样,太子妃不由得感叹,“这东西看着简单,作用却不小,你再鼓捣鼓捣看能不能再弄点什么新鲜东西出来,冬天冷起来真不太好过。”
“您可别把我捧那么高,我要真有那本事还好,可我没有,您这么一说我想破了头只怕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好好想想。”太子妃却不信她,直催促。
华如初当然是有想法的,不过说了今年也做不出来,泥土都冻起来了,炕是做不好的。
与其给人希望,还不如明年让太子妃看成果。
所以,华如初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太子妃拿她没办法,瞪她一眼也就说起了别的。
有这么个人什么都敢说的陪着她说话,时间都过得快一些。
华如初说的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事,但与天家挂勾便远远的避了。
滑不溜丢的让太子妃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害我的人查出来了。”
这个话题能说,华如初抬头等答案,只是心里早知,这事绝对和二皇子脱不开关系。
“你是不是以为是老二?不,你猜错了,动手的是陶嘉的人。”
华如初嘴巴微张。怎么会是她?
“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仅仅侧妃的身份,却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这笔帐我记下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不能因为她自己的孩子没保住就想让您的孩子也保不住吧?如果只是这样,她得有多蠢?”
“我也想不明白,她就算是要对付,也该去对付杨氏吧,除非…是别人指使的。”
这个别人。除了二皇子不做第二人想。
华如初心里也认同这个答案,“那您准备怎么办?”
“先记下,我不急。”摸了摸肚子,太子妃笑得温柔,“我总要为还未出生的孩子积点德。我不想他还没出生就要看到人世间的污秽。”
所以说,母亲都是伟大的,华如初点头,打心底支持。
坏人自有坏人磨,太子早惦记上要报仇了,太子妃还是安心养胎就好。
华如初一直在府里呆到天擦黑才由陈嬷嬷送到垂花门外,祁佑已经等在那里了。
次日一早。陈嬷嬷又来了,照例请华氏过府陪伴太子妃。
次日复次日,这一请就请了五天。
最后还是老太太先忍不住了,在华如初去换衣服的时候。拉住陈嬷嬷打听消息,“娘娘日日都只召了我那孙媳妇过府吗?”
“娘娘现在也就只见见娘家的人,然后就是大少夫人了。”
难道太子妃还打算一直这样下去?老太太有心想问,却不敢。
毕竟能被太子妃待见也是好事。
等华如初一出来她便当着陈嬷嬷的面吩咐道:“既然是娘娘用得上你。往后也别让陈嬷嬷再日日来请了,自己过去就是。”
这才是她的目的!
华如初心里都有小人在跳舞了。面上却一点不显,浅笑着温吞的应下,“是,孙媳遵命。”
一上了马车,陈嬷嬷就没忍住笑,活到这把年纪居然还有了种背着长辈做坏事的感觉,也怪不得娘娘说这华氏是个妙人,确实是妙,胆又大,有她陪着娘娘最近笑容都多了许多。
“嬷嬷你以后可别在别人那里漏了嘴,不然我就真的要完蛋了。”
“不说,谁那里都不说,只要您能天天陪着娘娘,让老奴一天来请一次老奴都甘愿。”
“这我可不敢,这段时间已经是折腾你了。”
“老奴其实也挺开心。”
从这日起,华如初真就每日都早早的便和祁佑一起去太子府,天擦黑时再和祁佑一起返回。
祁佑想多和如初呆一会,马也不骑了,天天就和如初坐马车出入太子府。
早出晚归的,哪还能管事,府里的大小事基本都是由祁林氏拿主意。
对于华氏的识趣,祁林氏满意得不得了,对她院里的东西从来没有半分克扣,还尽挑着好的来,很有一种要堵住她嘴的感觉。
老太太无奈,到底也不敢和太子妃抢人,只得随了她去。
华如初终于是能如愿的猫冬了。
只是换了地儿而已。
在太子妃那里猫冬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吃的喝的尽捡着好的上,太子妃还有意纵着她,时间一长,她也觉得挺自在了。
日子过着便到了十二月初,离年关越来越近了。
和前面几次的小打小闹不同,从昨天开始下了一天一夜的鹅毛大雪,整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一种颜色。
华如初赖在被子里不想动,可怜巴巴的看着比她先起的人。
屋子里没有丫头在,祁佑自己在着衣,她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还撒上娇了,“祁佑,我今天不想起chu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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