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儿,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你这种程度。听说…孩子没了?”
“恩,很遗憾,不过没关系,以后总能怀上的,总比做寡妇好。”
华老爷子横她一眼。怪她乱说,“你们都还这么年轻,不急。”
“恩,我身边有极好的大夫,您不用担心。”不想总说这事,华如初提起那次去拜托华家老大的事。“照您说的我叫他一声大哥都把他吓着了,老爷子,大哥有没有和您告状?”
“告什么状。本就是我要你这么喊的,我那大儿子难得说句好话,这几趟来往的信里倒是足足的赞了你好几句,还道我眼光好,啧。哪还用他说,我不眼光好能把你逮着?”
华如初笑得没一点形象。真不怨她喜欢这个老头儿,他能将什么话都坦坦dàngdàng的说出来,不把她当一个小辈去吩咐,不摆架子,她就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舒服。
“我在想,以后要是大哥的儿子真叫我一声姑什么的,我敢不敢应,他们没比我小多少吧,那个头肯定比我高,不过也可能他们叫不出口,嘿嘿。”
“辈份摆在那,他们还能一辈子不叫?”华老爷子这会才是真正放下了心。
到了太原后听了太多传言,又从儿子那里听了些,欣赏自然是有,心疼也少不了,来的一路上他还在想着这丫头说不定jīng神会不好,会怨恨,哪想到见着人还是这么有jīng神,眼神依旧清澈,只是大概是经历了战争,周身的气场更足了些。
祁老头这回可真是得不偿失。
一开始他还想着从中转圜一二,后来倒是想明白了,清官尚且难断家事,更何况那丫头还是那么个xing子。
再说祁老头确实做得过份了。
“真打算不回祁家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华如初眉目低垂着,然后抬头,脸上依旧有笑意,只是淡了许多,“您不是来劝我的吧。”
“劝不了,你打定了主意就算你亲爹来了只怕也不管用。”
“我爹只会依着我来,根本不会劝我。”知道他的来意不包括说和,华如初又高兴了些,“我还只是不再回祁家,我爹是想将我直接带回扬州,太原都不来了。”
“那样理亏的就是你了。”
“所以我回来了,不过我爹虽然没来,我兄长却来了,祁家我不再回了,我的嫁妆却还是要拿回来的,绝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华老爷子瞪大眼,“你这是当众打祁家的脸,祁家小子怎么说?”
“但凡当初他们稍微给我留了一线,我也不会做得这么绝,祁佑知道我的决定,他没反对,老爷子,换成你你心冷不心冷?他在外头为祁家拼命,有了身孕的妻子却被家人赶出家门,他生死未卜时祁家也没将他当回事,怀着孕的妻子却要赶赴战场,他得如何才能说服自己不要怨恨?祁家却还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享受祁佑带来的荣耀,我看着都觉得心寒。”
除了叹息,华老爷子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祁老头怎么就变得这么不讲理了?当年他虽然是固执了些,却也没到这程度啊!
“你们自己好就好,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我会在太原呆上一段时间,你要是得闲了就去老大那里看我,老咯,看一次就少一次啊!”
“呸呸呸,什么看一次少一次,这话我不爱听,我的qíng况您也知道,哪敢去登华府大门,那不是给大哥招麻烦吗?”
华鹏找于找着机会说话了,“大哥猜得真准,来的时候大哥就说了,你要是这么说就让我转告你,你这点麻烦对他来说不算事,你想何时过府就何时去。”
“就是这个理儿,你别cao那多余的心,大大方方的去,再说我们都姓华,说不定别人还在猜我们是不是一家的呢!哈哈。”
人不稀罕锦上添花,可雪中送炭却能记上一辈子,华如初压下心里翻涌的感激,反问老头儿,“难道我们不是一家的?”
“可不就是,哈哈哈。”
“老远就听到这里说得热闹,如初,谁来了?”人未到声先到,华如逸边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看向华老爷子的眼神有着好奇。
华如初忙起身为两人做介绍,“老爷子,这是我兄长华如逸,哥,这是华老爷子,我在越县认识的,这位是华二哥。”
“本家啊,南朝姓华的不多,没想到这里遇上了。”华如逸的高兴是实打实的,要不是看对方是个老人,他都要叫人上酒了。
这股高兴劲感染了华老爷子,受了华如逸的礼后从身上摘下个玉佩递过去,“收着,见面礼。”
这是真把他当小辈了啊,华如逸真就高高兴兴的将玉佩收了,把自己腰间挂的那个解下来,将刚拿到的礼物挂了上去。
华老爷子一开始还道他会拒绝,一句‘长者赐不可辞’都到了嘴边了又给吞了回去,心里更高兴了。
他就喜欢xing子慡朗坦率的孩子。
华如初笑眼看着两人,将云书叫过来悄声道:“把茶具拿来。”
“是。”
华老爷子看到那套茶具嘴角有些扭曲,“怎么这么丑?”
“我自己做的,哪里丑了,我觉得挺好。”
“行行行,好,很好。”顺着她的语气将话说全,华老爷子满含期待的追问,“泡什么茶给我喝?对了,一会我回去的时候你再给我包一包茶叶,老大那里的没你送的好喝。”
“我早猜着您要提这个,放心,都包好了,一会记得拿走。”
说着话,华如初净了手摆开阵势。
前一阵杀人太多,杀意并未完全褪去,正好现在也闲了,以后每日都在功夫茶里泡上一段时间吧。
华老爷子在这里呆得高兴,吃了午饭都还不肯走,华如初让人收拾了一间客房给他歇了个午觉,下午继续喝茶聊天。
袅袅茶香中,外面的风风雨雨好像都再也不在眼内了。
心qíng终于慢慢沉淀下来。
原来,她并不如外表现的那般不在意。
又过了一日,祁家人都没有寻上门来,太子妃那边却传来了消息。
“苏嫔娘娘答应了?”
“是。”陈嬷嬷也替她高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苏嫔娘娘本就甚得君心,经过这次的事后更是如此,宫中没了皇后,太子妃娘娘说皇上可能不会再立后,以后苏嫔怕是更受宠幸,有她替您说话,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有苏嫔娘娘帮着说话自然不会有问题。”接应了一句,华如初又道:“算着日子,殿下一行应该还有得五六日就能回来了,您劝着娘娘一些,这几天只管好吃好睡,别再担心了,娘娘太瘦了些。”
陈嬷嬷苦笑,“越是知道殿下要回来了,娘娘越是吃不好睡不好,老奴看着也着急,生育过的女人应该是比以前要丰腴上一些的,娘娘却是看得见的一日比一日瘦,老奴实在担心。”
“娘娘是不放心,等殿下回来了就什么都好了,嬷嬷要是实在担心,我就让冬菲去一趟。”
“老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您看什么时间合适,带冬菲去给娘娘看看,老奴也图个安心。”
“就现在吧,我让人去叫冬菲,嬷嬷您带她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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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陶嘉所
皇宫内,润泽殿中。
皇帝头靠在苏嫔胸前,微颌着眼享受她轻重适中的按摩。
江轩最后一次去给他拔除余毒时便说过,毒虽然清除了,对他的影响却会一直持续,比如头痛头晕,乏力心悸,jīng力一天不如一天。
回宫后太医院首每日会来请脉,说的话要含蓄许多,意思却差不离。
再不愿承认,这次,确实是多亏了武林中人。
外人只道他防备武林中人是担心他们出乱子,却不知是因为苏嫔的关系。
——她出身52书库,嫁的男人却和武林有些关系。
当年啊…
“皇上,昨日太子妃托妾身为一人说qíng。”
“哦?她倒是会找人。”
听皇上的口气,苏嫔便知道皇上知道是为谁了,脑中一转,更加坦然的道:“妾身应承了。”
“你向来不爱掺和这些事的,这次是为何?”
皇帝的语气中没有怪罪,两人这些年相处越发随意,在这里,君王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妃子也没有那么诚惶诚恐。
“因为妾身心里也感激她,江大夫是因为她才来了太原,也是因为她暗卫才敢找去江大夫救您。”顺着拉着她手的力度在一边坐下,喝了口茶,苏嫔继续道:“妾身也喜欢她,她给女人争了一口气。”
“外面那些传言都传进宫里来了?”
“宫里宫外虽有不同,却都是人,是人就会有qíng绪,有喜欢有厌恶,宫里多的是不好侍候的贵人,宫女向往那样的女子很正常。”
视线温和的看她说完。皇帝问,“她挑战的是礼教,对南朝只有功没有罪,我还没有糊涂到因为这个治她的罪,为她说qíng,所为何来?”
端过茶几上的茶杯试了试温度,再自然不过的放到皇上手里,苏嫔道:“因为祁家,满朝皆知您善待功臣。祁老将军因为南朝荣养在家,若是他来求您的旨意,您未必不给。”
喝了口茶水,皇帝又看向她,“你也觉得祁家和华氏不相容到那种地步了?”
“妾身虽身在这宫闱之中。这事却也有所耳闻,做为一个局外人,妾身也觉得祁家做得过了,且做得太过伤人,华氏即是那般骄傲的人,又岂会在被赶出门后再舔着脸回去?祁家却一味的想要她服软,都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现在收拾不了场面了,来找您是肯定的,毕竟当初婚是您赐的,就算想要休了她也得您点头。再不济,也想要您从中cha上一手,好挽回些颜面,妾身觉得祁家不厚道。您偏向祁家的旨意一出,他们倒是挽回颜面了。冷的却是武林众人的心,如今功还未赏,便来一道打脸的圣旨…妾身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后南朝再有什么事,他们不见得还会出手相助,谁的心不是ròu做的呢。”
“为武林中人说话?”皇帝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还是为他?”
苏嫔哪会不知他在乎的是什么,垂首一笑,不算绝色的脸蛋柔美得不可思议,就像当年初见的第一面一样,只是一眼,便丢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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