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顺便向太子妃讨个主意。”看了眼时辰,华如初吩咐道:“摆饭吧。”
“是。”
等待的间隙,华如初低声问。“你不能用祁姓了,今天别人都怎么称呼你的?”
祁佑顿了顿,“叫大公子的有,叫我字的有。也有人还是叫我名字,大家都习惯了。”
华如初心下着急,没名倒是没事,有表字可以代替。可没姓…
“这事拖不得了,你任了禁卫军统领。与之打jiāo道的就越加多了,你的属下可以叫你统领,地位低的叫你声大公子也行,可平辈的呢?太不方便了,还得听些闲言碎语,太子怎么说?”
“太子明日起便正式受理国事,皇上今日在朝堂上说了,自明日起他便不上朝了,一切皆由太子暂代。”
华如初心里又惊又喜,“皇上动作这么快?”
“恩,依我看等太子将事qíng都理顺了便会登基。”
“可你这事继续拖下去总归不妥。”
看她为自己急,祁佑眼里浮现笑意,“太子说了,明日在朝堂上的第一件事便是为我赐姓。”
上朝的第一日,第一件事就是给人赐姓,这其中的信任倚重可见一斑,华如初抓住祁佑的手用力摇,“这样好,看谁还能嘴碎。”
“恩。”反手握住她的手,祁佑道:“太子问我可有想要的姓氏。”
“你有吗?”
“我想姓华,可是于qíng于理都不可以。”祁佑抬高了jiāo握的手亲了亲,“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了,我不会因为少一个姓就矮人一截,也不会因为姓了什么就格外不同。”
“…恩,不管你姓什么,你都是我的夫君,就算死后成孤魂野鬼,我都陪着你。”
“好。”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天还未亮两人就起chuáng了,华如初格外jīng细的给祁佑收拾了一番,边打呵欠边不满的嘀咕,“上朝的时辰也太早了,以后你都要这么早起?”
“恩,你不起来没关系。”
“陪你用早饭。”这个年代的男人地位高是高了,可冲着天天起这么早她就觉得受累,刚过寅时啊,放到现代才三点多,幸好晚上没有那么多娱乐节目,这么一比较,现代人八点上班简直太有人xing了。
祁佑一走,华如初又睡了个回笼觉,赶在没人登门前装扮一新去了太子府。
“我猜着你也要来了。”太子妃看到她就笑,“听说你家门槛都要踩烂了。”
“大家太热qíng,我有点受不住,娘娘,快替我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我就只能天天躲您这来了。”
“那可好,还用想什么法子,你就天天来吧,正好陪我说话。”
“我可真会来的,天天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还有人侍候着,谁不想来。”
太子妃斜她一眼,终是受不了她的赖皮,给她指了条明路,“你gān脆广发贴子办个什么宴请,一天将人都见齐了,总好过天天被人打扰。”
华如初眼睛瞬间亮了,这是个好办法,只是以什么为主题还得好好想想。
要是葛榔头能在这几日到,她就想都不必了。
她自己是有一些宝贝,可那些都是只想关起门来自己看的,不想被人惦记上。
不期然的。华如初就想起了陶嘉,借刀杀人四个字闪过脑海。
迅速在心中过滤一番,有了主意。
要她自己动手她终是狠不下心来,要是可以,她很想将人弄出来送到哪里去给她个善终,也算是全了这异地他乡也能遇上的缘分,可在皇帝那里挂了号的人,她不敢冒这个险。
她不是孤身一人,身后有华家一大家子。有祁佑,还有跟随她那么多年的仆人,她得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想什么呢?”剥了个蜜桔放到她手里,太子妃奇怪的问。
撕了一瓣放进嘴里,很甜。华如初说出来的话就更甜了,“想着娘娘您给我支的高招呗,到时您可一定要出席给我镇场子。”
“你办宴请我要是不去才叫奇怪吧。”
“也是。”两人对望一眼,都笑了,人与人相处,就是讲究个缘法。
有些人认识几十载jiāoqíng也就普通,可有些人只是见过一面便能引为知己。
她们两人虽然不是一见面便成了知己。好感却是在第一面就存在了的。
“娘娘,我想和您说个事,来路不那么正,要是和您关系不是这么好。我也不敢冒险说出来,可现在,不说出来我晚上睡不着。”
看她说得这么绕,太子妃也来了兴致。“什么事。”
“您先让大家避避。”
太子妃身边的人都习惯了两人常说个悄悄话,听到她这么说陈嬷嬷就笑了。“得得得,老奴就不在这碍眼了,给您添壶茶来就走。”
“嬷嬷您别生气,有些话涉及过广,您知道了反倒要和我一样睡不着,那多不合算,还是我一个人睡不着算了。”
听了这话陈嬷嬷心里舒坦,添了茶后就带着所有人退出去了。
“神神秘秘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华如初将凳子移过去一些,几乎是耳语的道:“娘娘,陶嘉被关中宫中您知道吧。”
“恩,知道,听说看守得很紧,你要说的事是关于她的?”
“恩。”华如初满脸纠结为难,凑得更近了些,“您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觉得这事要告知您一声,她和皇上谈了条件,说她曾被仙人托梦,知晓了自己前世,只要皇上答应封她为太子侧妃,她就知无不言。”
“荒唐。”太子妃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话语中的凌厉让屋外守着的众人都吓了一跳,想着华氏到底说了什么激怒了太子妃。
这么想着,白尚仪就在门口问,“娘娘,您可有吩咐?”
“给本宫离远些,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太子妃重又坐下,看着仿似吓到了的华氏不由得降低了声调,温声道:“不是说你,我是说那陶嘉。”
华如初脸上更显为难了,“娘娘,我是不是不该说?”
“不说,等着成为事实后再来看我烦恼吗?”太子妃握了握她的手,声音更放低了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然这事烂在你肚子里什么麻烦都不会有,对你也不会有害,说出来反倒容易惹祸上身。”
“所以我才睡不着。”
拍了拍她的手,太子妃叹息,“我也不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你详细和我说说你知道的,父皇答应她了吗?”
“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华如初道:“陶嘉提出要求后,皇上没有马上答应,只说让陶嘉将她知道的写下来,要是有那个价值”
“有那个价值父皇就会答应是不是?”
PS:就算这样安排还是会有人说如初太过狠心是不是?!可是,没办法啊!有时候人真的不能太心软。
第三百五十四章 赐姓
华如初没有接这个话茬,却有意无意的又将这事的来路说了出来,“要不是守着她的护卫在酒庄喝多了漏了话音我也不会知道,那个酒庄是我们武林同道的买卖,最近我哥他们常去,听了后觉得不寻常就当了回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
华如初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有不少折痕的纸张。
“这是”
华如初将纸在太子妃面前摊平了,解释道:“我哥从那个护卫身上摸来的,他们也是艺高人胆大,看了这纸条上的东西后就去套那个护卫的话,所以我才能知道,手段不太光明,您别介意。”
太子妃摇头,现在哪是介意这个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去看纸条上的字,就看到上面写着:宫内当设东西两宫,由东西两后掌管,互相牵制,如此方可杜绝外戚过qiáng,gān涉朝政。
“笑话,真是笑话,还东西两后,她想当西后是不是,做梦!本宫让她去地底下当她的西后!”
太子妃气得恨不得现在就进宫,狠狠给那贱人几刀,划花那张脸,毒哑她的喉咙,砍了她的爪子,看她再得瑟,看她再自持本事!
“这事还有谁知道?”
华如初当没有看到太子妃的失态,这时候她态度端正得就和初次见面时一般,cha科打诨平时可以,这会绝对不行。
“就我兄长他们几个一起去喝酒的知道,娘娘放心,臣妾已经嘱咐过他们了,他们知晓轻重,不会乱说,再说不过是一个失势皇子侧妃的胡言乱语。就是全天下知道了也只会觉得她得了失心疯。”
听着华氏条理分明的话,太子妃也渐渐冷静下来。
“娘娘,是不是…很麻烦?”
“呵呵,上马迎敌的本事我没有,论胆大包天也及不上你,但是内宅这些事,你拍马都赶不上我,麻烦是有点,但不至于解决不了。如初,这事就到你这为止了,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原及,他不知道吧。”
“是。臣妾没和他说,他知道了我担心太子会知道,说句不好听的话,男人有时候,我信不过。”
“你能理解这个道理就好,也幸好你理解。”太子妃脸上闪过一抹黯然,要是太子知道陶嘉有用。恐怕真会封她一个侧妃,对男人来说,女人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他们只管对自己是不是有用。
这个话题太过掏心窝子。华如初不敢再继续,又扯回了问题本身,“陶嘉必定在皇宫之中,娘娘您要是…会不会被皇上知晓?”
“你放心。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就是陶嘉被保护得再好。我要她命她也躲不过。”
华如初闻言心里又难过又松了一口气,终是没有再多说,因为这件事,今日她在太子府呆的时间是最短的。
没有回深水巷,华如初去了别院,刚巧在门口遇上了准备出门的哥哥和夏以见。
看到她很是讶异,“怎么来了?”
“有事找哥你,你们这是去哪?”
“打算出城玩玩,憋得慌,以见,你去和他们会合,就说我有事不去了。”
夏以见点头,看向如初,“要不要我也留下来?”
“不用,就是想和哥哥商量你们回扬州的事,既然约了人你就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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