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用人啊,得用成了亲的,去哪里都将她全家老小带上,去了她的后顾之忧让她安心为自己所用,送至垂花门,听着前院传来的隐隐喧闹,华如初想。
没多久锣鼓声起,华如初叹了口气返身回屋,装扮一下,一会还得赶另一场。
好一会后,闻佑才进来。
看着装扮一新倚在软榻上发呆的妻子,心下明白她心里正难受得紧,也不劝慰,问道:“我就穿这身过去可以吗?”
华如初回过神来,看他一身簇新的宝蓝色直裾深衣,头戴玉冠,沉稳之余又显出了几分活力,看着格外玉树临风。
“很好看,迎亲的人多不多?”
“挺多,他当差的衙门大多是年轻人,都来帮忙了,我看他们看到嫁妆时都很吃惊。”
“呵。”华如初冷笑一声,“真心来帮忙的有,未必就没有来看笑话的,一个官身娶了个丫头为妻,这让他们自觉高他一等了,说什么都没用,我用事实让他们闭嘴。”
闻佑爱极她护短时流露出的凌厉气势,这让他想起她也曾这般护着自己。
上前拉着她起身,“没人敢欺负她,放心,陈坚看着文弱,却是个倔xing子,他认定了的便不会更改,不要担心,不早了,我们过去吧,别误了时辰。”
“恩。”
祁安的新宅子离闻府不远,坐马车不过盏茶时间就到了,以后两边来往也方便。
闻佑陪着华如初坐马车过来的。
祁安去迎亲了,祁亮在门口帮着迎客,看到大公子的马车忙和人道歉迎了过来。
“大公子。”
回身再自然不过的扶着如初下来,闻佑才问,“客人多?”
祁亮点头,“是,来了许多管事。”
至于是冲着谁的面子来的,大家都知道,不过有他们来给祁安撑场面,双芷的娘家人应该也满意了。
一进的宅子不大,来客一多就更显得拥挤,祁亮没有带他们去正厅,而是带去了三间正屋的最边上那间,因为位置的关系那里最是清静。
推开门,祁亮解释道:“知道夫人您不耐吵闹,这屋子是拾掇过的,您和大公子且在这里歇息,等迎亲的人回来了再出来不迟。”
“也好。”华如初大感满意,笑了笑,道:“你去忙吧。”
“是。”
没让两人等多久,迎亲的队伍就回来了,祁安亲自来将人请了过去在上首坐了。
华如初第一次做了回高堂。
位置是坐得高了,这辈份却高得让她别扭,她才多大,居然就成人家的高堂了。
受了礼,华如初和闻佑单独在屋里开了一桌,偶尔吃一次正宗的冀州菜,华如初也多吃了些。
“云书还有个弟弟?”
“恩。”
“不知秉xing如何。”吃了一筷了青菜,华如初道:“他们已经从祁家脱籍,祁安跟着你,我打算用双芷,她的家人总不能置之不理,可如果不是秉xing好的人我也不想用。”
“我让人去查,再吃点饭。”
“吃不下了。”
“不合胃口?”
华如初摇头,“不是,就是没什么胃口。”
闻佑没有再bī她,想着回去后让chūn玉再做点吃的就是。
次日,祁安和双芷赶在闻佑上朝之前便过来给两人磕头,受了礼,赏了个厚厚的红封,又将闻佑送出门去,华如初才qiáng忍着呵欠将双芷带去了内宅。
心里还不正经的想着,来得这么早,昨晚他们根本没圆房吧。
“双芷,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双芷大喜过望,最近就像在做梦一样,全家都脱离了奴籍,嫁了一直在等的那个人,祁安又人心,让爹娘小弟和他们住在一起,现在夫人又说要用她,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心满意足过。
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双芷一定用心为夫人办事。”
“你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办事的能力我很放心,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不会处处拘着你,具体要做什么…云书刚嫁出去,事qíng我想重新划分一下,你且先和夏言能人一样随调随用就是。”
“是。”
“你才新婚,放你两天假,回去歇着吧。”
“是,奴婢告退。”
等人一走,华如初躺回chuáng上,明明渴睡得很却又睡不着了。
将身边这些人想了个遍,想来想去发现能顶上云书的只有秋谨。
她原本想让秋谨再历练历练,现在看来只能提前让她回来了。
至于绣纺jiāo给谁,到时再问问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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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腾妾?
知道小姐要将自己调回身边来,向来稳重的秋谨激动得几乎要哭了。
再明白小姐放她出去的用心,在偶尔回来的时候看小姐和另外几位姐妹互动,心里总难免有些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放逐了一般。
有时候她甚至想,她不想那么有出息,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就好。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疑似在梦中。
“小姐,那绣纺让谁接手?”
“这也是我正在考虑的,你那里有没有人选?”
秋谨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人影,不行,她们还撑不起绣纺的门面。
“婢子带出来的几个人现在也就能帮着管管小事,想要独自撑起绣纺却还欠缺了些。”
华如初突然记起了一人,“你觉得翠凝如何?”
秋谨想了想,惹有所思的点头,“翠凝很沉得住气,也不怕事,好好带一带,婢子觉得可行。”
华如初却想得更远些,明年她随阿佑外任,绣纺总不能因为她不在就关门,绣纺来钱速度快得远超她预料,根本不愁没生意,一直以来就是生意太好。
翠凝要是留下,就得先将她的个人问题给解决了,把人孤零零的扔在这里她心里难免会东想西想,成家了心就定了。
只是这人选…
得再想想。
晚上问闻佑,闻佑想了想,“换成晴好行不行?”
华如初抬眉,“祁亮和晴好没戏?”
“就因为有戏我才提议换成晴好,太原这边我总得留个人,祁亮一直负责替我收集qíng报,他家人也在这,留在太原再合适不过。既然两人个都有那个意思,那就成全了他们,正好你的绣纺也有人打理了。”
华如初自然没有意见,只是,“祁管家那里”
“祁管家不会有意见。”闻佑说得肯定,祁管家要知道祁亮娶的是如初身边的人只有赞成的份。
如初不常串门,家里的丫头嘴巴严实,不传那些小道消息,也没个太子妃在她身边提醒,所以她不知道太原城有多少人想和她扯上关系。
就如他所料。当祁福知道这事后非但没有反对,还将聘礼送得重之又重,以一个管家来说这已经超规格了。
亲事定得极快。
十二月还没过半就下了定。婚期是闻佑定下来的,就在明年二月,二月初二。
闻佑提前向皇帝请了五天假,盘算着日子,华如初开始收拾准备回家的东西了。
冀州的特产成堆的买回来。又去和古奕海打了招呼。
每年年尾古奕海都要回严家堡,只是今年因为华如初的关系提早了些,有堡主的小姨子挡在前头,他一点不担心堡主会怪罪。
一早醒来,华如初就倒着手指头算回家的日子,只得五天了。
笑逐颜开的将闻佑送出门。华如初睡了个回笼觉后就坐在罩笼旁翻起了帐本,年底了,得给府里的人封个大点的红包。还有店铺的伙计管事都得有。
总帐也得结一结了。
不知道哪些人想回去,扬州还有家人的顺便都带回去得了。
“小姐,吕夫人来了。”
因为姓了闻姓,大家都心有忌讳,闻府向来客人不多。这吕夫人上次的香宴倒是来过,后来却再没有来往。今儿怎么登门了?
“请去小花厅,燃上罩笼,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是。”
秋谨将晴好带去了绣纺,chūn玉在厨房琢磨新菜式,冬菲有了身孕,算来算去,她身边就剩夏言和翠凝了。
夏言又是个坐不住的,她gān脆打发了她去带着丫头铲雪,她就留了翠凝在身边使唤。
翠凝没有多话,但是做事麻利,用着用着倒也觉得挺顺意了。
“不穿那花色的,就穿件素色的吧,外面穿个厚实的半臂吧,坐在罩笼旁边也不冷,出门时再系个披风就是。”
“是。”
不好让客人等太久,华如初没有多做打扮就去了花厅。
不过一面之缘,吕夫人看到她却自来熟的很,“上次来也没细看,时间都耗在湖那边了,今日看着才知道这花厅这般雅致,怪不得满太原都说你身边有几个巧手丫头了。”
“可经不起吕夫人的赞,我和我的丫头都是扬州人,拾掇起来免不得都是按着以前的习惯来,这在扬州都是寻常事,你要是去得扬州一趟就觉得这真不算什么了。”
这不是拐着弯的说她少见多怪吗?吕夫人的笑脸僵了僵,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继续笑还是质问一声。
却听到华氏又道:“就比如我初来翼州的时候看着那高大门庭也觉得吃惊,文雅点说的话,北方是粗犷美,南方则多了分细致,各有所长。”
原来是这个意思,倒是她错怪了,吕夫人回过味来,笑意又深了些许,“我却没有夫人这个福气,南方北方的都去了,天天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圈着,书上有句话形容得好,我们啊,就是那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可你离着自己的家人却近,我已经一年又大半年未回过家了,要是命不好的找了个薄qíng郎,在婆家被欺负了都没人帮忙。”
你可不需要人帮忙,在婆家被欺负了不但有当时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撑着,还有夫君护着,不惜为此被逐出家族剥夺姓氏,最后却又冠上了天家姓,全天下的好事都占全了,再说这样的话不是存心让人心里不慡吗?
吕夫人喝了口茶,再一次觉得自己被压制住了。
华如初却仿佛无所觉,继续道:“不知夫人今日登门可是有事。”
轻咳一声,吕夫人坐正了身体,道:“是有点事,说起来也是受人之托,朱夫人你可还记得?上次香宴她也来了的,带着女儿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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