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主持人耐心地说:“江主编,现在的距离很不错了,但是能再小一点就更好了,还有,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捎带点微笑,现在这样上镜了会引来媒体猜疑。”
第三次,主持人面带微笑地一字一字说:“江主编,余小姐这么美丽大方,为什么您的视线却一直盯着前方?”
第N次,主持人看着手表说:“算了,就这样吧。”
这主持人也是小有名气的,江莯通过关系找来为“轻语”揭幕,本也有人情的层面在,哪想到竟遇见如此“油盐不进”的甲方。
光是“你看我,我看你”这种简单的互动上台动作就做了十来遍,以至于他根本不剩什么串词时间,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地催上去了。
好在舞台经验丰富,面对乌泱泱的人群也面不改色,甚至还幽默地开了个江以蒲的玩笑,称“江主编今天忘记戴眼镜出门”,本来大家还很好奇由来,到看他陪着余馥一起入场就算明白过来了。
哪里是忘带眼镜,简直瞎了一般。
余馥今天的一身是法国高定的珠光抹胸长裙,头发被细长的黑色发卡固定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余下几缕贴合着耳朵,显得她冷艳中又带几分亲和。
脖子上是一串珍珠项链,搭配手腕上的“轻语”品牌同色系裸色发带,整个人白得发光,光是瞧那天鹅颈,蝴蝶骨就已经让人挪不开眼了,就别提她今天为了配合造型而所化的雾面妆,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朦胧柔和,看着很有高级感。
可江以蒲竟然全程目不斜视,偶尔眼神相撞,也是一瞬即离。
看过娱乐报的都知道在不久前的品牌发布会上,余馥曾上台维护江以蒲,两人言谈动作像是默认了恋情,可如今的关系瞧着却像雾像风又像雨,让人捉摸不清。
娱记们大笔一挥,刷刷刷的为“轻语”加了剂猛药,关于ML集团首位嗅觉缺失的香水评论员与国际顶尖调香师之间的爱恨情仇,便在一夜之间被谱写了N多个版本,流传至各家各户。
剪彩仪式结束后,江莯安排了庆功宴。
本来这场庆功宴早在发布会后就要举办的,无奈当时出了点紧急状况,尔后又接二连三涌来一堆破事,他本想借着这次机会让余馥与江以蒲重修旧好,再续前缘,没想到一下了台,两个主角纷纷消失不见。
电话拨过去,全都接不通。
余馥一直到场子散了,人流空了之后才出现,一路下行至停车场,上了一辆黑色的卡宴。
车子没有即刻发动,在角落的暗光区,从外面经过很难发现里面正在进行着一场怎样的交易。
徐稚偷偷摸摸地摘下口罩,从副驾驶抱起一只纸盒,半信半疑地望着她:“我、我要的东西呢?”
余馥勾起嘴角,甩过来一只四四方方的牛皮本。
“诺,好不容易趁着程如不注意偷过来的,应该是她的秘密日记。”
徐稚见色忘义,拿了本子赶紧把纸箱子递到后座。
余馥吃力地接过去,看到里面大大小小的相册,都是以前在江以蒲的书房顶层见过,后来又被他收拾了的。
“他说放在我那里,又说让我销毁,我拿不准他的意图,一直没敢轻举妄动。里面到底是些什么照片,我也没敢翻开来看,但我想着应该和他的病有关。”
半个月前,江以蒲一回国就接连“发泄”了三天。酗酒,打拳,连往日从不碰的烟也吸上了,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吓得不知所措,想送他去医院,他又不肯,就这么熬了三天整个人奇迹般好了过来,之后把箱子交给他保管。
徐稚虽然不知道这次在巴黎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得出来江以蒲忘不了余馥,瞧他做的那些事,哪里已经翻过篇去?
生怕她吃亏一样,不惜和江家翻脸也要解除合约,赔付的违约金别说一个法式庄园了,连片的小镇都可以买下来。
还到处奔走,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为她找国内靠谱的“接盘侠”,真可以说是劳心劳力。
就这样,余馥还拒绝了他!
任凭法务怎么说,怎么先软后硬,甚至说要走法律程序,她一概不同意解约。
徐稚实在好奇:“你难道还嫌违约金太少了?”
余馥斜他一眼,嗤笑道:“我这辈子都赚不来那么多钱,怎么可能嫌少。”
收到法务的解约合同时,“轻语”品牌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那段时间陆续有国内的富豪联系她,其中不乏有一些很低调的,背景雄厚的隐形富豪,能够想象和他们合作“轻语”将会得到什么,一定会拥有更强大的资本跻身国际顶尖品牌。
哪怕退一万步,江以蒲给的违约金也够她独自一人承担品牌前期的巨大投入了。
余馥冷静下来想一想,这路子怎么瞧着有些熟悉?
“其实我一直忘记问,他以前是不是在法国居住过一段时间?”
徐稚不疑有他:“我和他念书的地方就在法国。”
“那么,凡尔赛小镇呢?”
徐稚一愣,不说话了。
仄塞狭小的空间里,他抬起眼睛,悄悄地打量了余馥一眼。就这样,被她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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