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男人_Doings 【完结】(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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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以蒲点点头。

  徐稚实在费解:“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她?”

  江以蒲转过身来,手肘抵着窗台,问徐稚:“你看我这样,很像正常人吧?”

  在徐稚即要表示赞同时,他的手提着还剩一大半的矿泉水瓶,在掌心倒转了两次。

  “你能想象我偶尔情绪失控,痛苦无法排解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吗?”

  徐稚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团透明的水柱朝他喷射过来。他下意识伸手挡住,往后退了几步,头皮紧跟着一麻,心几乎跳到嗓子眼。

  静下来后,他的呼吸还有些不稳,略带余悸地望去,地上有一滩水。

  被捏爆的瓶子还倒挂在他细长的指尖。

  江以蒲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见的苦涩:“你看,你都被吓到,我和她说了,她会害怕的。”

  徐稚忽然感受到一股无力的悲哀。

  一直都知道他在生病,他的冷淡与疏离,优雅又或者内敛,往往都隐藏在他日复一日的克制下。

  他知道他一直在看医生,接受治疗,为了让自己处于一种长期的平静当中,他甚至刻意缩小和外界的接触,降低对事物的兴趣,不结交朋友,不参加应酬。

  虽然大多时候他都和常人无异,一项感官的缺失带来的无法扭转的现实也在十年岁月的磋磨下,渐渐变得无足轻重,甚至因为余馥的归来,一种重获所爱的欣喜掩盖了许多不起眼的痛苦,以至于徐稚差点忘了,再怎么和正常人无异,他也是一个病人。

  那些经历是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江莯说过,早些年最痛苦的时候,他常常把死挂在嘴边。

  江以蒲又背过身去,看着窗外的街道,声音很平静:“我告诉了她,一时的同情和爱意能为我带来什么?”

  徐稚暗自捏紧了拳头,强烈申诉不公的心让他的牙齿几乎在打架,但他知道说这些根本没用,所以话到嘴边只得变成理想化的安慰。

  “或许余馥可以让你一直处在轻松的状态下。”

  江以蒲失笑:“我暗示昭繁,调香师能治好我的病,只是一个接近她的手段。还不至于自欺欺人到真的认为,她可以治愈我。”

  纽约那次争吵后,他回国的第一晚砸碎了一面酒柜。这事徐稚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他一个人蹲在柜子前收拾了半夜,才把那些糟糕的,狼狈的过去都藏起来。

  路边霓虹闪烁,江以蒲的脸一时光彩斑斓,一时无边黑暗。过了很久很久,徐稚才听到他状似自言自语般的一声叹息。

  “我输不起。”

  回到房间前,徐稚接收到的最后一个指令是:调动所有人脉关系,促进黎谜原始资金的曝光。

  一旦资料核实无误,梁乾涉及的就是商业犯.罪。

  这下子他真的没有一点退路了。

  ——

  江以蒲回到家时已近半夜,客厅的灯亮着,电视里正在播着一部旧影片,余馥半个身子快要掉出沙发,半条腿还挂在椅背上,呈现一个高难度的姿势,逐渐进入他的视野。

  暖气很足,她只盖着一条小薄毯也不觉得凉,脸上红扑扑的,碎发都散在脖子里。

  老影片的光影一帧帧掠过,他像是在看,又像是没看,就这么挨着沙发一角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电影报幕。

  片尾曲有点悲伤,一下子改写了屋内的气氛,余馥翻了个身,就这么被光亮拉回到现实,徐徐睁开眼。

  “你回来了,几点了?”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正要起身,江以蒲忽然快步上前,搂住她横在沙发边缘估计已经酸透的腰,防止她摔倒。

  余馥顺势倒进他怀里。

  “黎谜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她瞥了眼他的手表,打着哈欠说,“我晚上和协会那边联系了下,他们已经在进行调查了。”

  江以蒲说:“黎谜也快了。”

  “这么棒?”

  听她略带孩子气的口吻,他笑笑,低下头咬她的嘴唇,余馥慢哼哼地回应着,一下一下说:“我还要一个好消息,唔,就是,香萘尔的代表联系我了。哼,我就说投诉有用吧,哎呀!你轻一点。”

  今夜的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急躁,余馥很不满,被粗蛮的毫无技巧性的索吻弄得皱起了眉,脑子里最后一点睡意都被驱散了。

  她直起身,抱住他的脖子,改骑到他身上去。

  眉眼一弯,笑着对他耳边吹气:“我教你呀。”

  ……

  作者有话要说:小叔在这本书里就此结束,后面不会出现了。

  他的过渡,对剧情有一点点帮助。但是最多的,是我又犯了老毛病,我总爱写家人之间的东西,不过这本写得又不多。

  第44章 流星...

  没有几天,黎谜时尚被调查的消息传出。同一天晚上,江以蒲再一次收到短信,这次没有特殊编码了,很直接,约他见面。

  江以蒲如期赴约。

  一家充满古典气息的法式酒吧,音响里放着节奏缓慢的音乐,灯光昏黄,墙壁两侧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和书籍。在靠窗的一个角落里,江以蒲解开夹克的纽扣,摘下围巾。

  旁边的人递过来一杯酒,并用了非常经典又烂大街的开场白:“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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