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火疑惑地看着杨娟,两人对视一眼之后,杨娟耸耸肩道:“我不知道什么情况。”
“是谁让你过来的?”苏流火问道。
一看就是被交代过的,中年女人说道:“医院安排我来的。对了,我姓宋,直接叫我宋姐就行了。”
有的医院里是会设置专门的护工部门,苏流火也就没多想。
“那以后辛苦你了,宋姐。”
“哎,没事,我的工作嘛。那行你们先聊,我等会再过来。”
……
宋姐开门进来的时候,苏流火刚把手机放下,她对着空气失落地叹息。
“怎么了小苏?唉声叹气的干啥,我听护士说你也没生多大病嘛。”
宋姐没想到还挺健谈,苏流火勉强一笑:“宋姐,我没事。”
“那是因为啥,你不嫌弃的话就说给我听听?”
“我妈不接我电话,一直不接。”
“那你可以打给你爸爸啊。”
苏流火眼神一暗:“我爸爸不在了。”
“哎呦,那你妈妈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女儿要是能主动给我打电话我都能开心死。我家里那个死丫头,在外地打工两年了,一年到头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每次都是我打给她,问她怎么样,她还不耐烦的,可把我给气死了。兴许是你妈没接到呢,要不等会你再打一个?”
苏流火颇有些苦笑地摇头,都快四年了,怎么可能会一次都没有接到?她刚到英国的时候,在医院里就给这个的号码发过短信,打过电话。她想起宋姐说的话,难道天底下的妈妈不是一样的吗?
苏流火看着窗外,闭上眼睛,长睫覆盖在眼底,心再次凉了半截。
……
半个小时后,护士例行进来给苏流火测体温、量血压,发现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护士只好先回去,让宋姐等她醒来之后告诉自己一声,宋姐点头。
没想到苏流火这一睡就没醒,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宋姐担心她会出什么事,连忙去叫护士。护士也吓了一跳,一般做过脑手术的人最忌昏睡。
“快,快去叫医生。”
宋姐连忙跑着出去叫医生,护士立刻给苏流火测体温。
很快医生跟在宋姐后面匆匆过来。
“怎么了?”
“方医生,刚才病人昏睡过去了。不过我刚刚给她量过体温,一切正常暂时没有体热现象。”
方渠同为脑外科的医生,虽不与葛岸师出同门,但能力也是在科里排得上名号的。
方渠坐在床边为苏流火听诊,苏流火也在此时渐渐转醒。
“我怎么了?”她掀掀眼皮,声音有些孱弱。
方渠收了听诊器看向苏流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流火抬手摸了摸有一丝混沌的额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要睡觉。”
“你刚做了开颅手术,照理说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会昏睡是正常现象。”方渠尽量跟苏流火说得明白点,“所以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尽量维持好心情,不要去想那些让自己头疼的事情,也不要有大动作,等过了危险期再说。”
然后,方渠又转头看向护士跟宋姐:“你们尽量不要让她在白天睡觉,不要给她喝太多的水,一切等葛医生上班之后再说。”
“好的,方医生。”
方渠走后,苏流火问护士:“葛医生不在吗?”
“葛医生今天休息了,得明天才能来上班。”
苏流火眨眨眼睛:“哦。”
“嗯,看来今天虚惊一场,你好好休息吧。”护士给苏流火掖掖被角离开病房。
*
第二天一大早,苏流火刚在宋姐的帮助下解决完生理问题,下一秒病房门就从外面打开。
彼时,她双腿还露在外面,宋姐弯腰正打算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一阵风似的,床头就站了一个人。
挺拔的身形,洁白的大褂,还有稍显急促的呼吸。葛岸见床上的人正倚在床头没有任何不适的迹象,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几分钟前他在办公室遇到方渠得知昨天她差点晕厥的消息,急匆匆跑过来,将查房时间硬生生提前了十五分钟。
苏流火没抬头都能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抬眼看去,俨然是她的主治医生。
只是这会离查房还有一点时间,他——这会过来干嘛?
脑子里还停留在前一个晚上自己受到惊吓把他当成“鬼”的阶段,就被突然上前的护士按在床上开始检查这检查那的。
葛岸现在已经不带口罩了,整张脸都暴露在空气中,脸部线条崩得有些紧。苏流火一边配合护士一边看向葛岸,后者平静跟她对视。
“早上几点醒的。”
“七点半。”
“昨天晚上又是几点睡的?”
“忘记了。”苏流火答道。她昨晚上听宋姐说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几点。
葛岸看向宋姐,示意她说。
宋姐回忆了一下:“快十点了吧。”
葛岸重新把视线投向苏流火看着她澄澈的眼睛,低声说道:“以后最迟九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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