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娘子犹豫了下,“可皇上是霍珵外甥,他杀我挚友,我绝不帮他!”
“可十年前,皇上才多大,他无辜的!”谢宛冬想了想,说,“不如这样,你有什么要求,提一提?”
关娘子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写道:你不恨?
谢宛冬看了一眼迅速回:恨该恨之人。
关娘子明白了,“行吧,看在你用家乡讨好我的份上,我便试一试,至于条件,待我治好皇上再说,想必他霍珵也不敢翻脸不认账!”
谢宛冬由衷地道,“谢谢!”
又同关娘子说了会儿话,才依依不舍离开。
才从后门出来,却见卫淮立在马车旁,头顶着昏暗风光,翻阅卷宗,听到动静,抬眼看来,温软微笑。
谢宛冬忽然想起她方才说的话,她对卫淮和萧尧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可为什么不一样,都是家人啊。
于这一刻,看他眸中缱绻,温柔等候,她的心一阵悸动。
这数月朝夕相伴,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不可以!
谢宛冬暗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再抬眸笑道,“表哥怎的在此?”
“接你回家啊。”卫淮温柔地笑,眼里是盈盈星光。
接你回家啊。
谁会接你回家啊?
你的丈夫。
谢宛冬的心狠狠一跳,她眼里看着他,他身后是许氏的宅子,是靳鞅的宅子,那里关押着她要见的人。
她慢慢沉静下来,“我还有件私事要处理,表哥先回去吧。”
卫淮说,“我等你。”
谢宛冬抿着唇,为难地说,“怕是不太方便。”
卫淮幽幽叹气,“时至今日,阿梅还当我是外人呢。”
以往他这副模样,谢宛冬只当他装可怜叫她心软,可今时今日,想着她从木门出来时所看到的温柔等候,她心里一阵酸涩,密密匝匝的疼痛。
她本能地觉得这样不对,忍着揪心的感觉,调侃道,“表哥每天做了什么,我不也没过问嘛。”
卫淮眼神愈发幽怨,“我想跟阿梅说,阿梅不愿听啊。”
谢宛冬“……”
卫淮叹口气,“我也很久没去看望娘她老人家了,我去娘那儿等你吧。”说罢就折身去敲了许氏的门,一点犹豫都没有,却把影子拖的格外萧索凄凉。
谢宛冬瞧着心疼,却觉得,真的不该追上去。
看他进了屋,谢宛冬又呆呆地待了会儿,才去了靳鞅那儿。
进了院子,靳鞅领着她往杂物房去,说是杂物房,东西不多,不大的房间也不显拥挤,屋里一片漆黑,开了门,微弱的烛火瞬间点亮整个屋子,赫然就见一个中年男子被绑着玄空倒挂,眼睛被黑布蒙着,嘴巴被破布堵上,耳朵也被赌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像是晕了过去。
靳鞅说,“被绑了不到两个时辰,不过他细皮嫩肉的,不是硬骨头,你想问什么应该很容易问出来。”
谢宛冬问,“有匕首吗?”
靳鞅微愣,“还要这个?”
谢宛冬笑,“才能吓唬到人。”
靳鞅想想也是,出去了会儿,很快就拿了把匕首递给她,“很锋利,你小心着些别伤到自己。”
“谢谢靳大哥。”
靳鞅淡淡一笑,“我出去了,你自己小心些,有事叫我。”出去时顺便关上门。
谢宛冬长长得吐口气,拿了手帕绑在嘴上才走过去蹲下,泛着冷光的匕首在那人脸上拍了拍,那仿佛晕过去的人一瞬间绷紧了身子,她取了堵着他耳朵的东西,压沉了声音在他耳边阴恻恻道,“刘太医,好久不见!”
原来这人,便是当初被香雪诓去谢府给小陈氏诊脉的刘太医。
刘太医的头往上抬了抬,面皮绷的紧紧的,谢宛冬说,“想活命的话,一会儿我松开你的嘴别大喊大叫,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不老实的话……”她也不多说,匕首划到他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划破他血管,“知道怎么做就点头!”
刘太医猛地点头,整个身子跟着剧烈摇晃。
谢宛冬就等着他晃够了才取了他嘴巴里的破布,就听他哆哆嗦嗦地直说,“大侠饶命!大……”
“闭嘴!”谢宛冬厉声道,深吸了口气迅速说,“我问你,十一年前你给霍太傅夫人诊病,她是不是怀孕了?”
刘太医仿佛一怔,大概是没料到会有人问这个事,没有第一时间就回答,谢宛冬又道,“想清楚了老老实实回答我!”她说着,匕首用力一按,已经渗出了血,吓得刘太医直吸气,“我说我说!俞夫人确实是怀孕了,就是日子浅,一般诊不出来!”
也许是早就预料到了,被当年的太医亲口承认,谢宛冬已经不像中午猜测时那般悲愤痛苦,那双永远神采飞扬的眸子露出些茫然,像初初来到陌生天地那样,灵魂从躯体飘出来,她听到自己冷静地问,“你给她吃了堕胎药?”
刘太医被倒挂了两个时辰,又没吃晚饭,早已经头晕脑胀,晕晕乎乎,听到这么句平淡的问话,许是全身血液都充斥在脑子里的缘故,居然立刻察觉出平静下的狂风暴雨,立刻道,“不是我给吃的!是太傅的意思!与我无关!不关我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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