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天封寄海一直在林依焰胸前挂着的黑玉里温养魂魄,却也清楚看到姓徐的对林依焰的态度,即便言语行为都算恭敬,眼神却一直粘在她脸上,透着股猥琐,若不是林依焰坚持,他竟然要她住同一个卧室!
封寄海本能地感到不爽,可林依焰几次三番不许他活吃了姓徐的,便也只好一只鬼生闷气。
封寄海自从浑浑噩噩地从黑玉中醒来,就一直跟在林依焰身边,会惹她不高兴的事情,本能地不愿意做,更看不得她被欺负,封寄海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缺失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有时候又认为那仅仅是“雏鸟效应”,他不愿意失去这个规规矩矩供奉自己的人类罢了。
因为“保过班”一直上晚课,林依焰也慢慢适应了晚睡晚起的生物钟,现在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困意,便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夜色朦胧,房间一片死寂,大约是那些符咒起了作用,骚扰“金主”的脏东西不敢进来。
林依焰的眼神渐渐迷离,终于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却也涌上一阵尿.意,她不大舒服地挪挪屁.股,打着呵欠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起身,摸黑用脚找拖鞋。
借着手机的光亮,往客厅的卫生间走,林依焰便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动,她好歹从小受道法熏陶,五感较常人敏锐,远远瞥见客厅那一头的白色纱帘无风自动,更注意到那响动里掺杂了黄符簌簌发抖的声音,那作祟的“脏东西”,似乎不大好对付。
林依焰默默退回卧房,从枕头底下掏出自己刚做好的铜钱剑,可即将面对面地与脏东西交锋,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大佬,”林依焰用气音轻声道,“你在的吧?”
耳边立即响起封寄海清越的声音:“嗯。”
林依焰心里登时踏实不少,就听封寄海用说“色香味俱全”的口气评价道:“怨气很重。”
林依焰发誓自己从自家大佬的语气里听出了兴奋和期待,忍不住琢磨:按着大佬的行.事风格,或许不用自己出手,他便一口吞了那东西……这样想来,如果多接一些这样的“工作”,或许是一条双赢的生财之道。
林依焰理了理思绪,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工作”中,将铜钱剑别在睡衣口袋上,往卫生间而去,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响,等林依焰走近了,才发现,卫生间灯火通明,透过磨砂玻璃门,都能感觉到里面热气滚滚,水雾蒸腾,有人在洗澡。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如果一推门,见到赤身裸.体的徐肖腾,你说尴尬不尴尬?
林依焰扭头要走,却瞥见徐肖腾的卧室门开着,里面还传出均匀的呼噜声。
“……”
林依焰最终决定推门而入,她已经做好了看到血泊的心理准备,可卫生间却干干净净的,眼前还拉着一层半透明的青花瓷浴帘,从林依焰的角度,恰巧能看到投射在浴帘上的影子,隐约分辨得出是个长发女人。
这房子里从头至尾,哪里来的女人?花洒一直热气腾腾地喷着热水,林依焰却已经一手按住铜钱剑,一手猛地一下拉开浴帘。
浴帘里露出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湿漉漉的长发遮住她的五官,身材微胖,皮肤却是紧致光滑,丝毫和“恐怖”沾不上边儿。
一切正常的诡异,林依焰都有些怀疑是自己搞错了的时候,女人的头颅忽然咕噜噜滚落,带出一大.片水渍,那长发路过林依焰脚踝时,顺势丝丝缕缕缠上去,触感十分恶心,林依焰胃里一阵翻涌,手上做出反应,当机立断掏出铜钱剑。
令她最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被恶心得够呛,还没来得及出声,倒是那女鬼“恶人先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你吓死我了!”
林依焰被震得耳膜隐隐作痛,又快又急地念出咒文,举起铜钱剑,正要挥剑斩下时,一直隐在暗处的封寄海却是凭空出现,叫了一声“刀下留鬼!”
林依焰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稳稳扯住铜钱剑,自己瞬间就卸了力气,下意识看向封寄海,就听自家鬼大佬严肃道:“先别冲动,这女鬼好像是持证上岗杀人。”
第8章
封寄海一出现,那女鬼便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尖叫戛然而止,身体也不再赤.裸光滑,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沾了血迹的白色长裙,滚落的头颅被她小心抱在怀里,鹌鹑似的缩在一旁,动也不敢动,林依焰完全不用担心那女鬼趁机对自己下手,便也放松下来,用眼神询问封寄海。
封寄海指了指女鬼的手腕,林依焰这才发现她两只手腕间有条铁链相连,居然是一副镣铐,而那镣铐竟是钉在魂魄里的,贯穿了两个手掌。
“这是怎么回事?”林依焰看着女鬼,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手心,这要多疼哦。
封寄海:“所谓‘人鬼殊途’,阴魂本来就不应该留在人间界。”
林依焰忍不住看了自家鬼大佬一眼,封寄海毫无所查:“更何况是想害人,所以自古以来,除了阴司追杀,道士也都喜欢捉鬼积攒功德,不过,也有例外。往死的冤魂,若执意报仇,判官通常也会满足他们的愿望,但代价不小。”
他指了指女鬼手腕:“自愿被封住一魂一魄,等报仇之后,再回地府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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