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孩子,跟我合作吧。你们华国茅山的养鬼术我见识过,但也无非是一些柳灵童、耳报神,中看不中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的鬼,只要让我看看你养的鬼,我可以收你为徒。”鬼降师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兴奋的光芒,“我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你。”
林依焰冷笑:“茅山术博大精深,那些下三滥的东西,我才不学!”如果让师父听到这话,非气得和这老头掐起来不可。
鬼降师并不生气,仍旧笑眯眯的:“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养鬼十之八.九都会被反噬,我能安全活到这一把年纪,当然有过人之处,你不想学学保命的本事吗?”
“我的鬼和你养的并不一样。”林依焰自信满满,她不曾拘其魂魄供自己差遣,更不曾蓄意折磨,而相处了这些时日,她也认定封寄海与其他厉鬼不同。不过,等林依焰发现自家鬼大佬要的报偿是她本人,她需要“以身献祭”是后话了。
鬼降师缓缓摸索轮椅扶手上繁复的花纹,不以为然:“养鬼哪有不付出代价的。”
“不过,你既然不愿意,”鬼降师忽道,“那就——”
他话音未落,林依焰忽然发难,将宝济甘露碗仍出去,天花板上那“血球”如见了包子的狗一般,转瞬间追了出去,旋即发出一声惨叫。
鬼降师大惊失色:“你、你在那甘露碗里放了什么?”
林依焰动作没停,趁着鬼降师发愣的功夫,将人推到在地,鬼降师腿脚不便,瘫坐在地,枯瘦的手指攥得发白,怒容满面,可旋即又看那角落的甘露碗笑起来:“一块破桃木,就妄想对付我的西差,天真!”
林依焰扬手举起一块黑沉沉的‘木头’,“那这个呢?”
鬼降师看看自己手里攥着的,只是一块普通的轮椅扶手上的皮革,那雕工繁复的阴牌,不正在林依焰手里吗?
鬼降师怛然失色:“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你远道而来,又只是小住,没必要连轮椅都要定做。我就赌一赌,果然,你把要紧的东西都放在身边。”林依焰不慌不忙道:“听说鬼仔最记仇,血鬼降尤为凶残难驯,想必报复心也最重。”
说着,林依焰从双肩包里摸出一把剪刀。
鬼降师念了一大串咒语,可门外的“鬼尸”们竟也一只都支使不动,他腿脚不便动弹不得,又失了阴牌,只能气急败坏地冲“血葫芦”喊:“西差!杀死这个女人!”
“血葫芦”一动不动,连失去的一魄都不再急着融合,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依焰。
林依焰三两下就戳烂了阴牌。
第20章
封寄海解决掉最后一只僵尸时, 林依焰刚好拍着胸脯推门出来:“太可怕了!”
“丫头, 你没事吧?”封寄海见状紧张道,他虽然忙着对付院子里众多鬼物, 却也盯着房间里的动静, 并没发现自家丫头吃亏的呀。
林依焰虚弱地说:“那个鬼降师死状太惨了, 我受到了惊吓。鬼仔——尤其是血鬼降真是太可怕了!”
小鬼最记仇, 一旦找到机会,反噬起来尤为凶残,不用看也知道那位远道而来的鬼降师恐怕死得比他当初折磨‘血葫芦’时还要惨, 而林依焰只是个小丫头, 按着她的年纪就是大学应届毕业生,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一定被吓坏了。
封寄海怜爱道:“不要怕,剩下的交给我, 那只恶心的血鬼降呢?我替你抓.住他。”即便他咽不下去,活捉还是可以的。
“不用了。”林依焰晃了晃自己的“宝济甘露碗”, 轻描淡写道:“我把他塞进碗里了。”
封寄海:“……”说好得被吓坏了呢, 怎么抓鬼这样淡定。
倒不是林依焰本领有多高强,那只血鬼降的一魄还留在“宝济甘露碗”里,诱捕并不算难。
林依焰:“这‘血葫芦’太凶, 没了主子,说不定更危险, 直接超度他未必肯走, 不如先带回去, 从冯祎宣那里结了尾款,再好好办一场上档次的科仪将他送走。”
封寄海自然没有异议,他甚至很贴心地忍着恶心把院子里那些小鬼的尸骸全部挖了出来,一共五个小小的棺椁,林依焰拆开棺椁,发现五具婴孩干尸全部整整齐齐地裹着写满经文的白布。
她将那些白布逐一撕开,做这些的时候,五只小“俊雄”就怯生生地飘在一旁看着——有封寄海在场,这些小家伙都不敢造次,只是黑洞.洞的眼里染上了恐惧。不知道这位法师要怎么对待他们呢,会像鬼降师一样重新叫他们认主、再折磨一遍吗?
然而,那位年轻的法师,一边踩着怪异的步伐,一遍念念有词,“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
五只小“俊雄”都感到一阵舒适惬意,一直徘徊在脑海里的怨念和杀意淡了许多,身体变得轻.盈,胸中一片祥和,连“俊雄”脸都蜕变回他们原本的模样,成了五只胖嘟嘟的奶娃娃。
林依焰眼见这些奶娃娃周身散出淡淡金光,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临走时还整整齐齐地对自己鞠躬,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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