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妈妈?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个称呼变一变,她嘴上说无所谓,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你呢。”
结婚快一年了,他还没听见余曼喊郎女士一声妈,这要是换个人,找就开撕了。
“我、我不适应嘛,没办法再管别人叫妈妈了。”
在她心里,妈妈永远都只有一个,哪怕她已经过世多年。
见她低着头消沉的样子,傅卿言伸手把她拉过来,托起她的下巴,果不其然,她那双眼睛又红了。
“你可以用别的称呼,至少叫她一声婆婆,我妈心眼比我大不了多少,真的,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听他这么说,余曼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她、她会记仇吗?”
“会!”
他一直觉得,自己记仇的毛病是从母亲那遗传过来的。
“那、那她生气的时候,会打人吗?”
“打人…不一定,但她会骂人,骂得人抬不起头,让你觉得活着就是个错误,让你想自杀谢罪。”
“这么夸张的嘛?”
“这不是夸张,傅家那么多嚣张的人,但没人敢在她面前嘚瑟,包括我父亲。我奶奶在的时候,还有人能凭借辈分压制她,现在老一辈的人都去了,整个傅家再也没人敢挑衅她。”
“……”
余曼咧着嘴,愣愣的看着他,半天不知道该说啥。
想起过年的时,傅家小辈坐在一起吹牛,夫人一过来,那些在外敢上天的人,立马把二郎腿放下来,乖得像个三好学生。
“我、我尽量少见她吧,害怕。”
看着没出息的女人,傅卿言嫌弃的戳了下她的脑门。
“你可真有出息。”
她撇撇嘴抽回手转身拿起书包往楼上走,边走边对站在客厅的男人说。
“我决定暑假去肖师兄的律师事务所实习。”
“不是说回你家那边度假吗?”
他拧着眉头,想去把那个姓肖的打一顿。
余曼停住脚,握住扶手转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一个上班族哪来那么多假期?现在你妹妹不能上班,你应该很忙的吧?”
少爷面上一滞,想大声送她四个字:关你屁事!
见他似乎想冲过来打人,余曼急忙背着书包往上跑,“我今晚减肥不吃饭了,你自己叫外卖!”
前几天,不小心翻出去年的牛仔裤,穿起来有些吃力,她临时决定减肥一个月,少爷劝了几次没效果,就懒得劝了。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快到期末的时候,傅诗雨终于能回家了,搬回了她自己的公寓,周家二老心中虽然颇有微词,但到底还是看在儿子的面上忍了下来。
周深一回家,就要被爸妈轮番diss,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儿媳妇和孙子正大光明的请回来。
在爸妈这边受了气,他就跑去找傅诗雨倒苦水,希望能软化她那颗石头心,然而,不管他怎么卖惨,傅诗雨连个眼皮子都懒得抬。
“说够了没?说够了就滚吧,时间不早了,别赖在我这。”
蹲在摇篮旁边的男人面色一僵,心想:要不是为了赖在这,我至于这个点开车过来?
“没呢,对你的话说完了,对儿子的话,我还一句都没说,再给我两个小时。”
虽然认识二十多年,但他是最近才发现傅诗雨到底有多铁石心肠,谁的面子都不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周深,你别逼我动手啊,都十一点了,你说个屁啊。明天是工作日,你赶紧回自己的地儿休息吧,别赖在我这。”
扶着摇篮的男人慢慢转过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我老婆和孩子都在这儿,我走哪儿去?”
“你可别乱认亲戚,怀孕的时候我就说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你少在这装失忆。”
“我不管,今晚不想走了,累。”
从她怀孕到现在,他身上的棱角被这个突然到访的孩子磨得一干二净,即使知道她是存心气自己,也不会往心里去。
“你想睡沙发?”
傅诗雨扯了扯嘴角,玩味的看着这块牛皮糖,要是换个立场不坚定的女人,只怕早就被他忽悠进民政局了。
“无所谓啊,你要是不想让我睡床,我睡地板也行,反正在哪都是睡觉。”
看出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在这休息,傅诗雨摇摇头挥了挥袖子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抱起摇篮中的孩子往外走。
“随你,反正我这的沙发和地板都够宽。”
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口,心想:你要是不怕丢人,你就住嘛,反正我无所谓。
把孩子交给月嫂后,她揉着脖子回卧室,一进门,就看见抱着被子左右为难的男人。
“你在干嘛?”
“你不是让我睡地板吗?我在研究位置啊,这个小桌子能不能往旁边搬一点?”
“我说的是客厅的地板,没说我卧室的,你想的太天真了吧。”
男人哦了一声,便抱着被子向她走来,走过她身边时却没停留,径直往外走,傅诗雨皱了皱眉,悄悄的跟过去,看见他正在客厅的沙发上铺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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