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后,她低头系安全带,冷不丁的听见他问。
“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可以。”
“马上大四了,将来什么打算?”
“没打算,毕业再说。”
眼里的惊讶逐渐化作惊恐。
“没打算读研或者申请出国?”
“我只答应我妈好好念完大学,剩下的事她没交代,我也懒得去想。”
她提起过世的母亲,让傅卿言的表情僵了一下,收回视线不想再搭理她。
她也慢慢收回目光,转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她的心比表情还麻木。
余曼不是本地人,还有几个月22,母亲软弱、父亲暴戾,童年一直活在家暴的阴影中。
后来,爸爸终于不再拿家人出气,她也马上参加高考准备带妈妈逃出去,偏偏这个时候母亲查出尿毒症,让还没回温的家庭,瞬间跌回冰点。
高考结束后,她打算用筹来的善款带妈妈去大城市看病,不曾想父亲又当了次禽兽,带着那笔钱撇下她们母女俩离家出走。母亲怕拖累她,趁她去派出所报警的时候,在家中喝下整瓶农药。
母亲下葬后不久,她浑浑噩噩想自杀的时候,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作为全县唯一的状元,拿到大约十万的奖金,她用那笔钱还了亲戚们的借条,一个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完成妈妈的遗愿。
大三寒假,她回家过年,却被收账的人找到,对方来势汹汹,宣称她父亲欠了一百二十万的赌资,现在她爸爸人间蒸发,要她父债女还,她连夜收拾东西跑回学校,不想还是被人抓住了。
遇到傅卿言那天,就是对方给的最后期限,如果拿不出钱,那群人转手把她卖给会所的妈妈桑。在一群人的围追堵截中,她好巧不巧的摔在他脚下,弄脏了他新买的鞋子、裤子,让处女座的男人发了大脾气。
后来,他帮她摆平了那些人,她把自己给他,等他玩够了,或者想结婚了,她就主动离开。起初她也天天在心里唾弃自己,后来想:被一个人睡,至少比被万人骑好,而且傅卿言怎么都比那些风月场所的老男人看着顺眼。
寻死的理由可以有很多,想活下去只需要一个:我还有事没做完。
“到了!”
听到他的提醒,余曼收了心思,解开安全带跟着下车,想着没多久该下岗了,原本沉重的心,突然间又活蹦乱跳了。
到包房的时候,入眼的还是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昏黄的灯光下,到处都发散着淫靡的气息。
“哟,还没换呢,我以为你这次回来,就该换一个了。”
听到这话,她低头勾了勾唇,在心里默默附和。
“怎么,你看上她了?”
对上他凉薄的眼神,周深缩缩脖子直摇头。
“我喜欢波大的,她不行,太小了。”
闻言,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36B,再抬头发现傅卿言也盯着同一个地方,薄唇动了动煞有其事的说。
“还行,勉强过得去。”
说罢,抬手搭上她的肩,绕过那些裹在黑丝和西裤里的腿,找个靠里的位置坐下。
她咬着唇肉敢怒不敢言,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对面有个不勉强的大胸妹子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少爷你。
作者有话要说: 雷点我都在文案说了,人设从前三章可以看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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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今天也是作死的一天
“这次去欧洲玩了半个月,就没想换换口味?”
说话的还是周深,视线在余曼和傅卿言之间来回打转,笑的不怀好意。
她早就习惯这帮人不把圈外人当人看的毛病,自顾自的拿出手机打游戏,销金窟就是好,网速比她住的地方快几倍。
“你怎么知道我没换过,倒是你,是小时候奶吃得不够多吗?整天埋在女人胸口。”
要论嘴毒,谁能比得过性格乖张的傅少,一句话怼得周深的脸由白转青再转绿。
眼看着要打起来,旁边的一直没吭气的傅诗雨,急忙拦住气急败坏的周深。
“行了,你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干嘛老去找虐。”
她刻意看了眼一直没出声的余曼,总觉得堂哥是在护犊子。
周深坐下去,气得吹胡子瞪眼,旁边的女伴给他倒酒,被他一把推开,自己端起杯子一口闷。
“鳗鱼,他不喝酒,你来,你替他喝,一杯五万!”
打游戏的手顿了顿,她先抬头看了眼身边高冷的男人,有点跃跃欲试。
“能喝吗?”
见她还知道请示自己,傅卿言冷漠的眼神开始回暖。
“周总请客,你别客气。”
余曼面上一僵,后悔多嘴问他,听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她往死里喝。把手机揣回兜里,慢腾腾的挪过去,蹲在茶几和沙发缝隙间,盯着桌上容量大约为七十毫什的杯子,没管周围看戏的人,端起最近的酒杯仰头灌下去。
她不爱喝酒,因为父亲就是个酒鬼,今天不知怎么的想放纵一次。烈酒入喉,如同饮下一罐汽油再扔一把火苗,油和火瞬间交织在一起,灼烧感从舌尖蔓延到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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