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被人挤了一下,闭着眼下意识的往边儿挪,却被人拽回来。她发冷的右手被一个宽厚、温暖的物体包裹在其中,脑袋被人扶到右边,酸软的脖子终于找到了一个支撑点。
余曼掀开沉重的眼帘,一双沾着雪粒和泥水的男士皮鞋出现在视野中心,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
“她现在可以吃东西吗?”
清冷的音色中带着几分焦急,她不知道护士是怎么说的,只觉得轰隆一声,什么都听不清了。散落的碎发挡住眼角的泪水,干燥的嘴唇被一个偏硬的东西戳了一下,她艰难的张开嘴,由他把糖推进去。
糖是甜的,鼻尖是酸的,人是暖的,心却是苦的,这个五味杂陈的冬季,让她百感交集。
身边的男人轻叹了口气,温柔的拨开贴着她脸颊的碎发,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在走廊的另一头,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气喘吁吁的左顾右盼,他处理完工作,看见她发的朋友圈,什么都没想就开车过来了。
站在满是医患人员的楼道里,越心急越不易寻到想找的人。护士调节好流速,低头交代几句转身去往别处,心急如焚的男人终于找见刚才被人挡住的身影,当下心中大喜。
只是,他的笑容还没在脸庞绽放,就瞬间枯萎了。看着夹在一堆患者中间,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他怔怔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哪个是站着的,哪个是坐着的
第39章 贫富差距
大清早来医院,中午才被人抱出来, 余曼一边承受某人的抱怨, 一边思考等会去哪儿, 吃了好多奶糖, 现在嘴里腻得慌想喝东西。
“我不去你那儿!”
被少爷用吸管喂粥的事还历历在目, 发现车子的行驶方向不对,虚弱的人急忙坐起来提醒开车的男人。
“我还有课,你把我送回学校吧。”
瞥了眼生病都不安生的女人,傅卿言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道。
“传染性疾病需要适当隔离。”
平常她就不太能跟上少爷的脑回路, 现在,在鼻塞、头痛、眼晕的作用下, 她花了两分多钟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
“可、我、如果我把你传染了怎么办?”
“放假。”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两分钟后她终于领会少爷的意思,顿时感觉血气上涌,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差点把她卡窒息。
“不想上班, 你也用不着自残啊。”
“闭嘴!作为传染源, 你该有点自知之明。”
在他声色俱厉的提示后, 余曼乖乖的闭好嘴, 转头气鼓鼓的看着窗外,车外飞快倒退的景物晃得她头晕眼花、胃里一阵翻腾,这才拢着眉心收回视线。
“你怎么了?”
见她紧锁眉头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他的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
“想吐,突然间有点晕车。”
“我大衣兜里还有糖, 要吗?”
“不要,太腻了。”
她捂着胸口,想把车窗降下来透透气,又怕把他也吹感冒了。少爷转头看了看左右,没见到便利店,刚好到路口是红灯,他把车停下来。
“把衣服盖在头上。”
说着,他伸长胳膊从后座拎起外套扔到她身上,盯着那边的车窗,小心把玻璃降下约一拳宽的高度,冷风灌进来,她胸口那股憋闷的感觉,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你、你把窗户关上吧。”
怕他生病,躲在大衣之下的人,小心的掀开衣领提醒他。
“我没事。”
“那你把大衣穿上。”
“让你盖着你就盖着,哪那么多废话。”
原本心怀内疚的人,听着他恶劣的语气,瞬间不想管他了,磨磨牙把脑袋缩回大衣里,过了一会儿,她伸出小手悄悄把玻璃升上去,车内的温度慢慢回到正常水平。
“我睡一会儿啊,你不用把车窗打开了,我睡着应该就好了。”
她估计是生病的原因,毕竟以前坐他的车都没出现过晕车的情况,揪着怀里的大衣把座椅放下去,结果还真的睡着了。
把车开进停车场,见身边的人没有要睁眼的迹象,他静坐了三分钟,一脸无奈的推开门下去,把熟睡的人抱起来。
余曼知道该起床了,可她实在是提不起劲儿,用尽力气也才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刚好看着他的臭脸,她撇着嘴觉得自己还是把眼睛合上比较妥当。
少爷发现她醒了,故意对沉声对装睡的人说。
“你这个冬天,真是重了不少,我都快抱不起了。”
“衣服和鞋子重。”
作为女人,实在是对“长胖”这个词接受无能,哪怕是晕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也要张开嘴替自己辩解一句。
“我健身房有称,要不要帮你称一称?”
“……”
艰难的睁大眼睛,瞪了眼不会说话的男人,她咬着牙不甘心的合上眼。即使对待病人,少爷也从不心慈手软,她觉得自己早该记住这个事实才对,而不是等到现在意难平。
到家后,少爷把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回门口给她找拖鞋。
“先穿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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