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大惊道,“望风林?三年前我便困惑,瞿子寒约我于望风林鬼医窟之事,本当无人知晓,可那日大哥却突然出现在洞窟中……”
“萧风轩”孟朔然低沉地吐出这个熟悉的名字道,“萧风轩说你在他手上还掳走了歌儿,要我败于他手。对我而言,不过是丢些脸面而已,对你而言却可能是丢了性命。你是我二弟,我怎么可能弃你不顾?”
丁一飒结果孟朔然的话接着道,“我本当孟朔然居然为了一名女子而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试剑大会,为学武之人所耻,便不再跟着他独自离开了。只不过,孟朔然试剑大会后旋即失踪,即便我丁家不查,自然有人会查。那日我与人在府中过招,无意间下人在一旁细碎说是前些日子有人瞧见孟朔然被重伤至死被门人抬回了七杀。我心下奇怪,那日虽然孟朔然为萧风轩所伤养上几月也定当无碍,何至于至死这般。我好奇之下便潜入了七杀门,却不想孟朔然已然不在府中,只在他房中看到了一张字条。”
丁一飒一鞭击偏了迎面而来的飞箭,顿了顿道,“字条写的是,由方坛代门主位至孟凌归。”
孟朔然闻言,低声问道,“丁兄,我心中一直有一困惑,你那日是如何知晓我去了萧家的?”
“江湖众人皆知孟家二公子杀了萧风轩的独子,而那日萧家光天白日抓走你二弟的事情亦早在天衢传遍了。再看这留字,我便猜想定然是去萧家救人了。我想你既然有把单握挑上门,应当是恢复大半,兴许能见你无所保留地与萧风轩比上一场。一时心痒,便去了萧家。”
“所以你……”孟朔然皱眉道。
丁一飒的语气中带着三分懊恼七分悔恨道,“是,那日我一早便到了,从你疯了似地在阵外劈向那两棵梧桐树时便已经到了。若是早知那日你服了夺命,定然不会由着你这般胡来。”
“大哥,你居然服了夺命!”楚凌惊呼道,“我后来在鬼医谷中曾钻研过这萧家阵法,若是从阵外攻击阵眼,那阵法所受的攻击会全然反噬到攻击者的身上,而阵内的攻击会加强阵法的力量。那日我急着带歌儿离开,也是拼了命地攻向阵法……”
丁一飒语气一冷道,“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晓的。那日他服了夺命,看不出任何异常,内力甚至比平日更甚。后来他终于破了阵法,在萧风轩手上把你救下,我才知道他拼了命去救的并非什么歌儿,而是你这个弟弟。”
楚凌疑道,“那为何我醒来时却在鬼医宗?”
丁一飒冷哼一声道,“那日你已昏迷,他让方坛先带你离开,后来听说方坛在路上被人杀了,你也不知所踪,如今看来应当是被柳梓带走了吧。”
“大哥的手经便是那时被萧风轩挑断的么?”
提及此事,丁一飒愤恨道,“只怪那日萧风轩出手太快,我来不及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孟朔然被他废了右手。直到那时,我才察觉到你大哥他不对,他似乎好无痛觉,被伤之后内息也不曾乱,反倒是逼出了更深的内力。”
楚凌低声道,“服了夺命的人都是这样的了,封锁五觉以暂时提升战力。说到底,不过日后的伤痛换一时的武力罢了。”
丁一飒道,“没错,我从未见过一人能迸发出如此强烈的杀气。后来,我将他救回丁家,发现他根本就是强撑着,他身上除了在试剑大会中与萧家所受的伤,还有在鬼医窟中留下的伤。若那日你离开鬼医窟前,愿意为他诊上一诊,他的伤势兴许都会好些。七杀门众人中知情的掌事骂你忘恩负义,他却仍是维护于你,为你在门中留下一席之地。伤重痊愈后,即便不知你身在何处仍是即刻在暗中让林君泽为你洗清当年弑父的恶名。你不知的不仅是他的右手,而是这十三年的兄弟情义。”
听丁一飒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分明,楚凌双目微红,孟朔然却也有些诧异道,“知晓鬼医窟之事及当日掌事劝阻之言的人在七杀门中也不过寥寥,你是如何知道的?”
见丁一飒不语,孟朔然眉头未皱,不禁开口问道,“你派人查我?”
丁一飒不语算是默认了。孟朔然心下一寒,他孟朔然自认慧眼识人,却不想自认是兄弟的人却瞒着自己查探自己的底细。一时间,三人均是再不言语,徒留得嗖嗖的箭声与兵器交接的声音在空中激荡。
“孟朔然”,许是觉得这样的沉默太过难熬,半晌丁一飒才缓缓开口道,“那时你在丁家疗养时,家父便有意与你结盟,故而自然是要将你底细查明的。我那时未曾拦他并非不信你,而是,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是为了什么,才会伤重至此。”
孟朔然闻言,面色这才稍缓和了一些道,“你爹所为也是无可厚非,换了我也会如此谨慎,毕竟这便是赌上了丁氏一族的未来。”
第70章 破阵
孟朔然话音刚落,却听得一旁的楚凌道,“大哥,待今日这些事情都了解了,可否让我替你看看这右手,兴许还有办法能治。”
孟朔然眼角不经意地流出一抹浅笑,在楚凌背后缓声道,“二弟有心了,其实如今左手使惯了也不觉得有何不适应的,何况右手也并非全废了,只是吹箫时有些握不稳罢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白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