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灵草算是拿到了,只不过,江湛失踪了。”
沈铭闻言,正在倒茶的手一震,茶水不经洒落出来。“怎么回事?”
孟凌接过茶杯,盯着杯中沉浮着的茶叶,沉默了一会儿,简要道,“路上遇到瞿子寒的伏击,为了救我坠崖了,崖底去寻了也不见踪影。”
沈铭拍了怕孟凌的肩膀“你打算……怎么告诉翎儿?”
“先不说了,以免影响翎儿的病情,如今也只好瞒得一时是一时了。明日,还得劳烦二哥多帮衬着些,千万别说漏嘴了。”
“放心,有什么事儿,二哥都陪你抗。赶了那么久的路,你还是先回去歇着吧。这两日翎儿的病情尚好,明日就见机行事吧。”沈铭低声安慰道。
“也只能如此了,话说这次行程多亏得一位姑娘相助,我才得以活着回来。我把她安排在西面的客房了,要麻烦二哥多担待些了。”
“无妨,我这医所也是你家。先这样住着吧,明日我再去看看是否需要添置些什么。”沈铭边说边向几案走去,翻找着些什么。“对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孟大公子派人送了喜帖过来,说是打算下个月末与霍姑娘成婚,让你回去参加喜宴。”
“这样也好,正好顺道将翎儿带回去让娘亲见见,翎儿如此讨人喜欢,娘亲一定欢喜得紧。现在江湛不在了,以后哪怕这毒清了,她能仰仗的也只有二哥你和娘亲了。”
“你打算向孟夫人全盘托出?”沈铭显得有些讶异。
“不,虽然总是要说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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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意思。我才刚到这儿,请问你知道孟凌在哪儿吗?”歌儿有些认床,虽说是连夜赶路疲惫不堪,但仍是早早地醒来。百无聊赖之下便干脆起身四处晃晃熟悉环境,顺便找找那个一进沈府便把她扔在一旁的孟凌。
“恩?凌大哥回来了么”轮椅上的女子声音带着欣喜,双手却僵硬着无法将轮椅转换方向。歌儿心下奇怪,便绕到翎儿面前想看个究竟。
“原来你就是孟凌要救的人就是你啊,怪不得得用着寒灵草了呢,”歌儿愣了一刻,立刻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转瞬间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紧张地问道,“不过听你叫孟凌大哥,你难道是他亲生妹妹?”
“那倒不是,我家境贫困,幸得凌大哥不求回报好心替我治病,他待我犹如亲人又与我大哥年龄相仿。对了,姑娘你是怎么认识凌大哥的?”翎儿好奇道。
“在山崖边捡来的咯,若不是我,怕你是再也见不着你的凌大哥了。”
“该不是因为帮我采药……”
“你别想太多了。我捡到他的时候满身的剑伤,一定是为人不善,才被人追杀的。”歌儿嘟着嘴说道。
“那我大哥呢?他与凌大哥一同去的,你应该也见着他了吧?他有受伤吗?”翎儿听战歌儿这么说不禁心中焦急。
“没有啊,我在崖边的时候只看见了孟凌一人。”歌儿认真地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所谓的大哥,开口问道“你大哥该不是孟凌说坠崖了的那个朋友吧……”
战歌儿话音未落,只见沈铭远远地朝这边走来,一边还高声问道“想必这位就是孟公子带回来的朋友战姑娘吧,在下沈铭,没想到这么巧大清早地就在花园里遇上了。”
“沈……铭?”战歌儿看向沈铭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质疑与警惕。沈铭却浑然不觉,只是弯下腰,轻声向略显失神的翎儿,“翎儿,今儿出来也挺久了,差不多该回房喝药了。”说罢,便向战歌儿辞别,推着翎儿回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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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铭在这阜城呆了也有些日子了,该医的病差不多都医了,该赠的药差不多也都赠了。想来若不是孟凌带着江翎在此暂住求医,可能自己早就去到另一座城池了吧。
晌午过后,今日的病人也差不多都看完了。沈铭和孟凌在厅堂中看着学徒们准备饭菜,顺便交流今日病患的情况,才说到一会儿,沈铭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今早我推翎儿出来散步的时候正巧遇见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我虽是刻意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但她怕是跟翎儿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我回去的时候看着翎儿脸色不太好。”
“早知道,就该把她安排在府外了,真是麻烦。”孟凌叹了口气,“翎儿快出来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孟凌话音刚落,小厮便推着翎儿从侧门进了厅堂。孟凌见是翎儿出来了,即刻换上笑容迎了上去。“这么多日未见,翎儿气色看来还不错,可有挂念凌大哥我啊?”
“自是十分挂念,此去十余日,不知路上可有什么见闻能说来让翎而听听?”翎儿依旧是往常的那副笑脸,天真无邪,言语中却透着丝丝的生疏。
孟凌思量了一会儿,满脑子都是怎么开头向翎儿提江湛之事,当然也想不着什么趣闻来逗乐翎儿,“这次去北曲光忙着给翎儿找药了,也没注意些别的什么,待下次翎儿病好了,我们一同去如何?”
“嗯,听着也不错。”翎儿低头随意地应声道。
这顿饭对于孟凌来说吃得可算是异常幸苦,除了歌儿不明就里随口胡拽,几乎是在一片沉寂中度过。直到最后,歌儿似也是终于意识到气氛有些诡异,匆匆地溜出府去,剩下的三人依旧只是这样挨着,等有一个人来打破这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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