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这就叫做歹毒么?”神秘人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似是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我等恶人,自是比不上楚四公子和楚夫人的仁义善良,可以为旁人牺牲了一家人的性命呵。”
“你到底在说什么?”孟凌听神秘人称自己为楚四公子,心中隐约有些不安,这人莫非知晓当年楚家灭门的内情?
“你不必知道那么多,你若在不动手救人,这江翎可就要死了。”孟凌知道这神秘人所言不假,为以防万一寒灵草自己一向随身带着,但是此人在场他怎可能安心为翎儿续命。
孟凌当即做下决断,左手一根金针重新插入翎儿体内护住心脉,右手两根金针飞射向神秘人。孟凌本想着既然这神秘人武功不高必然躲不开这封穴金针,何曾想神秘人却像是一早就知道他会出手,硬是避开了。
孟凌见一击失手,抱起翎儿准备抢身离开,不想却被神秘人抢先了一步,虽说神秘人武功不如他,但对这山洞中七拐八弯的路却是十分熟悉。他紧追在神秘人身后,眼看离洞口只有几步之遥,却听得轰隆一声,面前的光线被骤然降落的石壁阻断。只听得石壁那端传来神秘人低沉的嗓音,“楚凌,你就好好给我待在里面把你妹妹给救醒吧。”
唯一的出口被封死,孟凌无奈之下只好又带着江翎回了石室,虽然用金针暂时护住了心脉,但却始终维持不了多久。
孟凌当机立断,既然那神秘人逼着自己救翎儿应当不会加害于她,当下就从袖中掏出了寒灵草。他知道此法一开,自己必死无疑,断无生还可能。而此刻,他担心的却是用换血之法解红尘绝之毒,随着毒素通过寒灵草滤到施救者体内,施救者会逐渐昏迷,而中毒者转醒之时也就是施救者丧命之时。此法又非得至亲之人方可行之,无用多想也知当中毒者获救时却见得至亲之人为自己送命会有多痛苦。
因此孟凌本想将翎儿带出后再治疗,这样好歹也有沈铭可以在一旁看护,也可以及时把自己带走免得翎儿见了心中惊恐,而如今江翎已经危在旦夕,实在容不得自己再做打算。
孟凌剑端一挑将寒灵草的叶片剖开,又是一间划破二人手腕,鲜红的血液瞬间翻涌而出。孟凌急忙将寒灵草至于二人手腕伤口之间,安然地在翎儿身边躺下。孟凌侧脸看着翎儿,回想起了当时楚家尚未败落时的情景。自己十岁离家,那时翎儿方才七岁,刚跟着母亲学女工,为了给自己准备礼物,在自己离家前一夜通宵达旦给自己绣了一方束发,虽说成品不堪入目,但心中却是欢喜的很。翎儿说待自己学成回家,必然重新给自己再绣一个好的,可是等自己再回去时楚家已经是残亘断瓦。后来,从孟家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了些当年的旧事,虽不甚明了,却也算是多少知晓了为何母亲终日不展笑颜。或许,若是翎儿回来了,母亲会宽慰一些吧。鲜血逐渐染上了孟凌的白袍,孟凌不禁抓紧了翎儿的双手,意识却是越发模糊。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划过,大哥、父亲、二哥还有歌儿,此生已矣,亏欠的只能来世再还了。
孟凌看见眼前有一丝光线,仿佛听见有人在唤他。死前还能听见娘的声音,真好,孟凌眼前一黑,彻底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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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泣血剑与秋风剑生硬地对上,发出骇人的剑鸣声。孟朔然皱眉,他与萧风轩已然交手了近一个时辰,对方却一直只是在虚与蛇伪,不曾动过真格。拖得越久对孟朔然自是越发有利的,自己也当然不会主动进攻,可此刻萧风轩明知伤不了自己,却仍然是一阵接着一阵猛攻而来,实在摸不清对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风轩借着剑势侧过孟朔然身边,唇齿轻起,低声说了两个字,“江翎”。孟朔然闻言轻轻皱眉,目光往着台下扫了一眼,似是在寻找什么人。萧风轩心下大喜,想是清晨收到的书信中所言不假,趁着孟朔然失神一刹,欺身上前秋风剑横扫孟朔然双目,孟朔然感到剑气骤然回神向后急退,虽是避开致命一击,眉骨处却也被划破一道伤口。
萧风轩心中不甘,紧接着一朵剑花逼向孟朔然,以只有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快速道,“孟凌在我手上,想要他的命,就败给我。”
今日萧风轩刚转醒不久,就收到了一支令箭。信中写道,当日孟崇渊之死,乃是孟凌与孟朔然联手为之,孟凌是为了救江翎,而孟朔然则是为了提前坐上门主之位。二人虽非同源,但已暗中结盟,孟凌替孟朔然处理见不得光的勾当,孟朔然则继续当他的白道正主。因此孟硕然明面虽然下了七杀令将孟凌逼入绝境,实则是要昭告天下此人今后与七杀门再无关系,顺利成章地由明转暗。萧风轩看了这信自是大怒,怪不得即使自己表明愿意退出比赛换取孟凌,孟朔然也不愿与他联手追杀孟凌。名为杀之,实则护之。
送信之人还告知说,今日将设局拿下孟凌,若是萧风轩能在赛中重伤孟朔然并将他引至望风林,则必定将孟凌的人头奉上。
萧风轩本就自知不是孟朔然的对手,因此退出决赛对他而言反倒是保全了颜面。而此刻,既然天赐良机让他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地赢一回儿,他怎会轻易放过。
孟朔然虽然心中略感烦躁,但是面色依旧,冷冷道,“萧庄主若是想替七杀门清理门户,杀了那个叛贼,那孟某自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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