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温沐溪想了一下, “我先去跟主任说让他别着急,你能把他劝回来吗?”
“他不大搭理我。”
温沐溪食指扣着栏杆瓷砖的缝隙,想要去帮忙,又知道自己去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添乱。
“那你注意安全。”她道,“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迟康挂了电话,在走廊又等了半个小时,确认宋倦今晚就在这住下了后,记下对门的房间号,去前台开房间。
前台的小姐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接了房钱,把房卡递给她。
迟康一进门,就开了空调。奈何空调制热太慢,身子还是冰的。
她开了一条门缝,搬了个凳子坐在门旁。
对面的灯一直亮着的。
屋子里渐渐暖了起来,困意也开始袭来,迟康怕宋倦突然跑掉,不敢去睡觉,身子和头都靠在门框上。
脑海里像是放纪录片似的又出现了晚上的画面。
少年一字一句,表情淡漠冰冷,却让人听得整个心脏都跟着疼。
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你。
她很难想象,如果是自己,听到这句话回事什么感觉。
何况那是他只是个六岁的男孩,最渴望妈妈疼爱的年纪。
她也很难想象,这些年的每一天,他是怎么度过的。
那些耀眼的光芒背后,藏着多少血淋淋的痛。
迟康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角的泪,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后,忍不住嘲笑自己。
即使打扮成了淑女,也终究是个糙汉子。
***
清晨五点半,宋倦打开房门,准备出去。
对面房间开了条门缝,女孩儿露出半张脸来。短发别在耳后,豆绿色的棉服,藕粉色的毛衣,打扮的很女生,但是睡相一点儿也不雅观,微微长着嘴,还有轻微的鼾声。
他关了门,插着兜走了出去。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单恋的人早死心,对彼此都好。
迟康醒来时已经是六点半了,她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对面的房门,不清楚宋倦现在还在不在里面。
她拔了卡,去前台问了一下。
“401刚走一个小时左右。”
迟康交了房卡,收了退回的押金后就往外面跑。
六点半,整个城市刚刚苏醒。路上有往学校赶的学生,还有在早餐铺子前慢悠悠吃着包子油茶的老人。
迟康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宋倦会往哪里去?她对他一无所知。
迟康顺着街道右侧往前走,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地铁站口。开往火车站的地铁线。
宋倦,不会离家出走吧?
脑海里闪过这一个念头,越想越觉得心慌。
迟康买了去火车站的地铁票。
地铁上还有空位,她不想坐,就扶着栏杆。
目光扫过车厢里的每一个面孔,再盯着换乘站来来往往的人。
地铁又到了新的一站。门外站着满满的上班族,车内的人走完了,外面的人才往里进。
迟康的目光无意义地扫着,忽然一个身影从车窗前走过。
她立马冲到车门处,逆着人流往外面挤去。
“这孩子,咋这么莽撞呢。”被撞到的阿姨抱怨了一声。
迟康顾不得道歉,继续往宋倦的方向跑去。
这会儿正赶上高峰期,四处都是人。
他上了电梯,电梯上也满是人。
迟康踩着楼梯,蹬蹬蹬地跑了上去,终于在宋倦等红灯的时候追上了他。
“宋倦。”她拉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儿……我刚才还以为你要去火车站呢,吓死我了。”
宋倦冷冷地瞧着她:“你烦不烦啊。”
“你如果嫌我烦就回学校吧,好吗?”
绿灯亮了,宋倦无视她,过了马路。
***
迟康缠着宋倦,整整缠了三天。
第三天的时候,温沐溪向迟康问清楚了和妈妈吵架的缘由,要到了宋倦的地址——许由住着的出租屋。
赵琳找不到宋倦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有的人平时强势惯了,一点虚弱起来,就像天塌了似的。
温沐溪带着赵琳去了许由的出租屋,然后在对面的奶茶店里坐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赵琳又哭又笑着走了出来。
迟康说,那天赵琳低声下气、赌咒发誓地求了好久,不求宋倦回家,不求宋倦原谅她,也不保证不会再干涉宋倦任何事情。
只想让他回去上课,让她知道他平平安安的,她好安心。
宋倦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当天晚上,温沐溪在教室里看见了宋倦,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
涂商靠着咖啡馆的墙壁,连打了两个喷嚏。
齐星雨语重心长地叮嘱道:“生病了就好好休息,每天晚上赶工赶到一两点,就睡四个多小时,感冒能好才怪。”
涂商从口袋里拿出一次性口罩戴上,闷声闷气地回了他一声“哦”。
“你难不成……每天熬那么晚,就是为了满足你家小迷妹吧?”齐星雨酸溜溜道,“最近圣杯更新的的确都是粗长粗长的,但指不定,哪天作者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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