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个屁的青花还元青花呢!”许太太冲过来就狠狠地揪住了许志国的耳朵,“我看你今天又发稿费了吧?快点儿,交出来吧。”
“哎呦,我这真是没……没钱了啊……”许志国努力地把耳朵从媳妇儿的手中解救出来,这才看到在旁边立着的秦远,疑惑道,“唉?秀梅……这位是?”
陈秀梅这才想起来自家女儿的朋友秦远还在旁边看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松开了许志国的耳朵,讪笑了两声,“老许,这是多多的师兄,秦远,人小秦可是博士生呢!”
秦远不慌不忙地笑着回话,“叔叔您好,我是多多的朋友。”
陈秀梅笑道,“这次多亏小秦送咱们多多回家呢!”
“多多的朋友?”许志国有些不可置信,扶了下眼镜认真地将秦远打量了一番,“多多的朋友……啊,欢迎欢迎!秀梅,你快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快去做一桌好菜!”
“还用你说,早就准备上了!”陈秀梅翻了个白眼,“你啊,赶快把你这破烂收拾好,不够占地方的……”一边说,一边回厨房去了。
“……让你看笑话了。”许多多有些脸红,小声说道。
“没有,”秦远摇了摇头,发自肺腑地感叹道,“叔叔阿姨的感情真好啊。”
见许志国忙着搬运大缸,秦远赶紧上前帮忙,“叔叔,我帮您吧。”
许志国擦了一把汗,“行,谢谢小秦啊。”
有秦远帮忙,许志国都不用怎么出力,就把沉甸甸的大缸子搬到了阳台,“叔叔,这缸子,是您新收的?做工还不错!”
秦远这话可是说进了许志国的心坎里,眼神放光起来,“哎呀,还是小秦懂行!不会是历史学博士!来来,你再多给我讲讲……”
“您看这个花纹,是经典的缠枝纹……”
“哦——”
“您再看这个色泽,呈色青翠浓艳,有铁锈斑痕……”
“还真是!”
“您再看这个款儿,嗯……这个款儿……”秦远顿住。
“款儿怎么了?”许志国问道。
“这个款识是‘大元成吉思汗紀國用上内府公用至正元年九月’,但是元朝是忽必烈建立的,忽必烈是成吉思汗的孙子,所以这个款识应该写作‘大蒙成吉思汗’才对。”
“……”
“叔叔,冒昧地问一句,您这个缸子,是花多少钱买的?”秦远小心翼翼问道。
“五百块……”整整一个月的零用钱啊!啊!真是令人心碎!
“这个价钱倒也合适,哪怕是现代仿品,但做工还是不错的,当个花盆种种花,或者养一缸鱼都不错。”秦远安慰道。
“唉,也是,五百块,本来也没打算能捡到漏儿。”
许多多看着秦远学长和自家老爸居然出乎意料地能聊得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秦远学长,可千万别觉得我们家都是奇怪的人才好……
两人就这么从吃饭前,一直聊到了吃饭后。
许志国热爱收集瓷器,但又不太识货,见到了秦远这个“专家”,就和得了宝似的,拉着他把自己这些年搜集的瓷器一一展示了一遍。
秦远倒也十分配合,连一丁点儿不耐烦的意思也没有,把许志国的收藏品一一做了一番点评。
秦远出身世家,家里又有长辈热爱收藏,自己还是历史学的博士,对于简单地点评几件瓷器自然是信手拈来。
陈秀梅在一旁细心地观察着,对看这个彬彬有礼又有才华的年轻人十分满意,心想要是能当自己的女婿该有多好……
这么想着,她转头再看一看自己的女儿——啧,没眼看。
虽然说这次回来瘦了不少,但怎么看怎么不登对啊!
于是陈秀梅凑到许多多耳旁小声问,“多多,你说实话,这个秦远……你们?”
“怎么了?”许多多抬头,看到母亲一脸“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有猫腻”的眼光,有些急了,“你你你想哪儿去了!学长他就是顺道送我回来而已,才没有你想的那些呢!”
“顺道?”许太太用女性洞察一切的眼光扫了一眼正在讨论收藏品的两人,“我看不像。”
“妈!你别瞎想了,你女儿我什么条件,你还不清楚啊?秦远师兄他……他才不可能……”许多多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终究心里不愿这么想,声音越说越小,渐渐说不下去了。
陈秀梅看到许多多怯懦的眼神,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一抬手在她脑门上就是一个暴栗,“看你这点儿出息!你看看你爸,要不是年轻时候厚脸皮,哪儿能轮得到他追上我?”
许多多捂着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可是……”
“没什么可是!发挥你们老许家厚脸皮的精神,没什么难关攻不下!”陈秀梅鼓励道。
“……哦。”
另一边,许志国同志兴致勃勃地拿着一个天青色花瓶展示着,“来,小秦你再看看这个,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儿!你一定听过那句诗吧,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你瞅瞅这颜色,实打实的宋代汝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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