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的书房,秦策已让跟秦老爷子说过了殿试的结果,得知自个是个探花郎,也只是笑笑。他这样的贵胄出身,注定了当不了状元,不过与秦驸马同时探花郎也是好事。
不过秦驸马已让尚主,定然不会再让公主下嫁秦家。
秦筝进来时,两人面色凝重,隐隐几分威严在,不言苟笑,气氛沉闷得很。
秦老爷子见了秦筝,才露出了一丝笑容,秦策也松动了表情,目光柔和。
“今日我回府,在路上,竟是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好似秦箬。”秦老爷子知晓秦箬走失时,派人去查找了一番,也察觉出了里头的不对劲,可他却没有质问秦筝。一个孙女已经失踪了,若是再将另一个受尽荣宠的孙女牵扯进来,这已经不是小姑娘间的事了,而是秦家家族的事,甚至于是皇族中的事了。
他也能察觉出,秦箬的一些手笔里头有皇族若隐若现的影子,而秦筝也不是个软柿子。
秦筝颔首,坦然地直直看向秦老爷子,“这事我也是昨日才得知。我的侍女曾经跟着秦箬,昨日才回来,受了重伤,秦箬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秦老爷子却不信的,若说整个府上,最为仇恨秦箬的人,定然是秦筝,她怎么会派人去保护她?
“我派人是跟踪她,我怀疑她想要与外人一起害我,我让人去查幕后之人。”秦筝不等秦老爷子问话。
“这事,你等会去找找叶炎吧。”秦老爷子看向秦策,秦策拱手应了,秦筝却道:“我也想去。”
“你们快要成亲了,男女相见不吉利。”秦老爷子是个果断之人,哪里是信这些,不过是怕秦筝与叶炎联手不老实罢了。
秦筝一笑:“我女扮男装就行了。”
秦策直接吩咐人去叶王府,秦筝却看了朝露一眼,朝露撩开马车的帘子,跟马车夫道:“今日你就赶到这,这是郡主的赏银,若是老爷子问起,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得分清楚了。”
马车夫颔首,看看周围,将身子融入其中。
秦策伸手点了点秦筝的额头,“你又想捣鬼。”
“哪有,我这不是用了最好的办法么?我们能够快点见到叶炎,把事给了了。”秦筝讪笑,这是其实并没有那么快。
两人换过了两辆马车,这才到了叶炎所掌管的暗卫驻地之一。朝露与在外头等着的十三打了招呼,领了他们进去。叶炎快步走上来,目光只落在秦筝一人身上,笑吟吟地询问:“你怎么过来了?”
她今日穿着束身男人长袍,满头的青丝盘成了圆髻,上头只簪着一木簪子,双眸如星光闪耀,卷翘的长睫毛扇动了几下,微微垂眸时那遮不住优美的曲线。她面上略微带着红晕,柔润光亮。
“没事不能过来?”
“可以。”叶炎上前,伸手牵着她的手往里头带,这里不仅仅是叶家暗卫们习武的地儿,也是他们审问人的地儿,日日都有些许血腥,对于秦筝来说,他是不想让她见到。遂又说:“只是这里头乱,腥气重,怕吓到你。”
“我不怕。”秦筝笑着将松软的手回握他的手掌,进了书房后,叶炎唤了人上了茶水点心,看着秦筝吃了些,抬头准备叫人添水时,才发觉秦策也在。
是的,秦策已经从进门就被叶炎忽略了。
叶炎讶异地看向秦策,“你怎么在这?”
秦策差点一口郁闷之血吐出来,他好生生一个大活人,跟着进来许久了,又没有什么传说中的隐身法术,怎的他还看不见,如今这副惊讶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说他太不识相赶紧早早滚蛋么?还是真的没有看到他在?
秦策脑海中回闪着刚才叶炎的咸猪蹄就这么摸上了宠爱了十多年的妹妹的手,若不是叶炎是未来妹夫,只怕他早就把他猪蹄剁下来炖花生了。
“哥哥是跟我来的。”秦筝柔柔笑了下。
叶炎站起来,拱手赔礼,“对不住了,我一直都以为只有筝儿过来。”
秦策暗自泪目,是我不好,不应该过来,你不用再强调我那毫无存在的存在感了。
“哈哈,没事没事。”不就是欺负他孤家寡人一个么?秦策深吸一口气,才说:“我这次过来,主要是祖父今早见到秦箬了,想查一查。”
“正巧,我也想让你们见一个人。”叶炎略微犹豫地望向秦筝,秦筝举手,坚定地说:“我也要去。”
“好,紧紧跟着我。”叶炎妥协。
叶炎牢牢牵着秦筝,秦策摸着鼻子跟在后头,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阴森,里头湿漉漉的,寒气逼人,中间一盆火,下头略微阴暗,越走进里头越能闻到一股子腥味。十三带着蜡烛,引着他们进了其中一地牢里头。
叶炎看了十三一眼,十三用一桶冷水将人泼醒,只见被铁链锁住,乱蓬蓬头发的男人微微抬起了头,看向叶炎,双目呆滞了一会,才回过了神,略带狰狞地嚷着:“我全都说了!!”
“我知道。”叶炎淡淡道:“这是与秦箬合作,本来打算让秦篙作为推手,意图在花灯节绑架筝儿去卖的人。不过筝儿机敏,提前察觉了,因而这才逃过了一劫,趁机推了秦箬一把。他们并没有与秦箬见过面,因而绑了秦箬,并不知绑错。秦箬用了些许计策,逃了出来。对了,上次在城郊劫走筝儿的落网之鱼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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