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如此一听,倒惊觉自个派人不太合适,允许了二皇子的请求。
二皇子曾想宗人府里头安插过了很多手, 收买了的壮实的嬷嬷,他也确实让谋士塞人进去了,只是可惜叶炎与宗人府中的贤郡王是好友,这事被贤郡王盯着,加上小灰如今虽没有郡王世子的名头, 可京城里的人心照不宣, 这南郡王世子已经是废物一个了, 只剩下小灰这样一个儿子,南郡王就算想再生一个出来,也得看小灰要不要让他活着了。
因而小灰也插手了,本想给秦筝递消息,可想起秦筝已经结婚了,他还曾经在叶王府门口站了许久,想着要不要进去,毕竟在京城中所有人都认为南郡王与叶王府的人不对付,这样的局面,对皇帝、南郡王府还是叶王府都是一件大好的事。
他深思熟虑后,给叶炎递了消息,叶炎是半夜被闹醒的,从宫中回来后,已然是傍晚了,给长宁郡主请安后,郡主这几日都吃素,全都是青菜白豆腐,味如嚼蜡,连一丁点调味品都不吃。
每每到了边关有战事,叶大将军需率领叶家军进行作战时,她都如此做,念经的时间也比往日长了一倍,基本白天都是跪着的,跪到双膝盖红肿,走路都需要他人搀扶,不参加任何宴会,闭门不出,夜里还要抄写足量的经文,甚至于还用了血去合着墨汁写经,以祈求上苍保佑,恩泽边关万民与边关将士,同时也保佑叶大将军平安归来。
得知长宁郡主有此举,秦筝便跟随在身边侍奉,长宁郡主得知后,只是让她白日里跟一个时辰,晚上抄半个时辰的经书就打发她回去了。
秦筝从宫中回来,还要抄写经文,等回了院中,已然疲惫不堪,沐浴后就熟睡了。
叶炎从接到了边关的密报,是叶家自己的情报渠道,面色有些许凝重,万万想不到,边关突乱的缘由竟然是因着开春气候不好,加之羟族人首领老去,如今是左王把持兵权,左王更为好战,直接点了人骚扰边境。
羟人首领位置是能者居之,因而多血腥的厮杀搏斗。他们迷信于天神,很多决策掌握在了族中天神沟通者萨师的手中。
左王却娶了萨师的私生女为二妃。可首领如今的成年儿子,早在几年前的右王之乱搏斗中,被屠杀得一干二净了,如今留下的被封为继承人的右王不过是年不满七岁的孩童。
羟人部族,被封为右王,即是默认了此人为下一任的首领继承人,而左王则为辅政之人。
叶家军世代与羟人、东北部族人对战,虽不能全胜,但若不出意外,定然能守住边关。
但战事瞬息万变,特别是羟人如今的手已经伸到了东北部族,若是两部族联手夹击,对叶家军来说也算是腹背受敌,毕竟京城中的皇帝对叶家军的信任度在与皇权巩固上想搏,那是不堪一击的。
对于任何藩王来说都如此,特别是这些手握兵权镇守一方的藩王。藩王们何尝不知,可他们却暂时无计可施。
此次左王来势汹汹,甚至于有不惜部族人的性命,只为试探如何才能打开关口。
叶炎每次得到消息,并不会对长宁郡主多说,只是暗示边关有变,而不过五到十日,皇上也能收到消息。
他回屋时,穿过幽暗的抄手游廊,院子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一些虫鸟的声音。
正房门口宫嬷嬷坐在小凳子下头守着,另一侧茶房中也亮着,今日轮到了柳枝当差。
宫嬷嬷见一道斜长人影缓慢而来,听脚步声,辨出了是叶炎回屋了,站起来想要行礼,叶炎抬手摆了摆,指了指屋内一丝昏暗亮光,问:“王妃可就寝了?”
“是。”宫嬷嬷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秦筝,她知晓叶炎还没有回来,秦筝虽然躺在床上睡着,可只怕睡得不踏实。
叶炎颔首,吩咐:“端一杯热茶过来,我在前院洗漱过了。”他也不进去,等柳枝将茶端过来,喝了几口,润润喉咙,挥手:“你们也不用伺候了。”
他在屋内,她们从来不在边上的暖阁里头守夜,一直都是在侧边的小屋里头睡着,若是叶炎和秦筝需要人伺候了,叶炎会打开房门唤她们。
此时秦筝正侧卧在床上,快要入夏了,夜里虽有几丝凉风吹来,却越发温热了。只见她身着鹅黄披肩薄纱,内里绣着大朵粉嫩牡丹的紫色绸缎肚兜,挂在身上,勾勒出了起伏的轮廓。被子略微盖在肚子上头,而细腻白皙的小腿却不安分地跨在了被子上,她粉嫩的小嘴微微嘟着,双手抱着被子,青丝散落在了胸前,一白一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叶炎的眼中,颇为诱人。
叶炎轻轻换了外套,正要到床前柜头吹熄了烛火,却见她呻/吟了一声,来回翻了个身子,另一只腿上膝盖一片红显得尤为刺眼。
他心一揪,好似这样红是烙在了他身上。他放下了床帐,披了件外套,轻轻打开门,出门唤了宫嬷嬷,冷声询问,“王妃膝盖怎么红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在宫中并未曾受伤,叶炎不禁有些担忧,是不是长宁郡主的性子又左了,秦筝初来乍到,正好撞她左性子上头上了?若真如此,叶炎自是会明日一大早就跟长宁郡主好好说说,替她免了请安的事。
宫嬷嬷见叶炎一脸黑,双眸里头暗压不住的火光,若不是宫嬷嬷一直在秦筝身边伺候,还是平阳长公主从宫中带出来的嬷嬷,多了那几分皇家的体面,也怕下人见他罚了宫嬷嬷看轻了她,不然只怕是就要一脚踢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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