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羟人好强,也看重血缘。你若不是家中血脉所出,必然会遭受到致命的打击,可你若是在打击中被毁灭,也没有人会认为你是个可怜的人,他们只会嘲笑你的无能,若是你打败了其他人,才会令人敬服。
朝露并不懂羟人的风俗习惯。
叶炎松松垮垮地半靠在车壁上,盯了小男孩些许,小男孩偷偷朝叶炎瞅了一眼,瑟缩了下脖子,赶紧低头,以往只知道叶大将军可怕,如今倒是叶小将军也吓人。
是的,在羟人眼里,叶洵和叶炎都是将军,他们羟人不认那些个什么世袭的皇爵,只认由战功赫赫得来的官职与威名。
叶炎以往常和羟人打交道,顺着小男孩的眼神往他内心深处看了一会,没有看出小男孩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暂且没有出声说话。
朝露也没有直白地提出自己内心所想,只想着等到了阕城再说。
秦筝并不喜成年的羟人,是因着上辈子京城头一次被破以及她因战乱流亡到了京城,还能在京城大街上见到那些个骑马乱窜的羟人,蛮不讲理地打小商贩,光明正大地拿东西不给银钱。
但面前的人还是个孩子,秦筝又见到了他刚才被人殴打可怜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怜悯之心,笑着对朝露说:“你放他下来吧,看着怪可怜的。”
朝露破天荒头一次没有听秦筝的话,反而看向了叶炎,朝露心里想的是叶小王爷更了解羟人的脾性,知道这个小羟人该不该放下,可别伤着了秦筝。
叶炎微微抬了下眼眸,懒懒地说:“我看这样揪着也挺好的。”
秦筝总觉得看着变扭,小男孩倒是有几分眼色,本来沉静如海水的眼眸子里头瞅向秦筝多了几分可怜的模样。
“夫君,你就让朝露放他下来吧?”秦筝推了推叶炎。
叶炎伸手将秦筝搂在怀里,也不看朝露和小男孩,只是问:“我若是答应你,我有什么好处?”
“这,答应就答应了,还能有什么好处?”
叶炎颔首,“那就这么提溜着吧,反正又不是我提溜着,不累。”他淡淡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秦筝一听,略微变了变脸色,伸手掐了叶炎的腰肢,一个狠狠地拧,咬牙切齿中还要保持自个贵夫人的风度,沉声问:“到底答不答应?”
为了吃口肉,喝个肉汤什么的,叶炎也是豁出去了,即使腰肢那嫩肉已经被拧了好几圈,说不定已经青红了,可还是不松口。
秦筝黑了脸,双手交叠着,用后脑勺对着叶炎。
叶炎低头,附耳呼着热气,跟秦筝说话,“你不可怜可怜你夫君么?”
“你哪里可怜了?”秦筝瞥了小男孩一眼,也跟着咬耳朵。
叶炎一听,知道她松口了,便小声可怜巴巴地哀求着,“你都说了,在外人在的时候给我面子,你刚才没有给我面子。”
“我这不是着急嘛。”秦筝也软了语气,略微懊悔不应该为了不相干的人跟他生气,若是他真生气了,那岂不是都是她的错了。
“还有呢!”叶炎又补充着提醒秦筝,“我们在车上一个多月了,边上的人多,你说了不方便,等过两日这个时候,我们就到了阕城了。”
“嗯。”秦筝诧异地询问:“不是说还有五六日么?”
“我想早点到那儿。”叶炎笑着说,主要是阕城军务耽搁不得,十五已经来了消息,左王如今刚成新王,左王一直都是好战,蠢蠢欲动,想要掠夺边关的心不死,最近这几日不过是在储备兵马。
叶炎如此说,秦筝只是无奈地瞅了他一眼。
“嗯嗯,那我们就早点到,我也坐马车坐腻歪了,你不说,我也觉得最近越发腰酸背痛了。”秦筝小声嘀咕着,确实天天就这么坐着,躺着,只有在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吃些东西,才能下去走走,也不能走太久,毕竟路上不太安全。
叶炎扫了朝露一眼,朝露就将小男孩给拎出去了,趁着秦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秦筝不由得哎了一声,叶炎伸手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给转过来,闪着幽深的眸光微动,沉声道:“你只准看我一个男人,其他男人都不准看。”
“那是个孩子呀。”
“孩子也是男的。”叶炎正儿八经地说,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秦筝无奈地摊手,“那我爹呢,你爹呢?我哥,我弟呢?”
叶炎倒抽了一口凉气,见秦筝板着脸,硬是要他说点什么,甚至于那架势,若是他说了什么难听话,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只能点头,“他们都不算,除了他们的其他人。”
“你真是个醋桶啊,连这点也计较。”秦筝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心里却跟喝了蜂蜜水一样甜,对你有占有欲的男人,真是让人开心。
“我让你开心了,等到了阕城,有没有奖励?”叶炎并没有将秦筝抚摸他脸上的手给拿下来,反而笑着求奖励。
秦筝这么一听,就想抽回手了,觉得摸这几下,好像付出的代价会有点大呀。
可是叶炎却不干了,一副已经被摸了,你一定要负责的无赖样,按着她的手在他脸上,柔声哄着,“你看,我们都这么久没有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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