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笑着拿起酒杯,抬了抬手,也跟着喝下,算是领情了。
“我当时就想着,听我家夫君说,你嫁到这来,还是自己做主,顶着父母的意,怎么初初一见面,你就是那样软面团的性子,都让我想着,该不会那些个泼辣有主意的事儿都是道听途说吧?”
“如今想来,果然你就是故意骗我的。”
“是我的不是。”姜少夫人老实地道歉,又表达了一次歉意。
秦筝笑着接受了,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她作为叶炎的娘子刚到阕城,自己是个让人万众瞩目的焦点,他们这些个下属的娘子们,都在琢磨着秦筝喜欢什么,想要些什么,脾气如何,好不好相处。
加之秦筝本人的身份,确实让她们都拘束几分,也就是吕夫人这样仗着年纪长的,才能在她面前胡搅蛮缠一番。
秦筝倒是乐意结交一个能够跟她交心的人,毕竟姜副将与叶炎关系最好,叶炎面上说合不来就算了,可内心里只怕也想着她们二人也能如何他们男人们一般能够惺惺相惜。秦筝前儿心里是有些看不上那个装出来的姜少夫人,如今倒是看得顺眼了几分。
女人们之间友情的建立就是这么奇怪,也许一个动作,一个神情,就能惹上其他人的不爽,再一句话,一个示好,就能让人喜欢。
两人余下的话头,也不过是说说两人的夫君做了什么对她们好的事儿,姜少夫人几杯酒下肚,越发放得开了,笑嘻嘻地说:“我夫君,对我做得最印象深刻的一件事儿,就是当年成亲那晚上,他亲自给我洗脚。你知道,我们江南女人其实也抛头露面做生意,家中大小事也有一把抓的,在外头不如京城那般让人指指点点,却也要被酸几句。”
“更别提是男人伺候女人洗脚了。人家不都说了么?新婚之夜,哪个往上头上压,哪个以后在家中说话就大声些。还有些习俗特别好玩,就是喜被两床,一男一女的,男方生怕女方被子叠他上头,让他以后腰杆子挺不起来,女的则也想压男的一头,因而双方两亲戚,时不时地往喜房里头走,换被子。”
“当年我听着,还觉得好笑,后来还真瞧见了,成亲时,倒也留意了些,从来没有想到过,老姜竟然亲自端水替我洗脚,跟我说家就拜托我了,以后他回家,也听我的话。”
秦筝一听,一手托着腮帮子,眼眸中并没有醉意,却闪着几分亮光,拍了拍,姜少夫人的手,大声说:“得了,我输了,输了,你赢了。”
“哈哈哈哈哈哈,还是我家老姜争气,就为这个,我得再喝上一杯。”姜少夫人又要喝。
秦筝见她一沾酒,就跟酒鬼一般,摇头喊了宫嬷嬷,让她别再上酒了,姜少夫人都能把自个给喝趴下。
她们两人足足喝到了夜里,秦筝喝得并不多,只是微醺,而姜少夫人都差点趴下了,如今靠在桌子上睡着,秦筝正打算唤了宫嬷嬷,让孟嬷嬷坐着马车送她回去。
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屋顶上似乎有些许动静。
阕城到了夜里,风也大了,有时候跟飞沙走石一般。她第一次听到,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什么人闯进来了,如今听着,倒有些像外头风大的声音。
再仔细侧耳倾听时,却发觉不太一样了。
这声音有些许不同了。秦筝听出好似屋顶有人在快速跑过的声音,秦筝一想,立刻将屋内的蜡烛给吹灭了。
姜少夫人只是趴着,半醉半醒,抬头见黑漆漆一片,正要开口说话,秦筝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姜少夫人惊恐地要挣扎,还妄图想要用牙齿来决一胜负时,秦筝轻声说:“不要出声,屋顶似乎有人。”
姜少夫人一听,立马安静了下来。
外头确实好似靴子接触瓦片的声音,秦筝领着姜少夫人往衣柜那头去,整个房间内,也就这个地儿能够避一避。
宫嬷嬷本是下去温点醒酒汤,端过来时,远远见正堂里头的灯灭了,就觉得不对劲,二话不说,往回跑,去喊了朝露过来。
朝露一听,就要去救秦筝,阿奴自是也跟着去,朝露拦住了阿奴,“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你一个人能顶什么用?”
“嬷嬷已经去让人知会将军了,你若是真不想帮倒忙,那你去给十三通个消息,今日十三在城内巡逻。看着时辰,等会会从府前经过。你去拦了就是了。”
“快去!”说完,朝露推了阿奴一把,快步往正堂去。
秦筝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来人发觉不能从上头进来,只能跳下来,拿出匕首,伸进来,想要撬开门。姜少夫人挡在秦筝面前,瞪着那在夜晚中闪着冷光的匕首。
朝露上前一个劈,撬门的人退了开去,来人身形高大,与朝露过了几招,又来了一个人继续撬门。
朝露上前踢飞那个人,于是,两个人都缠着朝露。
也就是在这样的你来我往刀剑相向中,又跳下来了一个人,正巧,宫嬷嬷冲了过来,一个板凳就扔在了那人的头上,撞得那人晕了两下,差点站不稳脚。
那人被宫嬷嬷惹怒了,嘴里骂了几句,抽出长刀,就要往宫嬷嬷那边砍过去,宫嬷嬷正要躲时,阿奴跑过来了,一个伸腿,将人踹了出去。
宫嬷嬷拉着阿奴,让他别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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