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空大师的手信中可知,皇帝病情突然加重了,让京中人做好准备,保住皇太孙,命一定要留着。”叶炎站起来,沉稳地说。
如今看来,这次的皇位交替,只怕要让皇帝失望了,皇太孙还是过于年幼了,长公主虽能与平临长公主对上,可这个时候去,无异于是送死,倒不如养精蓄锐。
叶炎如此想,便挥退了十一,从书房出去,往后院。
此时的秦筝正开着箱笼清点嫁妆中的布料,想要拿些出来做衣服,还有一些用来赏人,小厨房里头正忙着等会中秋小宴。
叶炎第一年带着秦筝过来,本应该宴请下属,可今日羟人不太稳妥,阕城人也没有心思参宴,加之今日才发现的羟人。
秦筝细腻的脖颈在灯光下流露着光芒,纤细修长的身形惹人怜爱,叶炎上前从身后抱住秦筝。她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本来僵硬的身子柔软了下来,侧头嗔怪地说:“你吓到我了。”
“你在做什么?”
叶炎看向箱笼里头那些个布料,还有一些堆在边上,花花绿绿的,眼花缭乱。
“我打算拿一些等会赏人,还有一些准备过冬用。”秦筝从中拿出一匹月白清风竹绣缂丝,“这匹给你做一身衣裳,正好称你的气质,那种从林中执剑走来的儒雅中带有一丝冷峻。”
“好。”见秦筝双眸闪着亮光,叶炎宠溺地答应了,他对于穿什么,没有太多讲究。
秦筝翻看了一些,觉得不太合适,叶炎替她放好,见她只拿了一匹布,问了后,便说:“我库房里还有一些,你让宫嬷嬷过去看看。”
“行。”秦筝便唤了宫嬷嬷过来,吩咐了几句。
宫嬷嬷出去后,叶炎亲自去关上了房门,坐在秦筝身边,“你等会写一封信给长公主,让她找个借口,别在京城待着了。”
“出了什么事?”秦筝惊诧地望着。
叶炎并不隐瞒,“五皇子就藩,平临长公主之女有身孕,被封为正妃,皇帝病重。皇太孙处境艰难,只怕......到时候我们得回京了。”
秦筝心下并不惊讶,一切都按照前世的步伐在走着,只是前世平临长公主之女还没有这么早嫁给二皇子,是在二皇子登基之后才入宫。
五皇子依然被赶出京城,可藩王天高皇帝远,只怕以后五皇子归来才是一个大麻烦。
最为重要的还是太妃和皇太孙的命得保住。
皇帝病情加重,二皇子身后定然还有人支持着,即便叶炎赶过去,也鞭长莫及,加之叶炎身为边疆守将,在京城中,不能得到皇帝完全信任,手中兵权也不多;到了阕城,手中兵权虽重,可若是擅自回京,全族覆灭。
除非叶家军反了。
可现在只怕时机也还没有到。
秦筝这么一想,秦家人大房她已经管不着了,二房给个消息就是了,至于自个的父母,得让他们避避,长公主若是能进宫求得旨意得到庇护,倒也是一条路,但若是跟皇帝说我害怕你儿子以后会害我,给我个保命的旨意,只怕皇帝会先觉得长公主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二皇子虽处处想要针对秦筝,不过是秦箬在挑唆,甚至于是怀疑秦筝支持五皇子,如今五皇子就藩,二皇子自是把心思放在了别处去了。
“我马上就写。”秦筝立马去找来纸笔,快速写了信,封好后,交给叶炎,叶炎拿着信要去前头发出去,秦筝抓住叶炎的衣袖,担忧地望着叶炎,不知该说什么话。
“你放心,叶家不会坐以待毙。”
秦筝放下他的衣袖,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沉思了许久,直到宫嬷嬷喜气洋洋地领着小丫鬟抱着布料进来,她才缓过神来,清点起布料来。
叶炎将信交给了十二,让他尽快发出去。本要去后院,却拐了脚步,往另一边去。
到了练武场,月光沉静如水透过树荫斜缝,一小孩在练武场中刻苦训练。
阿奴练了一会,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他,回头见是叶炎,也不说话,继续练武,直到叶炎走了进来,才停下。
两人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过了许久,阿奴望了望天空的圆月,拍了拍身子上的灰,“你若是没话说,我就要去沐浴了,等会要去筝儿那吃月饼。”
叶炎沉声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接你?”
“你奸细查完没有?”阿奴反问。
阿奴最后只能妥协,“你若是奸细查完了,抓得差不多了,那来接我的人应该也快过来了。”
“看来你还得再待些时日。”叶炎一脸不太欢迎的表情,阿奴差点就想扔出一句我也不稀罕住你这,但是想起香香软软的秦筝,阿奴觉得,算了,反正他也不经常见到叶炎。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后院中,分坐在秦筝身边,三人赏月吃饼,两人全程听秦筝说话,时不时温柔地望着秦筝,偶尔阿奴还会撒娇一番,惹得叶炎暗地里扔眼刀。
京城中,中秋之夜,秦老夫人满脸喜气,得知秦箬是二皇子的侍妾,本觉得有些丢脸,却在五皇子就藩时,开怀大笑,吩咐李嬷嬷中秋晚宴一定要大办,并将中秋晚宴的事儿交给了大夫人。而长公主自从秦筝出京后就自请了身子不适,在凤鸾院几乎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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