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地拉开了床帐,只见秦筝裹着半床被子,后背裸露着,还直往床沿缩。白嫩的肌肤上一道道青红的痕迹,还有那显眼的脖子以及胸口的红痕。
宫嬷嬷轻声唤了,秦筝这才缓缓地醒过来,却眯着眼睛,双眼皮直往下头耷拉。
“几时了?”秦筝用手臂替双眼遮着光。
“辰时了。”秦筝想着自个三更才睡,哑着嗓子问:“什么事?”
“刘夫人哭着过来了,在花厅等着您。”秦筝一听,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嬷嬷扶我起来吧。”
真是可气。晚上她服侍叶炎累死累活也就算了,怎么白天还要帮着叶炎安抚下属的后院,真是烦透了,今晚叶炎再孟浪,她非得将他踢下床不可。
等到秦筝打着哈欠,从后头出来,进入花厅时,刘夫人还在抽泣着,跟在一旁伺候的婆子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知这刘夫人是不是平日里经常在家中哭泣,都快要将山给哭倒了,婆子在旁边看着恨不得赶紧躲得远远儿的,顿时同情起了秦筝来。
红肿着双眼的刘夫人见秦筝过来了,赶紧上前就要扑过去,秦筝退了一步,宫嬷嬷插缝一般阻挡在了秦筝前头,顺手拦住了刘夫人,秦筝赶紧温和地说:“嬷嬷,还不扶着刘夫人坐下,太激动等会晕了可就不美了。”
刘夫人哀哀地坐下了,想要站起来,可奈何宫嬷嬷虎视眈眈,只能坐下,拿着手帕开始抹着眼泪,左不过就是哭诉自个命苦。
“夫人,您是不知道,我家是家道中落。虽然姓赵,可平临长公主与我们干系并不大,平临长公主是何许人也,在赵驸马家中据说还常常打骂驸马,更别提我们这些个泥腿子的赵家旁系了,都是宗族罢了。”
“我父亲以往还是一个芝麻小官,家中母亲也请了教养嬷嬷,不过是为了多几分规矩,当然也不遮掩地讲了,有些许攀附之意,可我父亲后来还是遭难了,我当时还没有出阁,临了只能嫁到这而来了,幸好老刘人好,看顾我,家中也干净。”
“大酒楼是我兄弟经营。我兄弟确实有些许毛病,但是若要说大事,他们哪里敢啊。上次我弟弟做出那样的蠢事,我兄长也教训过他了,不知他又惹了什么祸端,才将自己作成这样。如今只能我给抬到了刘家看顾着。”
“但是,我昨儿才听闻,我兄长竟然失踪了,大酒楼里头还有一个羟人,定然是羟人掳走了我的兄长。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兄长吧?”刘夫人一片情真意切。
秦筝沉默了良久,“这事不是刘副将派人找更方便么?”
“昨儿相公骂了我一顿,可他到底是我的兄长呐。您若是方便,帮我寻一番,若是不便,也就算了。”刘夫人一想起昨儿刘副将头一次对着她生气,她就心慌。
她知道赵家兄弟跟羟人有往来,也只是知道在做一些生意买卖,还将一些钱孝敬给了平临长公主,其他事她确实不太清楚,甚至于她心中有几分猜测,也从来不问,虽然明里暗里多加劝阻,可赵家兄弟都不听。
她今日过来,说白了,不过是诉诉苦,说说自己心中的一些委屈,兄长若是能救也就不用逃了,她心中害怕,是害怕兄长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让叶将军把事儿怪罪到了老刘身上,他们家现在就只能靠着老刘了,老刘千万不能出事。
秦筝听她说了老半天,这才堪堪明白她什么意思,刚开始还以为她真是求她找赵海的,没想到后头再一听,就觉得不太对了,行了,她明白了。
于是她自是好好劝了几句,又送了些东西给刘夫人,安了安她的心,这才送了她出府门。刘夫人上马车,看了眼秦筝送的东西,这才放心下来了。
秦筝送了刘夫人出去,伸了伸懒腰,哈欠着,衣服也不脱了,直接爬被窝里头,狠狠睡了一觉。
等到叶炎回来时,见屋内灯还暗着以为秦筝身子不舒服,宫嬷嬷回了话,又趁着边上无人,小心谨慎地暗示了一番,“夫人还是姑娘的时候,长公主疼得紧,身子骨娇弱,怕是得将军您多多怜惜多多担待。”
叶炎闷声不响,胡乱点了点头,进了屋里头去。
就着烛光,坐在床边,见秦筝睡得迷迷糊糊,跟只塞外的小奶马一般,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冷哼了一声,抱怨中带着心疼,“娇气!”
干搂着秦筝睡了,到了半夜,秦筝饿了,咕咕着肚子,翻身起来要找吃的,下床没注意,差点摔跤。
若不是叶炎睡梦中警醒,顺手一捞,将她捞住了,这才省了她的皮肉之痛。
院子里头的灯亮了,秦筝吃着鸡丝面,大口大口地嚼着,连同面汤都喝了,吃得唇都红润了起来,倒是让叶炎也馋了,唤了人上一碗,跟着吃了个饱。
吃饱喝足了,两人靠在床边,也不睡了。
秦筝跟叶炎说起了刘夫人的事,叶炎搂着秦筝,心中有数,笑着点头夸她机灵,秦筝傲娇地横了他一眼,表示自个一直都很聪明机智,是他眼神蠢笨。
两人闹了一番,秦筝这才又睡下了。
叶炎看着秦筝睡觉,想着今儿白天里头的事,有少部分的商贾跟羟人有往来,已经在一一排查他们到底有没有卖给羟人消息。
下午让十三领着阿奴去见了死的羟人,阿奴倒是认出了竟然是左王身边的人,还说在大酒楼前头见过,以赵海对此人的熟稔程度,只怕此人并不是来找阿奴的,反而是来打探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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