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临长公主难以置信地抖着双唇,伸手揪住了薛大伴的衣领,厉声质问:“说!你到底是谁的人,你是不是敦亲王的人?竟敢胡说八道!皇长子只会长命百岁!什么薨逝?你别想跟敦亲王一起骗本宫!!!本宫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得逞!!!”
薛大伴被揪着,嗓子膈应着衣领,压迫着喉咙,难受得很,却还是挤出了声音,艰难地道:“回,回长公主的话,奴才,不敢,妄言啊!”
“不!不!不可能!!”平临长公主压根就不相信,她不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疯狂地跑了出去,在路边遇到了载着皇后娘娘的轿撵也没有上前过问,而是跑到了皇后的宫殿前,揪住人就问:“皇长子呢?”
“长公主,您节哀,皇长子薨逝了......”
“你胡说!”
“你说!”
“长公主,请您节哀,皇长子,真的薨逝了......”
平临长公主眼底都是疯狂,凭什么!她策划好的这一切,就这么全都没了,不行!!!不能就这么让皇长子薨逝了。
“你们听好了,皇长子没有薨逝!!!听清楚没有!!!皇长子没有薨逝!!!”平临长公主上前揪住跪在地上的一个宫女,问:“皇长子呢?”
“薨逝了.......您,节哀啊!”
“贱人!”平临长公主两巴掌扇过去,在脸颊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指甲上玳瑁留下的印子。
她又指向了另外一个太监,再问了一次皇长子去哪了,太监依旧说薨逝了,直到问了第五个,才说好好儿的。
平临长公主这才满意地走了,临走前再三叮嘱,“你们听清楚了,皇后宫中是走水了,但是皇长子没事!!”
她一走,其他服侍的太监和宫女都可怜起了平临长公主,自欺欺人罢了。
皇帝得知皇长子薨逝后,据说吐了一口血出来,面色惨白,之后与皇后抱头痛哭,两人都哭成了泪人。
哭过后,皇帝得了薛大伴的回禀,知晓平临长公主在皇后宫前闹事,只淡淡地表示:“行了,朕能体谅姑母的心情,皇长子既是朕的嫡子,是朕最为看重,也是唯一的儿子,还是姑母最为疼爱的外孙,姑母一时心智乱了,也是常人之态,更别提皇后与朕之心痛难忍了。”
“大伴,拟旨,追封皇长子为明昭太子,一切墓葬规格,都按太子位分来。这是他应得的。”薛大伴领旨下去着人写明旨了。
皇帝转身握住皇后的拔凉的手,柔声劝道:“皇后,你也节哀。皇长子,啊,明昭太子与咱们父母缘分浅薄,若是多悲痛,与他无利。倒不如早早儿放下悲痛,让他能尽快转世为人。皇后,你也调养好身子,你我都还年轻,我们再生一个,到时候,他还能投胎到你的腹中。”
“真的么?皇上,您说的都是真的么?”
“朕说的句句属实。”皇帝握紧了皇后的手,皇后强忍着热泪,点了点头。
皇帝亲手替皇后盖上被子,这是他许久未曾对皇后如此体贴入微的举动了,“今日走水这事,朕定然会给你和皇儿一个公道!你安心等着!”
“多谢,皇上!!”
目送了皇帝离开的身影,皇后收起了悲痛,擦掉了伤心与感激涕零的泪水,望着幔帐顶,不说话。
秦筝醒来时,见到了叶炎正身着家中常服,趴在床沿边上,似乎在假寐。
她伸手摸了摸叶炎的头顶,又拍了拍,揉了揉,嘻嘻地笑了一声,叶炎这才抬起头来,问:“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秦筝笑盈盈地答。
叶炎便想唤人端上厨娘煮的夜宵上来,让她吃一口。秦筝笑着摇头,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床榻上的位置,“你躺上来呗?”
“啊?”叶炎傻愣愣地瞅着那空位。
秦筝横了一眼,“咋滴,请你还不乐意了?”
叶炎赶紧摇头,“没有,我,我这是乐得不着边际了,再说了,你刚动了胎气,我靠你那么近,别挪动了,怕动着你。”
“那你还不上来?”秦筝娇声娇气地说他。
叶炎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一手扶着肚子,“怎么了?”
“就是啊,我刚才虽然睡着,可我知道,你刚才肯定是出去了。我说不让你去,是担心你。可我知道,你不放心。这件事关系到我和你还有我们孩子,甚至是叶家和叶家军以后的荣辱兴衰,不过是我的小任性罢了。”
“我啊,就想着,以后还能天天就这么靠在你怀里就好了。”
“你若是想出去,你就直说,别为了安我的心骗我,我不想在你为了我和孩子拼命的时候,我坐在家里无忧无虑地笑着,在你流血受伤的时候,我还在没心没肺地挑嘴说东西难吃。你知道么?这样,我心里难受。”
“你告诉我,我能承受的。”秦筝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规律,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好。”叶炎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最后却只是画作了一个好字。
秦筝钻了下她的头,蹭了蹭他的胸口,说:“你说说呗,我想知道,刚才的事。”
“皇长子救出来了,临送出城前,我留了心眼,让郎中去看了一眼皇长子,身子虚弱,好似出生就这样,皇上以前日积月累的药,却在皇长子身子里头积蓄了一些,虽然对于成年人无碍,可皇长子年岁小,因而每日病痛,据说昏睡日子也多,不是享天年之相。怕是皇后娘娘在孕中就中了些许的毒。我们还劫到了皇长子的奶嬷嬷,竟然是敦亲王的人。听审问的事儿说,奶嬷嬷将毒药涂在湿的帕子上,喂奶前擦拭了乳/头,这样皇长子第一口吃进去的,便是毒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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