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此时走了进来,不好打搅他们,可也不能让叶王府的常嬷嬷等太久,秦策赶紧过去。
常嬷嬷被领到了后院的凤鸾院的抱厦中,不敢坐在凳子上,只是站着,就连茶水,也只是碰了碰唇,生怕失了礼数,一切都按着宫中的规矩来。
等了许久都未曾见人过来招待,常嬷嬷心里多了几分揣测,正当常嬷嬷想着京中流言,恐怕成真时,秦策走了进来。
丫鬟轻声上前提醒常嬷嬷说是长公主的长子,常嬷嬷这才行礼请安。
秦策客气地让常嬷嬷起了身,常嬷嬷问了长公主安,秦策也不遮掩,只说长公主近日病了,被京城中的流言给气病了。
常嬷嬷变了下脸色,宽慰了几句长公主,又送上了带过来了各色药材后,才又试探性地问:“不知筝姑娘可在?郡主想着许久未见筝姑娘了,特让老奴过来瞧瞧。”长宁郡主在陪嫁的婆子和丫鬟嘴里被唤郡主,在叶王府的家生子里头被唤夫人。
“妹妹在友人家中做客,因烦忧京中流言一事,心情不快,去友人家中散心了。”
“老奴斗胆询问,不知去哪位姑娘家?”
秦策蹙了眉,正要做出假怒的样子,林嬷嬷捧着书信进来了,她冷冷一笑,厉声道:“常嬷嬷,咱们也算是旧识了。在宫中十多年,及时是出宫之后,也打了些许交道。长公主在宫中是何脾性,想必即便是在叶夫人身边服侍的你也知道几分吧?”
“既然叶夫人想要知道,那么这封书信,不妨让你看看。”
常嬷嬷退了一步,恭敬地道:“不敢。”
“呵,你如今倒是说了不敢了。刚才对着公子的话头怎不敢在老奴面前说嘴了?不过是看着公子是良善之人!也不知叶夫人到了王府后是疲于管理后院,还是你们刁奴欺主,仗势欺人了!?”林嬷嬷牙尖嘴利,句句毒心。
常嬷嬷跪下称不敢。
林嬷嬷缓缓地道:“常嬷嬷,奉公主之命,让你代替叶夫人好好看看!”将书信放到了常嬷嬷眼前,常嬷嬷只能硬着头皮看了,之后双手递上去,道:“此事乃老奴的不是,若是要罚,请长公主罚老奴便是,千万不要怪罪郡主。”
“行了。”秦策淡淡地说:“既然你看都看了,可以回去复命了。等小妹回来,母亲自会领着□□请安。”
常嬷嬷无话可说,只能退了回去。
林嬷嬷抹了下冷汗,跪下给秦策道了罪,秦策亲手扶起林嬷嬷,两人去看长公主。
常嬷嬷回到叶王府,只是将秦府中面见长公主一事说得很是详细,郡主身边的苗嬷嬷听后,倒是小声提醒长宁郡主道:“郡主,莫不是长公主故弄玄虚?以声势压人,暗藏有别种的实情。”
长宁郡主默而不语,只是沉思。常嬷嬷抬头看了苗嬷嬷一眼,只见苗嬷嬷面观心定,毫无其他神色流露。
正当长宁郡主准备开口时,丫鬟却跑了进来,回禀道:“夫人,外头乱了起来,小王爷命婆子过来嘱咐,说是让婆子们管好自个的嘴巴,若是牵扯了王府,定然饶不了。”
“何事?”长宁郡主心一紧。
丫鬟端正回:“皇上亲赐了口谕,命禁卫军派了两队人马,在京城各色勾栏与府门之中捉拿多舌之人。小王爷说,是跟秦筝姑娘有关的事。”苗嬷嬷一听,这才变了脸色。
长宁郡主面色一笑,淡然说:“既然皇上已经做了决断,那自是听从便是,传下话去,若是敢随意嚼舌根子,别怪我不讲往日的情分了。”说完,长宁郡主扫了苗嬷嬷一眼。
京城中一片人心惶惶,平日里说些皇室中的热闹话,没得人管,他们也说惯了,可如今,叶小王爷与禁卫军统领带头抓人了,已经好多个人被抓进了京兆尹府里头关押了,据说监狱都满员了,还有一些要被关到大理寺去了。
前头说着秦筝浪荡的名声,后头都人人在夸秦筝命好,还未过门就深得未来夫婿看中,更别说是那些个官员命妇和闺秀们,都把手中的帕子咬出了牙印,恨自个有眼无珠。
不管内心如何想,总之,京城有史以来,赞声一片和谐。
蹲在叶王府后院某个冷清的院落的秦筝听了十三传来的消息,扬了扬眉,对未过门的夫婿,有了些许不太一样的看法,多少有了改观,只是还是略微有些避之不及。
秦筝趴在抄手游廊的扶手上,看守她的侍卫对她的举动已经习惯了,达成了视而不见的程度,她软趴趴地附在扶手上,叶炎刚从外头回来,过来见秦筝,见她行动怪异,关怀地问她,“可是身子不舒服?”昨儿还吵闹着要回去,其实今儿一大早,她的书信被送出去后,他就吩咐了侍卫,若是她溜出府门,不用拦着了,让她回去吧,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因而他回来一如既往先过来瞅瞅她,发觉她还在这,倒有几分欣喜,心更加软乎乎了。
秦筝眨巴了下可怜兮兮的眼眸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软绵绵有气无力地道:“还能如何?我饿啊!!你这的饭菜也太难吃了吧。”
“行,给你上点好吃的。”叶炎一口应了。
秦筝跟在叶炎身后,回了屋子,等他嘴里说的好吃的到底是何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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