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张口闭口说着下人, 话音里头哪个是聋子听不出来说的就是秦老夫人?秦老爷子拉了脸, 只挥手让他们全都回去, 林嬷嬷也不推迟, 怎么过来就怎么回去。
秦老夫人眼巴巴瞅着那些个金光闪闪的稀罕玩意儿,还没到口袋里头,就看了那么一眼,就全飞了,差点就晕倒了,若不是秦老爷子一瞪眼,她跟鹌鹑一般一缩头,只怕秦老夫人要闹个天翻地覆。
秦老爷子瞅着短浅的老妻,没得法子,都到老了,还能离么?只能凑合着过了,到水室洗洗就说着前头有要事,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走人了。
秦老夫人嘀嘀咕咕了半个多时辰,才想起今儿没见到白伯疏,随口问了李嬷嬷一句,李嬷嬷只是说:“表少爷出门,哪里能够告诉我们这些个下人?我们也不敢拦着,表少爷年轻气盛,有些许脾气。老夫人,这白家的事本来就烦心,若是我们这些奴才再多问几句,只怕表少爷心里头更气了,觉得我们这些奴才狗眼看人低。若是表少爷再往外头说上几句,这就要乱了,还不如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反正表少爷身上没有太多银子。”
白伯疏领着白蕊到秦家时,随身携带了三千的银票,路上白蕊那儿的碎银足足也有一千两,花的差不多了。
进了秦家,秦老夫人就以怕他们多花为由,将三千两银票放身上了,只给了白伯疏五百两银子,前头几日,白伯疏逛遍了京城里头的大街小巷,尝遍了各色美食,花钱如流水,短短不到十日就废了千两。
若不是白家出事,白伯疏又上门要钱了。
秦老夫人一听,是了,侄孙身上没钱,能出什么幺蛾子,保养了一番后,就入睡了。
翌日醒来,正巧是请安的日子。长公主与秦筝坐下后,秦老夫人正要跟长公主再说说她昨儿寿辰的事,东西是哪不到了,多念叨几句也能让长公主不高兴。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秦老夫人经常干。
秦筝与长公主出门就小声说着秦老夫人等会会说什么,没想到让秦筝说了个中。重生前未曾离家时,秦筝被秦老夫人蒙骗着,并不是因为秦筝真的蠢到了无可救药,而是秦筝一贯认为,作为自个的亲祖母,哪里会害自己的亲孙女,更何况她还是长公主的独女。
可惜,她经历太浅显,未曾想过财帛动人心,权势令人神往和疯癫。
秦筝这才着了道儿。
如今懂了,对秦老夫人多加防范,她说一句话,秦筝恨不得想三回都不止。
三人落座时,倒好似话本子里头的三国鼎立,只是长公主与秦筝是母女关系更为亲近,秦老夫人以往能够拿捏得住秦筝,跟揉面团一般,最近看出了秦筝装相,也多了几分警惕。
可惜秦老夫人还没有开口,李嬷嬷就飞快小跑了进来。
伴随着李嬷嬷进来的身影,越来越响亮的吵闹声,秦筝不由得站了起来,往前头走了几步,长公主微微蹙眉。
院落里头安然栖息在树上的飞鸟,叫了两声,慌张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出什么事了?”秦老夫人紧张地吞了下口水,站起来盯着李嬷嬷。
李嬷嬷面上略微犹豫,快口直言,“老夫人,邹家人过来了。”
秦老夫人一听,脸上挂起了笑容,自个小闺女自从上次闹翻后就很少上门了,过年时候也不过来走一遭,说不上几句话,如今吵吵闹闹过来,怕是带了礼吧?只是邹府昨儿不是才给了么?怎么今天又拿?
秦老夫人面上多了几分容光焕发,可却又有几分疑狐,她正要直接出门,李嬷嬷赶紧道:“老夫人,换身衣裳才是,您今儿早起还不舒服,得再加上一件。”
秦老夫人早上起身精神头旺着呢,哪里不舒服?秦老夫人正要劈头盖脸骂李嬷嬷一顿,都是老人了,还口无遮拦,却见李嬷嬷抽搐着眼角,跟快要抽筋了一般。
见李嬷嬷似乎有所暗示,秦老夫人只能打哈哈地挂上几分笑意,“哎呀,人老了,不中用了,你们等着,若是不等,先过去,反正你们两人也熟。”
秦氏与长公主两人感情不错,若说秦氏出嫁担忧的,也就是自个亲娘不分身份,随意磋磨自个的小嫂子。长公主性格虽好,可也经不住秦老夫人那样乱来。
她也劝过秦老夫人好几次,可秦老夫人就跟折腾惯了一般,好似满不在意,随口应和了几句,等秦氏回去,照常如此。
秦老夫人一进卧室,就沉了声音,“你这个老货,让我进来做什么?”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狠瞪着李嬷嬷。
李嬷嬷俯身小声说:“姑奶奶没有过来,过来的是亲家二婶,带着一帮人过来,气势汹汹,倒不像是来走亲戚,像是来找茬的。”
“哼!不就是个破落户儿,我们秦家还怕了她?你是怕姑奶奶不好过么?如今她儿子都是看着我外孙行事的,下她脸,她敢叫屈?”
邹凯是禁卫军的小将军,是秦老夫人的外孙,而邹文与邹凯是堂兄弟。
“不是的,我的老夫人呐,这事啊,咱们不占理,他们嘴里找的人是表少爷。说是表少爷拿着棍棒打伤了邹小将。”
“什么?!”秦老夫人瞪大了眼睛,“那怎么办?怎么办呀?”
“老夫人,耽误之际,这事您摆不平,不能出去。您装个病。”李嬷嬷忠心耿耿地建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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