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白家还未出事前的白启是什么样子?
姬月白走到一半,忽而又顿住了步子,端出小女孩的好奇模样,笑着道:“白小公子也来了?难得碰上,那我也去看看?”
几个侍卫略一犹豫,到底还是没拦着姬月白,只一面叫人去与琼昭仪通禀一声,一面转头带姬月白往值班房走去。
然而,谁也没想到,值班房里竟是只剩下白启一个人。
值班房原本就不大,不过是摆了些木桌木榻供侍卫们稍作休整罢了。所以众人一推门就能见着里面的白启:此时的白启正坐在临窗的木桌子上。
就像是对外界心存好奇的小兽,他时不时的往窗外探头,乌黑的眸子微微发亮。他现下只是个半大少年,英挺的面容还带着少年特有的稚嫩青涩,阳光照在他半边侧脸上,隐约还能看见细细的绒毛,朝气蓬勃,神采飞扬。
因为他还未长成,身量亦是还小,双脚还够不着地面,只能勉强悬在半空中,随着他探窗的动作而一晃一晃的,微尖的靴子头也轻轻晃动。
冷不丁听见门被推开,白启回过神来,连忙用手撑住桌面,身形灵动的从木桌子上跳了下来。他双脚才着地,还未来得及抬眼看人,这便下意识的便先与人说了一句:“我父亲出去了。”他以为是有什么是要找白守义,故而一开头便是这样一句话。
但是,当白启看清来人,见站在侍卫身前的是个小姑娘时便又怔了怔。好在,他素是聪慧,只一眨眼便已想通了面前这小姑娘的身份:这个时候,能领着人在宫里乱跑的肯定只有公主,看年纪的话,大概就是小公主了?
白启认出了姬月白的身份,迟疑片刻还是上前去见礼,又问:“殿下怎么来了?”
姬月白却是有些担心白守义的情况:“你说你父亲出去了?”
白启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姬月白,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适才琼昭仪派人传父亲过去说话。”
姬月白只觉得自己掌心已满是湿汗,心里更是咯噔了一下:这个时候,琼昭仪把白守义叫过去,又能有什么好事?她原本还对自己的怀疑并不十分肯定,此时听到这情况,心里更是添了几分的焦虑——白守义真要是出了什么事,牵连到白家甚至白老将军,那边境怎么办,谁又能挡得住北蛮?难不成还得叫宁伟国那坑爹货色再卖一次国?
姬月白越想越觉不对,偏偏她还没摸清楚情况,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白启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小姑娘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脸色发白,那张娇嫩的小脸似乎没了血色,竟有几分楚楚。他挠了挠头,又道:“.......殿下?”
姬月白被白启这么一声“殿下”给叫回魂来。她稍稍顿了顿,然后便抬起手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沉声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太监宫女以及两个引路的侍卫:“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和白小公子说。”
诸人闻言都是一怔,就连白启脸上都带了讶异的神情,不由又深深的看了姬月白一眼。
姬月白此时心焦如焚,早便顾不上旁人怀疑的目光,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态度坚定的把人赶出去后,还亲自抬步去把值班房那扇木门给关严实了。关了门之后,她才转过身抬眼去看面前的白启,压低声音说道:“那个,我有事和你说。”
白启实在不是很能明白这位小公主玩的是什么游戏,只好耐下性子,配合的看向姬月白,等着她往下说。
姬月白说话间亦是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尚且稚嫩的白启——她还记得前世里第一次见到白启时对方的模样:那位年轻到了极点的少年将军身着银白甲衣站在尸山血海里,身上映着夕阳最后一缕的余晖,年轻的可怖、俊美的可怖、也冷酷的可怖,便如一尊铁血铸就、无情无感的战神神像,就连言辞也如刀剑般锋利,具有刺穿血肉的力量。
事实上,前世还有人背地里管白启叫血屠夫——说他不仅名字读起来和秦时武安君白起一般无二,为人亦是和武安君一般的残暴不仁,所以才会遭天谴,英年早逝。
只是,眼前的白启却与前世全然不同,他看上去就像是最普通的少年,英气勃勃,神色飞扬,就像是一个炽热的小太阳,叫人看着,心头也是一片暖融融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去码字,明天一定要早点更新!
抱住大家么么哒mua! (*╯3╰)
第50章 爬窗
有那么一刻, 前世的白启与眼前的白启,这两张面孔仿佛在姬月白面前重合在了一起, 无比相似却又有着天壤之别——如熊熊燃烧的火与冰冷死寂的灰烬。
谁也不知道,眼前这炽热的仿佛烈日的少年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前世里那位对所有人乃至于自己都毫无怜悯的冷漠战神。
也许,他那句直戳人心的“这就是弱者可悲可笑之处”指的也不仅仅是当时那个对一切灾难悲剧无能为力的姬月白也是他自己。
这一刻, 姬月白心情更是复杂无比, 只觉得仿佛有什么哽在咽喉中, 无比的艰涩。不过, 现在显然不是纠结的时候, 她深吸了一口气, 斟酌再三, 终于还是开口与白启说道:“我怀疑, 琼昭仪这个时候传你父亲过去,是想做些什么事。”她看着白启,想了想, 又补充说明, “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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