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这里也没地方住。”余笙手按着面膜说道，声音都模糊不清。“而且我要工作。”
她自己租的小公寓，两房一厅。一个房间是卧室，另一个是直播间。她衣服也不少，客厅有一半都被她腾出来改造成衣帽间了。
只剩下厨房和厕所，以及一张一米五的小沙发。
她看了眼言亦琛的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睡沙发是不可能的，只有睡厕所。
耸肩，她无能为力。
言亦琛走到余笙面前，弯下腰细细打量她脸上的面膜，还好奇地用手指戳两下：“你们女生都喜欢把自己贴成鬼一样吗?”觉得好玩，还要去掀面膜。
把余笙吓得后退，如临大敌地贴在墙壁上。
“你们男生不都喜欢白白嫩嫩的女生么!我们贴成这样都是为了你们。”
“是么?”言亦琛轻笑，湿润的头发耷拉下来，将他半只眼睛遮住。“可我觉得黑一点的女生也很有韵味。”
余笙按着面膜的手僵了一下，眼神躲闪：“都怪你，敷面膜时是不能讲话的!”说完顺手把面膜撕掉，扔到垃圾桶。
这才回归正题：“所以你还是回家住吧。”不管怎么说，言妈妈都会给他腾地方的，就算真的没房间，还有地板呢。
言亦琛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二十二点五十一分。”深邃的眸子眨两下：“你确定这么晚还让我一个人回去吗?”有些无辜。
余笙递给他一个白眼：“这有什么，我经常一个人走夜路。再说了，你长得很安全，不用过于担心。”想了下，说：“实在不行，打车直接到你家楼下。”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极其不想他走，都只是为了掩饰她的小雀跃罢了。
她秉着呼吸，等言亦琛的回答，就怕真的把他赶走了。
言亦琛沉默三秒，把耷拉下来的头发撩上去：“我身上没钱。”垂下手，坐在沙发上捞起余笙刚才喝剩的果汁，咕嘟咕嘟，喉结蠕动，很快就全部下肚。
余笙那句：“我喝过的。”还没说出来，言亦琛已经把空瓶子扔到垃圾桶了，她选择沉默，喝掉总比浪费好。
“而且。”言亦琛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余笙认出那是她公寓的钥匙，大门以及两个房间的全都在!“而且你妈咪给了我钥匙，让我放心地在这长住下来。”
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仰头，好看的嘴角勾起。
余笙很想摔杯!
她老妈居然就这样把她出卖给言亦琛了!
她一字一顿地说：“那你就住下吧，睡地板。”转身去去厨房热牛奶。
言亦琛不知什么时候跟进来，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声音低沉有磁性，还有些许疲惫：“我也要喝。”
余笙整个人都僵硬了好不好。
难道他不知道这个动作太亲密吗?没觉得不合适吗?
她不敢动，锅已经被火烧的通红，手上的牛奶迟迟不倒。眼看着锅要被烧坏了，言亦琛皱眉，伸手，覆上她的手，将牛奶倒入锅里。
“滋滋”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持续好一会儿，言亦琛离开她的肩膀，捏她的脸，有些嫌弃：“还这么笨。”说完双手插兜，慢吞吞出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牛奶的香味，余笙盯着冒泡的牛奶发呆。身体还在回味刚才言亦琛停留的温度以及力度，心跳比翻滚的牛奶还要快。
她想自己可能魔怔了。
或者是想太多。
小时候言亦琛不也经常缠着她，时常搂她的腰，仗着自己比她高，经常把下巴抵在她的脑袋和肩膀上么。
至于牵手，他们每天上学都是手牵着手的呀。只是后来长大些，言亦琛才开始冷落她的。
摇头，把刚才的错觉摇走，余笙找了两个杯子把牛奶装起来。
出去的时候看见言亦琛趴在茶几上看资料。
茶几和沙发的高度都是按照余笙的身高以及习惯定做的，符合懒人学。像言亦琛这种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只能盘双脚坐在地板上，而且还要弯腰，才能与茶几等高。
“噗嗤……”余笙笑出声，觉得窝在地上的言亦琛实在滑稽。
言亦琛听到声音，停下打键盘的手，回头看她：“把牛奶端过来。”
余笙瘪嘴：“出国两年，连请字都不会说了吗?”特地走远点，就是不给他递牛奶。
“把牛奶请过来。”
“言亦琛你是不是故意的!”余笙气鼓鼓的，“都两年了，你还没长大吗?”杯子上的热度已经蔓延到手上，她端不住，只得赶紧放在茶几上。
她双手环住杯子，以防言亦琛拿走。
言亦琛哭笑不得，去掐她的脸，还摇晃两下，把她额前的碎发都摇下来了。碎发扫来扫去，怪痒的。余笙吹气，试图把碎发吹开。
可惜吹到快断气都没办法解决碎发，她又懊恼地瘪嘴，连碎发都欺负她了。
“都两年了，你还没长大吗?”言亦琛重复她刚才说的话，无情地嘲笑她。不过还是好心地帮她把头发整理好，“下次剃个光头，就不会有碎发了。”
余笙哼唧一声，喝牛奶，不理会言亦琛。
结果牛奶还没凉，她被烫到。她龇牙咧嘴，手也不停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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