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抢过手机一看,的确。
“放心吧,嫂子没看到的,不然你把我脑袋卸下来。”秦生大咧咧地保证。
“你脑袋值几个钱。”转念一想,贺燃也只得暗自侥幸祈祷。
祈祷简皙没有看见他这破烂地下室。
凭着老李在圈子的熟悉度,帮着贺燃给一些有需要往外省货运的商家发了广告。
第二天,就有业务上门了。
现在的贺燃,几乎来者不拒,多远的地方都肯接。
第一趟距离不算远,走的是与深圳jiāo界的惠州,由于贺燃打的是低价宣传,所以第一天开业,装箱率达到了七成。
他测算了一下,纯利润应该有个三千。
货车司机是早前招好的,贺燃跟车押货,清晨三点出发,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完成货运回到了深圳。
出去时披星戴月,回来时,繁星依旧。
南方之城,永远gān净明亮,温暖活力。
贺燃揣着第一笔收入,路上又接了几个要送货的商家电话,他在夜宵摊前边吃炒饭,边回信息,隐隐约约的,摸到了“东山再起”这个词的尾巴。
“老板,买单。”贺燃放下筷子,把光溜溜的饭盆推远了些,继续低头看信息。
“来嘞,一共二十五。”老板可麻溜,还给邻桌上了道菜。
贺燃摸出零钱,“再给我拿瓶水。”
“行。”老板边找钱边说:“那个人是不是等你的啊?”
贺燃乍一听没明白,“什么?”
“就马路对面啊。”老板往方向处抬了抬下巴,“喏,穿白裙子的。”
贺燃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转过头。
这一瞥,他人都快炸了。
对面天桥下,简皙推着箱子一脸倦色,她只身一人来了深圳,贺燃押货途中,手机信号不灵,就是这么巧,简皙打的四个电话,他全都错过。
简皙围着他之前给的大概住址,来回找了四圈,即将崩溃放弃时,两人竟然就此遇见。
简皙望着贺燃,双目对视的这一眼。
她终于泪流满面。
第47章 新生命
贺燃连水都没拿, 推开椅子差点绊倒。
简皙拎着箱子要过马路,被贺燃呵住,“站那别动,车多。”
他手撑着栏杆, 飞快地跃过,然后在汽笛鸣叫里穿梭, 奔过来将简皙一把抱住。
“你怎么来了?一个人来的?几点到的?怎么不打我电话?”贺燃连番发问, 又把她稍稍推远了些, 上下打量个不停。
简皙:“我医院请了三天假, 下了班赶最晚的飞机过来, 我想看看你, 我太想你了。”说到后半句,她声音小下去,抬眼看着贺燃, 挺心疼,“你瘦了。”
贺燃笑,“没瘦,体重还是那个样,就是看起来ròu紧了点。”
简皙一脸不相信。
他牵起她的手, “不信你摸摸, 我这腹肌扎手呢。”
简皙终于破涕为笑。
贺燃拎过她的箱子, “走吧,我去给你开个房。”
简皙:“你不是租了房子吗?我不用住酒店。”
“酒店环境好一点,你跑过来够累的, 好好休息。”贺燃牵着她往前走,手从他掌心抽了出去,他回头,“怎么了?”
简皙坚持:“去你租的房子那,我想看看。”
贺燃言词闪躲,被简皙的态度给弄得有点慌,想了想,还是默默答应了。
走了五分钟,拐进一幢较旧的商场大楼,越走,简皙的心就越冷。
贺燃时不时地提醒:“慢点,这边有楼梯。”
灯光渐暗,窄挤的走廊上只有一盏声控灯,走过去有五扇门,贺燃就住在最后那间。他拿出钥匙开门,简皙看着门口还没来得及倒掉的垃圾篓,里头全是吃过的方便面桶。
贺燃说:“你先在门口站一会,屋里味道重,散一散再进来。”
他自己赶紧进屋,打开电风扇摇头chuī,简皙紧跟着过来,这屋里的摆设一眼就能装完,木板chuáng上一层薄薄的被褥,边上就支着一张矮桌,上头放了打火机和烟。
简皙拿起那包烟,“你连牌子都换了。”
“啊?”贺燃回过头,“哦,没之前的好抽。”
能好到哪里去,简皙知道,不过是这种比较便宜。
贺燃拧开瓶盖,给她递了一瓶水,“这什么表qíng啊?一点也不漂亮,别难受,我早出晚归,就在这睡个觉,没什么不好。”
简皙qíng绪一拔高,脱口而出,“我不要你挣钱了,你跟我回去。”
贺燃笑,“说什么呢傻姑娘。”
简皙说:“傻就傻,我只知道我老公在这受苦,在这住地下室,天天闻着发霉的空气。”
贺燃表qíng夸张,掏了掏耳朵,说:“我靠,这么一听,好像我还挺伟大的。”他从后面扣住简皙的肩膀,小半力气压过去,低声说:“听话。两个月没见了,你想在这个地下室被我疼?”
简皙挣了挣,怪道:“谁想被你疼了。”
贺燃沉声笑,贴着她的耳朵说:“好好好,是我想被你疼。疼不疼我啊?老婆。”
万千qíng绪由思念主导,经不起一点撩拨,简皙浑身就像灌入海绵,唯有靠着贺燃,才得以支撑。
她转过身,搂住贺燃的脖子,踮脚就吻了上去。
舌尖像是觅到了主人,迫不及待地解了渴。屋里cháo湿闷热,两个人大汗淋漓,贺燃憋得太久,经不起几下刺激,掀开简皙的长裙,直接用舌头帮她放松。
简皙被他推在木板chuáng上,手指揪紧被单,和贺燃的频率一样。
霉变的墙壁上,摇头风扇吱吱呀呀地仿若助兴,掩盖了chuáng板发出的暧昧响声。
贺燃第一次没坚持太久,很快就jiāo待了。
第二次,他来得气势汹汹,简皙吃力地受着,全身心地配合。
“太乖了。”贺燃喘着气,把她搂在怀里,一动,这chuáng板也识时务地“咯吱”一响,像在附和同意。
简皙额头上的薄汗还带着余温,她软着音地说:“你今天也很乖啊。”
贺燃听后,低低地笑。
简皙闭着眼睛,“要不要我吃避孕药?”
她用平静的语气粉饰忐忑的等待。
贺燃声音沉,缓声说:“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
简皙没有睁眼,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贺燃把她抱得更紧,“我去给你打水洗个澡。”
简皙也要起,被他按住,“别动,躺着。”
“为什么?”
“刚做完,多躺容易受孕。”
“……”
简皙一脸无语,贺燃笑出了声儿,“你上网查的都是这些,我都能背了。不过这事qíng,和姿势没太大关系,关键在于男人是不是厉害。”
简皙嘟囔:“这理论一点都不科学。”
不过她还是维持着姿势,躺了很久才起身。
贺燃给拎了两大桶热水进来,卫生间只有冷水淋浴。两个人窝在几平米的小地方,贺燃站着淋冷水,简皙蹲着洗温水,她仰着头,对着贺燃的好身材直舔唇。
贺燃笑死,“你演小狗呢。”
简皙:“对啊,演你呢。”
“贫嘴玩意。”贺燃乐的,拿起香皂蹲下,“靠近点,我给你擦擦背。”
简皙乖巧地挪动脚步,一个趔趄没稳住,坐在地上往后一顶。
贺燃嗷嗷叫,“老子的蛋!”
简皙慌忙回头,惊喜嗨了:“怎么了?碎了?”
贺燃:“……”他单手,假装勒住她的脖颈,“明天还想不想高cháo了?嗯?”
简皙:“……”
“蹲好,擦背。”贺燃作凶状,但手上的力气还是放柔和,生怕刮疼她。
洗完后,jīng疲力尽一扫而光,两个人又抖擞来劲了。
贺燃把今天挣到的三千一jiāo给简皙,“拿着。”
简皙哇的一声,伸出大拇指,往贺燃额头上一按,“给你点个赞。”
贺燃靠着chuáng头,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没点燃,过gān瘾。自从结婚后,他已经有意识地减少抽烟次数。
简皙穿着贺燃的T恤,小脸白净,正在美滋滋地数钱,“以后,日入三千,给你吃排骨,日入两千,给你吃ròu,少了就吃小白菜。”
贺燃坐直了,光溜溜的大长腿盘住简皙,他叼着烟勾嘴笑,“那我挣多少,能吃你?”
这个姿势,让两人下面贴得紧。简皙扭了扭,贺燃就故意顶她。
“你这人简直了!”简皙怒道。
“嗯?”贺燃眼fèng微眯,语气危险,“简直什么?”
简皙激灵一抖,立刻放软,往他怀里一栽,“简直让人如获至宝。”
墙壁上的老风扇,还在不遗余力地摇头晃脑,清风送慡。
两人挤在窄窄的木板chuáng上,守着这方寸之间,却好像拥抱到了整个世界。
贺燃凌晨三点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下chuáng,尽量不吵到还在熟睡的妻子。
但他前脚刚下地,简皙扑腾一下就坐直了,吓得贺燃眉间一跳,“怎么了?做噩梦了?”
简皙揉着眼睛,费劲地眨了眨,力求清醒,“我跟你一块去。”
“哎呦我天。”贺燃赶紧安抚住,“我要跟车,路上累,你今天自己去商场逛一逛,明天老公陪你去玩好不好?”
简皙眯着瞌睡眼,雷厉风行地掀开被子,“没事,我不困,我想跟你去。”
“慢点慢点,衣服在这。”贺燃扶住她,勾手把胸衣递给她。
简皙两下脱了T恤,迅速穿衣,“我保证,不吵你,当个合格的跟屁虫。”
贺燃被逗笑,想了想,答应了。
就这样,简皙也当了一回“镖师”。
今天这趟货,距离不算远,从深圳到虎门的一个小镇,如果中途顺利,下午四点就能来回。
贺燃先去货运站搬货,后半夜的空气混着新鲜的露水味道,贺燃穿着短袖,动作之间,肌ròu拉伸有型,姿态蓬勃。
“简皙,上车。”贺燃隔着距离吆喝,中气十足。
“来啦。”简皙兴奋地跑过去,货车太高,爬上座位不容易,贺燃怕她摔着,索xing把她给抱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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