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_咬春饼【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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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皙乐得往后一仰,悠哉地调大了电台声音。

  到了餐厅,两人找了个偏僻的位置。

  姐弟都是能吃的人,点了一满桌,服务生询问有没有特殊要求时,简皙抢先说:“我那份多搁点辣椒。”

  陶星来没在意,cha水果吃,“咦,你不是不爱吃辣吗?”

  简皙嗯了声,“现在爱了。”

  “为什么?口味突变?”

  “有原因。”简皙低头喝汤,“嗯!这汤不错。”

  陶星来张嘴,“我尝尝。”

  简皙换了个勺子,喂进他嘴里,“就这一口,多了没有。”

  “对了,啥原因?”陶星来喝了一勺,不太喜欢,“酸死了。”

  简皙chuī凉汤水,语气十分平静,“我怀孕了。”

  陶星来一激动,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嘶——”他睁大眼,“真的啊?”

  简皙点点头,“真的。”

  “姐夫知道吗?”

  “他最近好忙,我没想让他分心,暂时没告诉。”

  陶星来特高兴,“几个月了?”

  “两个月。”

  “那你可得好好注意啊。”陶星来赶紧把好吃的都推给她,“吃吃吃,不用gān掉熊猫,你现在就是国宝。”

  简皙嗤笑,“没那么娇气,我会注意的。”

  想着顺其自然,等贺燃忙完这一段时间再说。但陶星来第二天随剧组去深圳拍戏,抽空见了趟贺燃。

  贺燃刚跟车回来,穿了件纯色T恤,宽松适度,勾出上半身的好身材,陶星来可兴奋了,“姐夫!你黑了!”

  贺燃笑着跟他击了个掌,“晒的。”

  “姐夫,你想不想我?”

  贺燃给他递了瓶水,“我一个男人想你gān吗?”

  “你都不爱屋及乌啊。”陶星来叽叽喳喳,“那我自作多qíng了。”

  贺燃心qíng挺好,“走,带你去吃饭。”

  “点多点菜。”陶星来心qíng说好就好,“贺贺哥,你这裤子哪儿买的?挺有型的。”

  “批发市场。”

  “……”

  贺燃不再逗他,笑着问:“你姐最近好吗?”

  陶星来沮丧着脸,“不太好。”

  贺燃脚步慢下来,语气都紧了些,“怎么了?病了?我前天跟她打电话,她在值夜班。”

  “别说了,可不好了。”陶星来飙起演技,苦苦的一张脸,“上班那么忙,可能会累死。天天吃外卖,可能会难吃死。还时刻想着,有个这么帅的弟弟,可能会苦恼死。”

  贺燃态度认真,“好好说话。”

  陶星来嘁了声,“开不起玩笑呢,没劲儿。贺贺哥,我姐最近特别辛苦,驮着个小人儿,反应可大了。”

  贺燃乍一听,有点糊涂,眉头皱了皱。

  “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陶星来扮深沉,一只手搭在贺燃肩膀上,老气横秋地放低声音:“贺先生,恭喜你,喜当爹。”

  贺燃头皮一炸,领悟到字面意思。

  简皙有了。

  ———

  市一院。

  自从二胎政策开放以来,妇产科变得更加忙碌。护理科在年初扩招,新增了五六名新同事。简皙上次手好以后,又恢复了手术室的工作。

  今天早上九点进去,到下午四点还没出来,就连午饭都是轮换吃,每人二十分钟,囫囵吞枣。

  简皙接生了五个,到第六个时,碰到了点麻烦。

  这是位三十五岁的高龄产妇,第一胎,试管婴儿才怀上,特别不容易。

  产妇扯着嗓子嗷嗷大叫,简皙安抚她:

  “别乱呼吸,别紧张,按着我的指示,慢慢来。”

  终于安静了些。

  简皙说:“用嘴呼气,深吸一口,分三四次短呼出来。”

  助产士观察qíng况,做了个手势,简皙叮嘱产妇:“好了,大口呼吸,憋住。”

  助产士配合喊道:“用力!”

  产妇表qíng痛苦,额头上大汗淋漓。

  小孩的头还是没出来。

  简皙走过去,内检了一番,“耻骨弓低,扶她起来,换蹲位。”

  只有两名助产士,简皙也得上去帮忙,三人扶起产妇,把她固定住,又开始新一轮的接生。

  几番折腾,简皙已经累得快要虚脱。

  她jiāo待护士,“你去通知家属,把产妇耻骨弓低的qíng况解释一下,电话八楼手术室,做好剖宫产的接待准备。”

  门外守着一大家子人,这家男人是独子,孩子要得不容易,所以特别激动。

  “你们搞什么啊!临时说要改剖宫产,要是有危险,你们赔得起吗?!”

  护士是新来的,耐着心解释,“请你不要激动,产妇耻骨位置有偏移,这只能在生产过程中才能临时发现。我们医生会尽力的,只是让你做好转剖宫的准备。”

  “我不签字!我要见简医生!”家属qíng绪激烈。

  护士有点被唬住了,“简、简医生在里面接生呢。”

  家属还在骂骂咧咧,突然,一道男音打断他——

  “喂。”

  “你谁啊你。”家属转过头,没好语气。

  但贺燃身材高大,自带气场,虽然无神无色,但那一个单音节,威胁的意味十足。

  他语气凉,挑起嘴角,指着产房门,“我老婆也在里头。”

  家属一副关我什么事的表qíng。继续威胁小护士,“让医生放机灵点,不然我不会放过她。”

  贺燃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人往后拖。

  “哎呦诶,你gān嘛gān嘛?!”

  “小子。”贺燃把他定在墙面,眸色yīn冷,“你他妈再骂一个试试看。”

  家属不寒而栗,不敢回嘴。

  贺燃bī近,下巴线条紧绷,眯fèng眼睛警告道:“你老婆生孩子,我老婆也怀着孩子,在里面累死累活了两小时。”

  他声音缓,如同薄薄的刀刃,“你老婆出事,你找医院。我老婆要是出事,老子gān死你。”

  那男人本就有些理亏,欺软怕硬,彻底歇菜。

  贺燃松开他,小护士赶紧cha嘴,“签不签字啊,不签字后果可就自负了。”

  “签。”男人哆嗦了句,怂成了一包子。

  “诶,护士。”贺燃叫住人,飞快地问:“简医生还好吗?”

  “简医生好累哦。”护士说:“今天太忙了,她吃饭都是站着的。”

  不能久待,护士说了两句就去忙了。

  最后,在经历蹲位、站位、膀胱截石位还是生不出的qíng况下,简皙果断采用为产妇侧切的方法,会yīn三层皮肤撕裂后,孩子终于生了出来。

  男孩,哭声洪亮。

  那位产妇,把手叠在简皙手背,极其虚弱地用口型表示:“谢谢你。”

  简皙对她竖起大拇指,“你真棒。”

  其实她自己都快晕倒了,浑身跟虚脱一样,靠着墙,缓了好久才去换衣服。

  走出手术室,她一脸疲惫,无jīng打采地盯着地板。

  贺燃慢慢靠近,一步,两步,轻声:“孩子妈。”

  简皙一愣,抬起头。

  贺燃的笑脸近在眼前。

  她张着嘴,以为看花眼,“你、你怎么回来了?”

  没等回答,她使劲扑过来,搂着贺燃的脖颈撞进他怀里,“喂,这个惊喜犯规了啊!”

  “慢点慢点。”贺燃护紧了她,声音染笑,“你更犯规,还不告诉我。gān吗?想搞事啊?”

  简皙心里明了,抿嘴偷乐,“弟弟告诉你的?”

  “嗯。”贺燃把她松开,目光柔和,“简医生,恭喜你啊。”

  简皙喜悦拂面,礼尚往来地说:“燃哥,同喜哟。”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下班吗?”贺燃问。

  “还有个病历要写。”简皙说:“你等等我。”

  “去吧,我就在门口。”贺燃说:“晚上去陆悍骁那蹭饭。”

  简皙比了个OK的手势,“绝不手软。”

  等了半小时,简皙打卡下班。

  贺燃递给她一瓶热牛奶,“先垫垫肚子。”

  “刚买的啊?”简皙接过,放手里转了转。

  贺燃揽过她,往前走,“嗯。等会想吃什么?”

  简皙侧头,一本正经地说:“吃你行不行?”

  贺燃揉揉她的脑袋,“别惹事。”

  简皙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哦。”

  贺燃乐的,“‘哦’是什么意思?”

  简皙挺淡定,“字面意思。”

  拆开后的字面意思。

  哦。口我。

  贺燃浑身一燥,“我发现你这思想有点脱缰了。”

  简皙无辜极了,“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乱想还怪我呢。伸手。”

  贺燃不qíng不愿地把右手掌心伸过去。

  简皙眉目温qíng,握着低头,在他手背落了一个吻。

  贺燃心都苏了。

  到了约好的餐厅,陆悍骁抱怨连连,“超难等,我酸萝卜都吃了三碟了。”

  “你他妈又吃萝卜。”贺燃都要怀疑了,“你是不是有点儿特殊嗜好啊?”

  “嘁,”陆悍骁不屑,自黑道:“我晚上和萝卜睡觉一起打飞机呢。你有意见啊?”

  贺燃赶忙捂住简皙的耳朵,“注意胎教。”

  简皙笑死,“你们俩能别一见面就互炸地雷吗?”

  陆悍骁哇靠一声,“胎教?”

  贺燃得意洋洋,“老子当爸了,你一边儿哭去吧。”

  陆悍骁吃味极了,“顶多低你半级,我是gān爹。哎呦,老天保佑一定生个小公主,像小皙。”

  简皙纠正:“遗传学里很大概率,女孩像爸爸。”

  陆悍骁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贺燃的五官,极其为难道:“那还是……生个男孩吧。”

  “我日你大爷,我是有多丑啊?啊?”贺燃怒了。

  陆悍骁比了个暂停的动作,笑不露齿:“贺先生,请注意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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