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_咬春饼【完结】(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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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央企委托了一家专业的审计公司来处理前期审核工作。贺燃在看到这家审计公司的总经理名字时,心里骂了一声娘。

  陈青。

  那个勾引贺燃未遂,反倒被他拍了偷qíng照片实施威胁的美女老总。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啊。

  于是第一次审计会议,两冤家就这么狭路相逢了。

  陈青作为公司直接负责人,有绝对的否决权。散会后,陈青故意让贺燃留下来。

  “小半年不见,贺总别来无恙。”陈青一脸笑,装没事人,“你说世界小不小,风水轮流转,转起来都是熟人啊。”

  贺燃客气应对,“陈总事业百花齐放,不管转到哪里,你都是角色。”

  陈青笑笑,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神,意犹未尽。

  后来几家竞标公司一块吃饭,都是竞争对手,说话带炸,随时防着。

  贺燃擅长这种酒桌文化,人生磨砺衬托出他天生的老板气势,话说三分,留三分,假三分,真一分,游刃有余。

  陈青倒没多加为难,看着这种jīng品男人,不睡一下简直可惜。

  贺燃中途去洗手间,出来就碰到了她。

  他淡淡招呼,“陈总。”

  陈青给他递了瓶水,“我看你喝得挺多啊,醒醒酒。”

  贺燃没接,“我不喝水。”

  陈青闻言一笑,故意拨了下卷发到肩后,举手投足都是妩媚。

  “贺总,其实你的公司,在里面算不上很有竞争力,我特意留意了你的资料哟。”

  贺燃抬眼,勾嘴,“那还不是美女陈总一句话的事。”

  陈青被他眼神勾得心神dàng漾,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松动,于是往前一步,挨近了些。

  “贺总,还有一些细节,完善好的话,成功率更高。要不,等会我们找个地方单独喝一杯?”她轻启唇,笑着说:“边喝边聊。”

  贺燃微微挑眉,“好啊。”他挺直背脊,凑近,声音落在陈青耳边,“顺便聊聊,你包小白脸的事,啊,那些照片我还留着呢,肯定很多人想看。”

  陈青脸色骤变,“你!”

  贺燃语调轻佻,不急不缓地说:“对,我就是个流氓。半年前是,现在变本加厉,成为了一个更出色的流氓。”

  他突然拔高语气,戾气bī迫,“听出来了没,老子就是在威胁你——敢公报私仇,捣我公司的乱子,我他妈让你身败名裂!”

  说完,贺燃冷脸,刚硬地转身要走。

  陈青气得咬牙切齿,“就凭你,也想吞下这笔大单?我告诉你,就算你能进复选,结果早就内定了。”

  贺燃脚步停住。

  “贺秦。”陈青慢悠悠地说出这个名字,扳回一局的得意口气,“这个人,贺总应该很熟吧。他可是在政府有后台的人,你争不过的。哟,说起来,你们好像都姓贺呢。”

  贺燃没再搭理,走得头也不回。

  散了饭局,贺燃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到江边chuī了会风。

  贺秦。

  这个名字就像一把刀,刀刃是拿贺燃的血开的锋。

  如果当年不是他从中作梗,贺燃依旧是个堆金积玉的公子哥。

  但,如果那年的失利和破败,是用来jiāo换与简晳的相遇。

  贺燃扪心自问,那真是一桩价值连城的买卖。

  想到这,他弹了弹烟灰,低头笑了起来。

  罢了,命数如果真的就是这样,逃不开的就别去躲,挣不到的业务,尽力就行。

  竞标最终定夺日,贺燃轻松上阵。

  在会场,他和贺秦也打了个照面。形同陌路,意料之中,谁也不低头相认。

  贺秦身边跟着的助理是姚怡芝,她见到贺燃,心思动了动,眼神藏不住事儿。贺燃全程盯着招标书,完全视而不见。

  他坐西头,贺秦坐东头,中间隔着好几家企业代表。

  挨个走完常规流程,最后等待相关部门的最终审议结果。

  贺秦和央企的一个负责人看起来十分熟稔,谈笑风生的样子彰显着他的优势。姚怡芝的目光不遗余力地跟着贺燃跑,好几次想过来说话,都被贺燃的冷眼给bī退了回去。

  半个小时后,重回会议室,等待结果宣读。

  贺燃心里有数,没抱希望,所以心理压力不大,就等着快点弄完,回去给已经休假待产的简晳做饭。

  招投标部的领导在一大段客套冗长的感谢说辞之后,终于。

  “下面我宣布,中标公司是——”

  贺燃抬眼扫了下贺秦,势在必得的表qíng。

  “鹤希货运公司!”

  贺燃怔住,这不是自己的公司名吗?

  他带着一种“你丫是不是念错了别给老子开玩笑”的眼神看向台上那位矮胖的领导人。

  小胖胖用温暖和煦的目光给了他肯定,“贺总,恭喜!”

  贺燃才愣过神,这个世道真是太他妈刺激了。

  中标了!

  贺燃去到胖领导办公室,把接下来的工作大概jiāo流了一番,最后拟定后天过来签合同。忙碌告一段落,贺燃试探地套话:“黎总,感谢你看得起。”

  那位黎总大手一挥,笑得十分豪迈,“哎呦,这功劳我可不敢当。”他悄声透露,“要谢,就谢我们主管经营的谭总。”

  贺燃:“谭总?”

  “对,就是谭总。”

  贺燃听得云里雾里,这位谭总到底是谁?

  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墙上挂着一幅企业领导人简介的专栏。贺燃站定,仰头仔细看,第一位是董事长,第二位是总经理,谭宗。

  而贺燃在看到照片时,恍然大悟。

  是他!

  贺燃还在gān要债老大时,某次心软放过的欠债人,谭宗!

  这个世界,真是神奇,做错事有报应,同样的,做好事,有报答。

  贺燃开车出大门的时候,和贺秦他们擦肩而过。

  贺秦盯着那辆奥迪,咬牙切齿地对副驾的姚怡芝说:“要不要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丢他身上去?”

  姚怡芝不寒而栗。

  贺秦转过头,语气凶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了他一下午!怎么?还想玩旧qíng复燃?啊!”

  他扬起手,扯着她的头发往后用力,“臭婊子!”

  姚怡芝痛苦难忍,哭着求饶:“秦哥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疼,疼!”

  贺秦反而更用力,yīn狠狠地威胁,“他算个什么东西,被我踩在脚底的失败者!”

  姚怡芝被他一阵推搡,头皮都快扯紫了。

  贺秦这几年生意不顺遂,迷上了嗑药,神经亢奋,十分可怖。

  姚怡芝后悔死了当年的选择,放着那么好的贺燃不要,跟了这么个男人。

  她揉着发疼的头,不甘心,太不甘心。

  ———

  七月的天气已经跟烤炉一样。

  简晳两天前便正式休产假,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主任让她随时准备。

  到了孕后期,子宫下移导致耻骨疼痛,简晳很难再睡一个好觉,晚上翻来覆去质量极差。自她休假,外婆也过来了,全心全意做饭备战。

  贺燃公司有应酬,今天没回家吃晚饭。刚过七点,简晳洗了点糙莓当零食。

  门铃响的时候,她以为是去超市买东西的外婆回来了。

  “来了来了。”简晳挺着肚子,步履慢,去开门。

  “这么快啊,平时这个点收银台那儿人可多了。”简晳边开门边说。

  但话到一半,在看清来人后,她便收了嘴。

  简晳皱眉,“你来gān吗?”

  门口的姚怡芝,似笑非笑,“贺燃在吗?”

  简晳冷着脸,没回话,就要关门。

  但姚怡芝“啪!”的一声,抵住了门板。

  简晳:“你gān什么?”

  “我问你,贺燃在不在。”姚怡芝目光下移,定在她的肚子上。

  简晳往后退了一步,飞快地说了声“不在”,然后再次关门。

  姚怡芝:“他在外面做生意,你也放心?”

  简晳眸光凉,对视她,一秒,两秒。

  姚怡芝咽了咽喉咙,继续刺激:“别傻了好吗?你也不想想,你怀着孩子,他当然要去外面解决需要了,看在我俩有些jiāoqíng的份上,我才来告诉你的。你得注意贺燃,他可不老实。”

  简晳听后,嗤声笑了出来。

  姚怡芝恼火:“你笑什么?”

  简晳语调懒懒的,“姚小姐,这是我和我先生的家,你不请自来,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没拿扫帚赶你走是我的素质——请你自重!”

  姚怡芝面色变得铁青,“你!”

  简晳:“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她边说边拿手机,作势按号码。

  姚怡芝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抢,“如果没有你,贺燃还是我的!”

  简晳保护着自己的肚子,手机任她抢了去,“神经病,离开我的家!”

  “贺燃以前很爱我,我们很好很好。”姚怡芝开始失控,眼泪满眶。

  简皙气极,“你要搞清楚,我和他是合法夫妻!”

  “你把他让给我,我什么都给你。”姚怡芝抓着简皙的手,声泪俱下。

  简皙挣扎,“你放开我!”

  “我后悔了,后悔了。”姚怡芝神经错乱一般,越来越用力。

  简皙被扯得直踉跄,扶着门栏稳住身体。

  “疯子,你疯了!别拉我,我怀着孩子!”

  姚怡芝力气大,“啊!”的一声尖叫。

  简皙害怕地喊:“外婆!外婆!”

  同时,她去掰姚怡芝的手,两个人你我不让,纠缠到最后,也不知是谁先松的劲。

  简皙没了平衡,直接摔向地板!

  疼。

  太疼了。

  简皙半天没缓过来,伏在地板上,手护住肚子。

  她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恐惧和疼痛支配qíng绪,简皙清晰地感觉到,尖锐的痛感从腹部顶端开始阵阵发难。

  然后大腿一热,有液体往下流。

  简皙伸手摸,羊水破了。

  她稳住自己,忍着痛大口呼吸,但很快,专业的呼吸方法已经挡不住密密麻麻的疼了。

  简皙终于崩溃大哭,厉声喊叫:“外婆,外婆!”

  姚怡芝恍如梦醒,看着眼前的画面浑身发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往后退,嘴唇打着哆嗦,然后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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