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都能闻到了那香味,穆清华笑得更欢:“那快给我拿下来!”
而这时在屋内收拾的紫秀听动外头的声音,不知小姐正在与谁说话,好奇地探了个头,结果一看来人,登时惊慌地跑出来:“姑爷,这成亲前是不能来见小姐的!”
一听姑爷二字,刘致远惊喜交集,半晌后才慌忙道:“我知道了,我这就走,我就看一眼,马上就走了!”然后他把那包桃酥饼向穆清华低空抛去,“清华妹子,接着,我先走了,我……我明天再来……接你!”
然而话音刚落,他突然手没扶稳直接摔了下去,伴随着痛呼还发出了一声轰隆巨响。
院子里闻声而来的其他丫鬟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扑哧笑了,这未来的姑爷可真是憨得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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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刚用过午膳,穆清华就端坐在梳妆台前。
她正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原来送长姐出嫁时见她满脸欢喜,娘也总道出嫁是姑娘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刻,可不知为何,直到现在她内心依旧平平静静,无波无澜。
她突然想起了原先于惊给她寻来那几本话本子,近几日闲来无事,她都已经随手翻完了。
那里头讲述了一段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她看得似懂非懂。
她实在不明白书中的姑娘为何能因多看了两眼就暗中倾慕非君不嫁了……
于惊好像还说过里头的人物都是以他家侯爷为原型,想到这她不由得哑口失笑,谁会想要与那双凌厉的凤眸含情脉脉对望啊,想想都慎得慌。
不过上次与他共乘马车时还无意中看到了一女子画像,他当时欲盖弥彰的神情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没想到像他那般冷清寡淡的人都能有心仪的姑娘。
如此想来,难道其实自己才是更为无情的人,竟都不曾对谁动过心?
“华儿。”
耳边的一声轻呼,唤回了穆清华飘离在九宵云外的思绪。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秦氏轻抚着她的后背,“先去换上嫁衣,莫耽误了吉时。”
这时紫秀捧着艳红的嫁衣进屋,只见上头绣着金灿凤羽,流光溢彩,侧袖处大团富贵艳丽的牡丹争艳盛开,可谓含蓄之中,富贵尽显,看得众人羡煞了眼。
“这嫁衣可是咱们府上绣娘自己做的。”紫秀笑盈盈道,“一针一线可都不敢含糊,就等着教小姐今日风风光光出嫁,惊艳满城呢。”
穆清华轻淡淡的扫了一眼,起身随她进里间换上。
而秦氏一看女儿身穿着嫁衣走出来时,一阵鼻酸泛起,用秀帕抹了抹盈出来的泪珠。
穆清华见状一慌:“娘,你怎么哭了?”
除了不舍还能有什么原因,秦氏眼眶蓦地通红,刻意撇过眼不去看她。
“娘,若你不舍得我,那我还是先不嫁了,等过两年再嫁也一样!”穆清华直言道,说着她伸手就想脱下嫁衣。
“你又说什么傻话呢!”秦氏泣极而笑,“娘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天,你快把嫁衣穿好,去梳头。”
秦氏伸手推她去梳妆台,然后强忍住眼泪,心道今日定要让女儿高高兴兴出嫁。
不一会便听见外头一阵敲锣打鼓,是刘致远来迎亲了。
穆清华罩上了盖头,由秦氏牵扶着走向外头。
坐在马背上的刘致远身穿大红直裰婚服,神采奕奕,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意,当看到那一拢红裳迎面走来时,他不由得呼吸一窒,连忙翻身下马走上前去。
他神色郑重道:“将军,穆夫人,我此生定视清华如珍宝,不敢辜负!”
“那我可就把她托付给你了。”穆震方拍拍他的手背,“莫忘你今日说的这话。”
“是。”声音铿锵有力。
秦氏看着颇为欣慰,但这一时突然发现玉松不在,便问旁边的李管家:“松儿呢?”
被这么一问,李管家面色有些为难:“少爷已经好几日没出屋了……”
“难道今日妹妹出嫁他也不出来?”秦氏蹙起眉头,“快去叫他!”
李管家连声应是,转身就准备往里走,但迎面一声音传来:“不必了,我来了。”
秦氏循声看过去,见他虽挂着笑容,却还是难掩憔悴疲惫的模样,心里暗叹一声,前几日她听说云竹那丫鬟拿了卖身契便走了,也不知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穆玉松上前拍拍刘致远的肩膀,笑道:“我这妹妹脾性大,你往后可得多惯着点。”
还未待刘致远答话,红罩头下的穆清华忍不住出声:“我哪里脾性大了,哪有哥哥这么说妹妹的!”
这凶巴巴的语气听得众人顿时哄然大笑。
秦氏免不得再细声叮咛了她几句,稍后见时候也不早了,便扶着她上了花桥。
刘致远的目光一路追随,直到帘子被放下,他才收回了视线,翻身上马,领着迎亲队伍沿路撒着喜钱回刘家去了。
城内的百姓好久未遇到大户人家办喜事了,看着那如雨一般撒下来的喜钱,顿时围得里外两三圈,个个兴高采烈地沿途追随,欢腾不已。
当这支迎亲队伍路过金宝客栈时,那喧闹声便传到了于惊异常敏感的耳朵里,他心里实在憋屈,侯爷在那日送完贺礼后成天就在屋里静坐,除了端膳食和递文书外都不准他们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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