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嘉敏和崔氏得到消息的时候,齐府门口已是熙熙攘攘围了一帮人。
“嘉敏,这可怎么办啊?让你大伯母她们在咱家门口哭,影响是不是不太好啊。”崔氏一听了这事,当下忧心了起来,她是个没经过什么事的小家碧玉平素软弱得紧,一遇到事就不由得有些慌,就因这样才会在丈夫死后,轻易得让大房把控住了他们家。
“阿娘,别怕,你有我在呢!没事。”齐嘉敏却是连眼也不抬,只握住了母亲的手安抚道。
“可是,这......”
“不就是哭吗?只当他们家会吗?她们哭,我们也哭。”齐嘉敏体贴的为母亲倒了一盏热茶,对闻嬷嬷吩咐,道:“奶娘,你带上翠儿姐也到门口哭去,就哭我们姐弟打小没了爹,孤儿寡母可怜还遭白眼狼伯伯惦记家产......白吃白住在咱家不算,还算计上了我娘的嫁妆和我未来夫家的财物,害我遭谭家嫌弃......”
她算是看明白了,好的怕赖的,赖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
前世对待这种恶人,她们就是自己示了软太要脸了怕了他们,才会被拿捏得透彻,以至于被害到了那等田地,今生她切要同她们斗斗谁不要脸得过谁。
闻嬷嬷听了当即连连应是,就按照齐嘉敏的吩咐去办。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性子太软和,姑爷又走得早,小少爷又还小,若想重振门楣就只能靠着她家小小姐了。
崔氏看着闻嬷嬷的背影,仍忧心忡忡:“嘉敏,这样行吗?”
这种撒泼骂街哭爹喊娘不顾颜面的,都是市井人家的做法......马氏本是市井人家长大的女儿本性难移也就算了,她女儿也学成这样可怎么办呐?
“阿娘,你且就放心吧。把一切都交给女儿便好,女儿已经长大了。”齐嘉敏却是半点也不在意,笑盈盈得看着自家阿娘,只想哄她高兴。
另一陪房嬷嬷李嬷嬷,看着她们母女这般,不由得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觉得自家小姐连带着自己憋屈了这么些年,如今小小姐长大了,终是到了要扬眉吐气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齐嘉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李嬷嬷吩咐道:“嬷嬷,您去门口瞧瞧看一眼哭成个什么局面了?若是看热闹得人更多了,且还有人议论纷纷......您就到老太太那里去禀告一声,顺便告诉她我们家现在已是不景气,供养不起那么多人。大伯父大伯母若是不满,便单出去自立门户,左右着我们家也只有供养老太太的义务。”
李嬷嬷连连点头。
“若老太太也对现在的安排不满意,就告诉她,我们家孤儿寡母没有经济来源,委实没有那个经济条件供养得起她,无奈之下便只好请她跟大伯一道走了。”齐嘉敏漫不经心挑眉。
李嬷嬷一字不落听着,到了老太太院中便是一句不差的转述。
待老太太得了消息的时候,齐府门口已是闹得不可开交,而齐嘉敏她大伯的名声在街里街坊之间也已是再也挽救不回来了......这世上没有蠢人,齐嘉敏他们家都没了顶梁柱,马氏带着女儿装装样子在门口哭闹同他们家比惨,谁比得过谁啊。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谁还看不出啊?
要比惨,等你们家的男人也死了,再同人家孤儿寡母比比较有说服力。
老太太气得几乎昏死过去,当下便命这府里除了闻李两位嬷嬷以外,唯一一个卖身契不在齐嘉敏手中,而在老太太自己手中的于嬷嬷去去将马氏母女拖了回来。
还不待,马氏母女反应过来。
老太太便是一人一个大耳刮子扇了上去,叱责道:“莫要再出去给我和辉儿丢人现眼!”
当年她之所以看中马氏,就是因为马氏出身市井街头为人利落会来事,又好控制不至于拿捏住自己的儿子,但对付出身商户小家碧玉的崔氏却又绰绰有余......可如今,这种利落会来事,在老太太眼里却已全然变作了其蠢如猪的蠢钝。
齐嘉敏不知道老太太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知道第二日马氏母女便都病得不能下床,而那些马氏悉心栽培的所谓心腹都在一夕之间被齐嘉敏尽数发卖了出去,换来了银子。
但就这样,她且还不愿意放过马氏母女。
差闻嬷嬷去探病的路上,还不忘带上了一句:“日后大伯一家若想在府中用膳,就得付伙食费。否则,便自己搬出去住,抑或自己买菜做饭另起炉灶。”
大病一场,琢磨了好几天,马氏方才琢磨清楚了现下是个什么形式。
现下府中已是全然由这个家真正的主人崔氏母女当家做主了,他们孤儿寡母就算当真不想奉养老太太,也已是有了最说得过去的理由无人指摘得了。若他们一家,再惹得齐嘉敏和崔氏不顺心,他们现在索性已是撕破脸皮了,全然是有可能不顾亲情将他们一家扫地出门的。到时候,他们一家加上一个老太太可就没处落脚。
京中的房子寸土寸金,莫说是买,仅凭他们这点银子连租都租不起。
更别说,可以住在如现下生活环境一般的正经府邸中了......如此一想,短时间内马氏再是不敢去招惹最近脾气很是暴戾的崔氏母女。
齐家发生的事,谭折雪虽隔得远,却是知悉得无比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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