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被这一声亲昵的“娘”,喊的心一酸,差点就掉眼泪了,也搂住勋哥儿的背,“娘的勋哥儿。”
这些时日,只要一想起勋哥儿和温哥儿,她便忍不住要掉眼泪,深觉自己这娘做得不称职,竟将那么丁点小的孩子丢在府里。虽然她对着外人时,总是说勋哥儿聪颖早熟,能照顾好弟弟,但娘永远都觉得自己的孩子还小,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他们回了府里,府中上上下下一众人便也沉稳下来了,有了主心骨,不似那些日子那般慌乱了,做事也有底气了。
在这个时代,实际上鲜少有背主的奴才的,因为只要挂了奴籍,除非主家去官府处销了奴籍,否则即便出逃也是沦为逃奴,逃不开被贱卖的命运。因此前几日府中出事,府中奴才都是胆战心惊的,别说在这种时候兴风作浪了,个个都是私底下祈祷主家不要出事的。
蓁蓁一回来,便吩咐杨嬷嬷给府中下人发了赏钱,虽然有些奴才并非因为忠心,而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但站在蓁蓁的角度而言,她也不在乎这些奴才是真心还是利益,当赏则赏,当罚则罚。这回他们近十来日不在府里,府里也没出乱子,那便是该赏的。
她在后院处理家中杂事,而覃九寒则去了府衙处理政务,两个孩子都黏着蓁蓁。
蓁蓁坐在软榻上翻看账本,勋哥儿则跟个贴心小棉袄似的替她拨弄算盘,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小小的人膝下放着个大算盘,打起算珠子时有条不紊,让蓁蓁自豪得不行。
蓁蓁忍不住捧着儿子肉乎乎的脸蛋,就差满眼冒星星了,满脸幸福道,“勋哥儿真是娘的小甜心,小蜜糖,娘太喜欢勋哥儿了。”
真不是她王婆卖瓜,实在是勋哥儿太优秀了,比起同龄人,沉稳淡然,学问学的好,连打算盘都会,还这么孝顺,真的怎么夸都不为过。
蓁蓁教养孩子素来讲究,“该夸就要不遗余力的夸,该罚的时候也不能心慈手软”,当然,大部分时候蓁蓁都心软,把罚都丢给了立志做严父的相公。
虽然她总是不遗余力夸孩子,但勋哥儿小可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红扑扑着脸,严肃的小脸都绷不住了,打着算珠子的手也是一颤。
“娘,帐还没算好呢。”
半晌,勋哥儿才一本正经将走神的娘亲拉了回来,但当揉着脸蛋的手离开之后,勋哥儿心里又有点小失落了。
被娘揉脸的感觉,很舒服,娘的手又软又暖,比最软的糖糍粑粑还要糯甜。
蓁蓁又继续跟勋哥儿算账,说是一起,但实际上大多数都被勋哥儿接手了,她纯粹就是在一旁帮忙翻翻账本的。
算好账,蓁蓁便把酣睡醒来的温哥儿抱进怀里了,至于原本打算帮娘算好账就去念书的勋哥儿,则有些不舍得走了。
以前一直在娘身边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些天离开了娘,日子就真的特别没意思,一点儿也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跟娘晒个荷叶书签,一下午一下子就过去了。
勋哥儿有点不舍得走,但是他又是个特别自律的人,小小年纪,但做事从来不拖延,自己定好的事情,除非是不可抗力的原因,否则轻易不会更改。
他这般纠结,蓁蓁自然也看出来了他的不舍得,便笑着将勋哥儿也揽进怀里,一手抱一个,含笑道,“勋哥儿也陪陪娘好不好?娘好久没见到勋哥儿了,都想得不行了。”
勋哥儿纠结不到三秒,当即决定明日再补课业了,二话不说应了下来。“嗯,孩儿陪娘,弟弟也陪娘。”
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儿子,蓁蓁觉得心里暖的不行,那叫一个美滋滋,忽然便很能理解那些“恶婆婆”了,这么黏人的小可爱儿子,到时候娶了媳妇便不亲娘亲了,想一想都觉得难过。也难怪那些“恶婆婆”们总是对儿媳有意见了。
蓁蓁有一搭没一搭同勋哥儿说着话,还提到了小太孙,说起这个孩子,蓁蓁还是觉得怪可怜的。说真的,如果是温哥儿或是勋哥儿得了水痘,她同夫君都会日日夜夜守着孩子的。
但是事情发生在小太孙身上,伺候的下人确实很多,但真要算起来,愿意为了他以身犯险的,大概也只有太子妃罢了。
她心里这么觉得,嘴上便忍不住带出来两句,倒是小小的勋哥儿还小大人似的宽慰她,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
“太孙的亲人也未必不疼爱他,只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尤其是皇家,更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不过,孩儿觉得,滔天富贵都比不过血亲骨肉,孩儿还是更愿意做娘亲的孩儿。”
蓁蓁何尝不知道,再者太孙于她而言到底是个外人,叹息一句便不再多说了,专心看着勋哥儿陪着温哥儿玩闹了。
……
覃九寒入夜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床榻上一大两小玩累了,蜷着身子,睡得正香的模样。
他不由唇角带起一抹淡淡的笑,走近床榻,勋哥儿便十分警惕醒来了,睁眼看向来人,发现是爹爹之后,才安心了,随即下床来轻声喊,“爹爹。”
覃九寒点点头,随即示意勋哥儿跟他出门,领着儿子到了书房,看着有些紧张拘谨的勋哥儿,覃九寒忽然拍了拍他还十分单薄的肩膀,毫不掩饰赞许道。
“爹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做的很好。爹和娘都为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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