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九寒轻轻抿了口茶水,淡淡扫他一眼,“你真的以为郭全是什么厉害的对手?愚蠢自大,刚愎自用,沾沾自喜,蠢货一个罢了。青州书院自成一派,上头早已不满了,既然来了,便来让这一趟来的值。”
杨辉这才开窍,随即便问道,“那咱们还是等?”
“也等不了多久。这里无趣得紧,我不愿久留。”
杨辉见主子神色淡淡的,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一趟出行,但又不得不来的样子,心下:哪里是书院无趣得紧,分明就是这里没有夫人。若是夫人一道来了,那还会无趣?
接下来的几日,覃九寒照例在书院中四处闲逛,偶尔去瞧瞧念书的勋哥儿,考考他的学问,弄得勋哥儿的同窗谢乔都有点急了,私下找了勋哥儿,道,“大人怎么还这般悠闲,不是说要查案的么?”
勋哥儿也不知道爹爹的打算,但对于爹爹,他是无条件信任的。因此便也淡定得很。
谢乔更加替他着急,“你不知道,书院里都传开了!都说你爹爹压根不是来查案的,是想要插手青州书院的事情,前些日子,还当众给了郭教授难堪。”
勋哥儿人小,但想的比旁人都多得多,一听便追问道,“哪里传出来的消息?我爹都未曾见过郭教授,如何能给郭教授难堪?”
谢乔也只是听比他们大的学子说的,压根说不上来。
一旁沉默不语的魏甫忽然开口了,只说了一个字,“等!”
勋哥儿也很镇定,说到底,他从未见过爹爹在除了娘之外的人面前跌跟头,所以,他虽然疑惑父亲的做法,却不会怀疑父亲的能力。
谢乔看他二人这般淡定,也不由跟着镇定下来,心道:我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管那么多做什么,知府大人那么聪明,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下午是蹴鞠课,书院讲究劳逸结合,更何况,在蹴鞠中,不但能锻炼人的身体,更能锤炼人的意志,团结学子之间的关系。
勋哥儿素来是班里最有人缘的,今日也一样,师长一说分队伍,便有许多同窗围了过来,十分热情地邀请他。等到分好队,丁班的学子们正要开始蹴鞠,那边丙板的学子们便围了过来。
书院是按年龄来分班次的,丙班的学子,比起丁班来说,要大了四五岁,比起丁班的小豆丁来说,可以算是壮硕的小牛犊了。当然,书院都是书生,要说小牛犊也有些汗颜,其实只是比他们高了许多。
谢乔素来都懒得动弹,酷爱在一旁围观比赛,见到丙班带头的那个学子,一下子便跳了起来,十分讲义气得拦在勋哥儿前头。
“喂,你们来我们丁班的蹴鞠场地做什么?”谢乔人小,底气却很足,瞪眼道。
来人才懒得同他多说,径直看向队伍中间的勋哥儿,道,“小子,我们来比一场。”
勋哥儿蹙眉,知道面前人是来找茬的,将谢乔推到一边,“为何要同你比?”
来人冷哼一声,不屑道,“不敢比就不敢比,我还以为知府家的小公子是多么出色的人物呢,原来也是个胆小鬼!”
他身后的人也跟着一道哄笑起来,勋哥儿这方的人都面露愤愤,勋哥儿倒是十分冷静,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遍,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同窗道,“你们可愿同我与这位师兄比试一场?”
小小少年们年纪虽小,却很讲义气,更何况,勋哥儿在班里人缘一向很好,很快便有人自告奋勇了。
勋哥儿寻好了队友,才转头看向前来挑衅的师兄,十分温和有礼地道,“师兄想要指教师弟们的球技,师弟们很感激。但同窗们尚且年幼,还请师兄们点到即止。”
来挑衅的师兄们倒也不是那种以大欺小的人,闻言脸色好了些,打量了一会儿矮豆丁似的师弟们,便应下了。
一声哨响,双方便各自展开攻势,本来身体条件摆在那里,就如同勋哥儿所言,这一场比赛,实际上不过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指教罢了,四五岁的年龄差距,实际上很难靠其他来弥补。
丁班压根无法同丙班相比较,踢得很是吃力,勋哥儿好不容易抢到了球,便突出重围,一马当先冲出人群,他年纪小,但十分敏捷,转眼便到了对方的球门处。
一脚踹了出去,角度刁钻,在谢乔嚣张的鼓气声中,从球门的一角斜射了进去。
丙班的学子们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其实,丙班早就进了好几球,但是按照他们原来的打算,是不打算让丁班在他们手里抢到一个球的。
由于一些小心思,丙班的人开始围剿勋哥儿,好几次将他绊倒在地,惹得一旁围观的谢乔气得大骂,球场中的魏甫也忙上来帮勋哥儿解围。
踢到后来,勋哥儿已经是满身污泥了,但仍然在球场中跑着,组织队友们进攻或是防守,不知不觉之中,原本只是因为勋哥儿的温和有礼而同他交好的同窗们,已然将他当做领头之人了,全然地信服他。
最后的关头,勋哥儿又寻到机会抢到了球,魏甫当即上去帮忙拦住对方的人,但他也只是拦住了两人,另外三人还是冲着勋哥儿去了。
一人被丁班两人合力拦住了,只剩下两人冲着勋哥儿而去,他们伸腿去抢球,一左一右,几乎要将勋哥儿铲倒在地,换做旁人,面对着两方的夹攻,早已慌了。但勋哥儿却十分冷静,还能找好角度,将球一脚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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