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惊讶地道:“这才刚出生呢,哪里谈到妻主,再说了皇子嫁给谁谁不得捧在手心里啊,还敢给皇子气受?”
安澜低声道:“那也不一定,苏澈的父亲不也是皇子吗?他还不是有了庶出的弟弟苏泓?昭庆长皇子还是嫡出皇子呢,他妻主叶世珍还不是有五六个侍夫小郎?在妻主面前还不是得一样的赔小心争恩宠?赔了小心争到恩宠的都算好的了,老一辈的里面也有过得连侍夫都不如的皇子呢。”
江澄听了也很无奈,但不想在安澜刚生产时谈论这些个,于是柔声劝道:“这事说起来还早呢,皇后不要太过忧虑了,横竖还有十几年呢,皇后瞧着谁家女儿好,慢慢地给皇子挑个温柔体贴的可心如意女子做妻主,皇子将来必不受气的。”
安澜一笑,不再说话,江澄见状知道自己可以告辞了,刚说了一句:“皇后好生歇着,臣侍明个儿再过来请安。”便见旁边坐着打盹的明帝忽然睁眼道:“这不行,得让她们赶紧生个女儿。”江澄一怔,问道:“怎么了陛下,让谁赶紧生女儿啊?”
只见明帝一揉眼睛就坐直了身子开始屈指算:“弦歌家就一个正夫,连个儿子都没有,梁相家一个庶孙一个嫡孙,阿淳和鸣鸾没成亲,董卿和宁满也没成亲,林征好不容易纳了个子墨也只生了个儿子,陈语陌七个夫郎连个儿子都没有,关诵还没成亲,关吟连个正夫人选都没有,安琪才成亲,还没听说有喜讯,楚家楚宙还没有女儿,岳飘还没孙女,钱文婷只有四个儿子,叶衡年纪不小可连个儿子都没有,苏澈还没成亲,向锦还没成亲,郑岚家倒是有个孙女,可朕不想跟她家结亲,算来算去只有秦侯家语和公子怀着一个,可还不知道是女是儿,就算是个女儿,也比皇子小呢,罢了,大点小点不重要,关键是这才一个不够分啊,小语也有了身孕,朕最起码有三四个皇子,可没有同龄的小姐,让他们嫁给谁去?”
江澄听了目瞪口呆,还没等他惊讶劲儿过去,便听安澜道:“陛下说得何尝不是呢?真真是愁死臣侍了。按说这些人家里面阿淳和鸣鸾是最好的,偏她俩到现在都不成亲,真是急死个人了。澄之回头催催鸣鸾,让他赶紧嫁了吧,别再拖了。”
明帝听了连声道:“对对对,催催鸣鸾让他嫁了,还有那个顾家小璟,让他也别矜持了,赶紧地答应向卿,还有苏澈他到底看上了谁?看上谁朕都给他赐婚,哎哟,还有那个关吟,也别左挑右选了,抓紧找个男儿成亲。”
江澄听得真是哭笑不得,然而明帝和安澜两个正如民间所有生了儿子的母父,愁容满面又忧心忡忡,他便也不好玩笑的,当下微笑道:“其他的倒也罢了,阿澈若是听到不管他看上谁陛下都给他赐婚,一定会开心地跳起来的,臣侍明个儿就去告诉他,臣侍原本以为他要再过两年才能嫁呢。”
明帝听了问道:“为何要过上两年才能嫁啊?”
江澄轻声道:“阿澈多半还没要到楚家的婚书呢,按姚天规矩,未婚男儿死了妻主,得三年后才能嫁人呢。”明帝听了皱眉道:“朕忘了楚霄这一茬了,不过澄之还是转告阿澈,他看上了谁尽管告诉朕,朕自会与他做主。”
江澄听了轻施一礼道:“臣侍代阿澈谢陛下厚恩。其实也不一定非要门当户对的人家来嫁皇子啊,只要女儿家人品好,家中是世代清白的官宦人家,也不见得就不行啊,像工部郎中谢琳,她为人很方正的,她家正夫是礼部员外郎冯兆雪的哥哥,这冯正夫三月初才给谢琳生了个女儿,还有今年的状元谢希然,她家也有女儿了,就是不知道她女儿几岁。”
安澜听了立即道:“那个工部的谢什么,她家女儿三月才生么?那倒是和皇儿年岁合适呢,就是不知道长得丑俊。”
明帝摇头道:“朕还是想和弦歌家、阿淳家结亲,彼此门当户对又知根知底的,皇儿将来必不受气的。这个鸣鸾到底几时嫁啊?他要是七月里嫁了,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准就有个女儿了,比皇儿也就小一岁,男儿比妻主大个一岁两岁也没什么的。这两日休沐是个空,澄之去劝劝他。”
明帝既这么说了,江澄暗道自己也有阵子没和关鸣鸾、苏澈小聚了,横竖在宫里闲着也无聊,干脆去找他俩小聚。于是下午就带着秀儿去了宜阳坊酒家,让那酒家阿轩去派人知会苏澈和关鸣鸾:“就说江大人今个儿请客,让他俩过来消暑。”
江澄和秀儿在酒家坐了有两三刻钟,关鸣鸾就和徐淳联袂而来,徐淳一见他便笑道:“澄之怎得这般有兴致请我们消暑,可是有什么喜事?”
江澄笑道:“没喜事就不能请客啦,在下手头宽裕,想哪天请客就哪天请客,用不着等有喜事。”
关鸣鸾闻言扬眉道:“你既是要请客,何不多请两个,怎得只请我俩?”
江澄笑道:“你还想请谁,只管派人去请,我付银子就是了。”
关鸣鸾听了便喊了那阿轩来:“派人去向大人家、顾公子家、林大人家,就说我请他们来消暑。”
江澄听了暗道向锦和顾璟也来,那今个儿倒是省事了。当下江澄与关鸣鸾同坐,徐淳自坐另一桌,三个人边闲聊边等其他人,关鸣鸾率先道:“澄之今个儿究竟有什么事?”
江澄微笑道:“宫里皇后生了个皇子,你俩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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