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越发担心,正思今日如何了局,却见赵玉泽忽然一招“惊沙掠面”直指女子面门,那女子一个不防,疾速倒退方才避过了这一招,却又挺剑而上,再次缠了上来。赵玉泽再施一招“征蓬出塞”,那女子堪堪避过,不等她出招回击,赵玉泽又加了一招“风振驼铃”,剑气如风刺向对方腰部,那女子急忙向后大幅度闪腰,方才险险躲过,待她站起来身来却仍不肯罢休,再次出招,向赵玉泽攻来。赵玉泽此时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见她剑到,不闪不退,只是一招“千里鸣沙”平平使出,便将对方逼出圈外。
江澄正要喝彩,却听到对面楼中有人叫了一声:“好一个鸣沙剑法”。江澄便看向楼中,却见两人疾速跑出,到得跟前便向赵玉泽拱手施礼,其中一人道:“小公子年纪轻轻,学通南北,假以时日,必当登峰造极,我这师妹不才,爱武成痴,得罪公子了,还请公子勿怪。”说着便是一躬到地。赵玉泽看来人彬彬有礼,也抱拳还礼,转瞬间便恢复了平日的颜怡气和。另一人则看向江澄道:“这位便是江大人吧,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还请入内叙话。”江澄看这后来的两个女子,一个五十来岁年纪,一个二十六七岁左右,都是一幅利落束身打扮,看样子都不是泛泛之辈,那年长者应比那中年女子更胜一筹,便不肯迈步。他不动,赵玉泽自然也不动。
那二十几岁女子见状,急忙自我介绍道:“在下李蔚,当年曾与陈语陌大人同在绿舟书院读书,今晨接到语陌书信,方知是大人前来江州,有失迎迓,大人恕罪。这是家母,那位是在下的师姨英华馆馆主夏风,刚才与小公子交手的是在下的师妹夏离。我这师姨师妹都是冲动脾气,得罪了大人和公子,二位贵人大量,还请莫跟她们一般见识。”她说着再次施礼,态度颇为诚恳。江澄这才点头,和赵玉泽一同随着这女子进楼。
到得楼中,几人闲话,李蔚之母李松、馆主夏风二人均对赵玉泽的剑术赞不绝口,她二人皆是江州剑术名家,在凰朝武林中也颇有名气,如此推崇赵玉泽,可见是发自肺腑地认可他。赵玉泽神态柔和,江澄也觉脸上甚有光彩。
李松将手下弟子全部招进来给客人行礼,刚才那年轻女子也上来见礼,她一边偷偷打量赵玉泽,一边极为钦佩地道:“你看上去比我还小,居然剑法如此厉害,真让人佩服。”赵玉泽朱唇紧闭,并不说话。江澄微笑道:“姑娘是瑶山剑派嫡系传人,佩服二字舍弟怕是不敢当,只要姑娘以后莫再见人便说男子都是又弱又蠢,就足够啦。”那女孩却是个爽快脾气,见他这么说,当下便拍胸点头:“一定不会啦,我今天见到高手啦,以后再这么说也太丢人啦。”
楼中有人奉上茶来,江澄见赵玉泽专心品茶,便与那李蔚闲聊,问她和夏离可曾参加江州州考。他见李蔚面有赧色,便看向夏离,那夏离欢声道:“参加啦,我和师姐都参加啦,就是那题目好难写哦,我俩都落榜啦。”江澄一愣,他是真没见过哪个举人说起落榜如此欢脱的,当下对这夏离更增了几分好感。
那李松道:“她俩都参加了这次州考,也不知是这州考有弊端,还是她俩才学不济,都被打击回来了。听闻大人前来主持江州重考,那蔚儿和离儿就有希望了。”她话音刚落,那李蔚便道:“娘,其实落榜也正常,我和离儿都偏爱武功,不擅长文学,考不中也不是什么意外,再说了,考不考得中真就那么重要吗?”江澄暗道这个李蔚倒挺耿直,却听李松道:“你给我闭嘴,我们寒门小户,要做官只有科考一条路,你不是总想报效朝廷吗?考不中怎么行?”那李蔚闻言,便咬唇不说话了。
江澄忙道:“下官此次前来江州主持重考,定然会力求公允,判卷定等,绝不徇私绝不草率,还请两位贤俊明日放心应考,从容赴试,在下与二位贤俊在考场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让敏君扬名江州
第20章 返京
当晚回到驿馆,江澄准备次日早上要进学宫的行李,笔墨纸砚,随身衣包都需带在身边,更有些日用杂物,也需自己规整,另打了一个小包放着,他这次一个人出来并未带宫里的侍儿,凡事只能自己上心。他边忙活边思考,连赵玉泽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
“澄澄,我今天太开心了,这一架打得真痛快,我要写信告诉陛下,澄澄我写好了信怎么送给陛下?”赵玉泽语调轻快,听得出来他还沉浸在今日之战的兴奋中。
“唔,敏君已经写好了么?那就让侍卫交给递铺,让他们用马递送去”,江澄迟疑了下方解释道:“凰朝文书传递只有步递、马递、急脚递三种,步递日行不过二百里,马递则日行三百里,急脚递则日行四百里,但非有紧急军事及直达御前的文字不可用。”
“澄澄,我们这不就是直达御前的文字为啥不用急脚递?”赵玉泽敏锐地把握住了关键点,发问道。
“直达御前的文字需要有专折奏事之权,敏君此次属于私人外出,用急脚铺怕是不合适。”江澄微笑解释,敏君虽然身份贵重,但出宫游玩终非所宜,若是被朝中那些常讲规矩体统的臣子知道了说不定会上奏折抨击,他不想让赵玉泽惹上此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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