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晖有一段时间瘦到了极点,西装都撑不起来了,肩膀都是空的。后来他就不穿西装了,穿夹克,料子不够挺实,显得他的身形更加消瘦。脸颊上的肉像被吸走了一样凹陷了,颧骨隆起,从照片上看,脸的上半部分总是有一片阴影,不知是光线的问题,还是黑眼圈太重。
总之,整个人已脱形。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他这样走在街上不用戴墨镜口罩,也没多少人认得出他是蓝颜辉。那个曾经的国民初恋情人蓝颜晖。
看着就叫人心疼,徐希子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有病,应该看精神科。
看见负心人渣男落魄,她应该拍手叫好,大喊一声活该。可她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开心?甚至还在隐隐有些忧心……我肯定是疯了,她这么想。
这份怎么也赶尽杀决不了的忧心,一直在她心里挂着,直到……听说他把债务还清了?说蓝星又有了新项目,开始招兵买马,尽管是个小成本网剧,可小白楼的办公室又开始有电话声了。
徐希子心里一边不是滋味的看着他陪叶珊产检,上育婴课;一边看着他脸上恢复往日的暖暖笑意。头感到自己那颗不争气的心,终于不再悬着了。
即使那笑容不再属于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不再是她。
她懂了,她认栽了。即使他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骗她,负她。她仍然不争气的恨不起来他。
算了……希子心想。她不打算再为难自己。反正已是陌路,只剩这份隔岸的心,早晚是要熄灭的。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还能再见……
第117章 重逢
花花生日。在城中首富之子一夜消费百万的KTV订了豪华包房,烧包的很。并且,请柬上特别注明:请着汉服出席。
希子觉得莫名其妙。她没有汉服,穿了一件水青色长旗袍,天已入冬,她在外面拢了一件雪狐坎肩就去了。到了以后才知道花花订的是有月洞门,支摘窗的中式庭院包房。
花花的姐妹们也很捧场,全是一水儿的轻纱罗裙,头梳美人髻,脚蹬金莲鞋。花花亦是散落乌黑长发,披了一件轻纱,扑上来迎客时,希子都忍不住要脱口问一句:“敢问上仙是……”
花花很嫌弃的说她这身旗袍太业余了,有空再好好帮她置几套汉服,不然以后不带她出门了。
尽管嘴上狂吐槽,花花还是带着她在包厢里逛了一圈,在花花一众狐朋狗友面前把这位新科影后好好显摆了一个遍。
如同新人敬酒般陪花花臭显摆了个够,寿星终于放过了她,被一众明清唐穿越来的姑娘们驾走K歌去了。
徐希子剪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着喝酒。里面隔着一扇,翠竹屏风,望着一众明清堂错乱穿越来的男男女女。K歌寻欢作乐。
身上披着软纱罗缎,翘着二郎腿玩手机,脚尖上挂着金水台裸色高跟鞋;一屋子明式家具,雕花窗竹影绰绰;墙角还有一隅池塘荷雨,溪水潺潺,一屋子前朝装扮的男女手握金色麦克风,对着墙上挂着的一百寸3d裸眼屏幕,大声唱着:“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
喝下一口青瓷碗里的长岛冰茶,希子哂笑的一声,心想:这包厢荒唐的简直是外面世界的写照。
她忍不住笑出声,笑弯的眼眸蒙了一层雾,她假装打了个哈欠。她是累了,身体软软的缓缓的往下滑,斜靠在沙发扶手与椅背的夹缝中,边喝冷酒,边醉眼望着面前光怪世界,越喝越醉了……
忽然间,一个白衫身影在眼前一晃,她忽然一惊坐了起来,白衫身影不见了。
花花的助理小新晃过来拿冰桶。他跟希子一样没有汉服,临时不知从哪个剧组顺来一件长衫,袖子折了三折还嫌长,一手抱着冰桶,一手还要拎着衫摆,后面还是拖地了。
月白色长衫浸了水变成了水蓝。她想起小白楼阁楼的衣橱里挂了这么一件月白色长衫。她曾想过来他会穿上它的样子,温润、儒雅、又潇洒……只可惜,她没有机会看见他穿上它了。
她是醉的可以了,竟然在想蓝颜晖。他现在应该守在叶珊身边等着,期待着他们的孩子。他会把耳朵贴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一杯冷酒入喉,终于搅碎了脑中令她难受的画面。
她起身拢紧狐皮推开门,她他喝多了,鞋跟都在晃。她扶着墙挪到一个无人的拐角,额角抵在一面茶色镜壁上喘着气,等着玄晕过去。
她闭上双眼。脸颊贴在冰凉的镜面。镜中有张一模一样的脸,她与影中的自己紧紧依偎…是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转签之后,日子过得异常沸腾。
每天都像是上演百老汇歌舞剧,载歌载舞,异常繁荣也异常的累。马不停蹄的从早到深夜,好像有赶不完的show,闯不完的时装周。
从离开小白楼转签蓝娱开始,她连疗伤的时间都没有就接了戏,投入到别人的爱恨情仇里。分手的情伤,就这样被繁忙的工作冲得无影无踪了。
每天每天,忙到根本没时间恨他。是根本不疼不痒,还是麻木了?她也没时间深思。然而,她知道,在外面世界一天天的变得繁花似锦的时候,她的心里有一块地方一天比一天的荒芜下去。
酒喝多了又是一个人的时候,这片荒草地就这么翻腾出来,她站在一片荒草地中,周围是一人高的枯黄的蒿草,风一吹,她被淹没了……忽然,一个白衫身影在荒草间一闪而过,她倏然睁眼,看见镜中一个白色人影,她回身,紫蓝光影的走廊,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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